楚堂到了柳冰冰房間的時候,柳冰冰已經洗漱完畢,打扮好後,更顯美麗,不論看多少眼都覺得驚豔。


    柳冰冰白了楚堂一眼道:“昨天晚上尊天妹妹的叫聲好不好聽?”


    楚堂微微尷尬,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我們出去走走吧,你剛醒來,對無上大陸還不了解,我把聽到的消息都和你說一遍。”柳冰冰走來,很自然的牽起楚堂的手。


    “要不要叫上尊天?”出門的一刻,柳冰冰問道。


    楚堂搖了搖頭:“讓她休息休息吧。”


    昨天晚上已經把柳冰冰晾了一晚,白天再不好好陪陪她,說不定這小女人心裏又會泛心思。


    他現在已經是明白,柳冰冰看似冰冷孤高,大方得體,可一旦心有所屬,那是極為小氣的……


    隻有他和柳冰冰二人,在這偌大的落天城裏,和普通人一樣逛街遊玩。


    兩人穿梭在各個店鋪內,觀看城中每一棟古老建築,偶爾乘坐小船,在城中湖上聽文人吟唱小曲,觀各家舞女翩翩起舞。


    這一天,沒有修煉,沒有仇怨,放下一切,隻為拋卻心中煩憂。


    下午時候,兩人手牽手走上一座長橋,橋下的水倒映藍天,周圍沒有護欄,橋很低,幾乎與水相平,踩在橋上,仿佛踩在水裏一樣,而水倒映著天空,如此又仿佛踩在天空上一樣,感受頗為新奇。


    橋上戀人頗多,兩兩相對,互相眉目傳情,乍一眼看去,楚堂和柳冰冰仿佛也陷入了這凡塵之中,隻感覺心頭一陣說不出的美妙升騰。


    “這叫歸橋,湖叫情湖,從上古開始就一直是戀人們向往來的地方。”柳冰冰輕輕說道,之前半個月她把落天城了解的很清楚,早就有了想要讓楚堂陪她的想法。


    “歸橋……”楚堂點頭沉思:“想必是古時征戰之人歸來後踏過的橋了。”


    “是呢,不過也不準確,無上大陸上多戰火,武者時不時都要遠征參戰,走的時候要走一遍這個橋,象征著遲早會安全歸來。”


    “原來不是迴來後走,而是離去的時候走。”


    “嗯。”


    “如此,卻更有一分離橋的意思了。”


    “不要亂說。”柳冰冰不高興的白了楚堂一眼,又拉著他從橋上走過,走到橋對麵,指著一個涼亭道:“這叫留亭,古時每個要征戰的武者,在走過歸橋後,都會在留亭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不過隻留一半,還有一半要等迴來後續寫,你也來寫一個。”


    楚堂笑著搖頭,卻沒有反對,順著柳冰冰的意思,登上古亭,在其中一根柱子上,刻下了一個楚字。


    柳冰冰看著他落下最後一筆,笑道:“好了,堂就留著迴來寫。”


    “嗯。”


    “我們去那家首飾店看看吧。”柳冰冰又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店鋪,店鋪古聲古色,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好,走。”楚堂點頭,對柳冰冰任何決定都沒有意見。


    柳冰冰顯然也很高興,一邊走一邊道:“這裏首飾都是普通的首飾,並不是神器,但卻熱賣,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楚堂笑問,為什麽,肯定是因為又有象征意義了,不過這時候卻不能打斷柳冰冰的興致,要讓她親口把這說出來,她才會高興。


    柳冰冰開口:“因為……”


    話還沒說完。


    一聲邪異不善的聲音打斷了柳冰冰的話。


    “咦,我怎麽不知道我們這一片居然有如此驚豔的女子,美女,你叫什麽名字?”


    一個錦衣青年,帶著一個老仆迎麵而來,這青年麵虛氣弱,滿臉****,第一眼看去就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見人搭訕,柳冰冰絕美的笑容收斂,恢複那冷冷的冰山表情,以一種宛若亙古不化的冰冷眼神,淡淡看了一眼這青年後,沒有說話,拉著楚堂的大手,從二人身邊走過。


    “嘿,在我們邱家地界,還有人敢如此不給我麵子?!”錦衣青年立刻邪火升騰,叫嚷了一聲就要追上。


    楚堂停住腳步,迴頭淡淡看了一眼這青年,眼睛中精光閃爍,刹那一股宛若修羅血場的無邊殺機便泄漏出來。


    這殺機隻針對青年,在青年眼中,隻感覺平和的楚堂,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尊無敵戰神,那威壓讓他心中發寒,一時間竟是定格在原地,不敢邁步了。


    楚堂隻看了他一眼,就和柳冰冰結伴離去。


    錦衣青年很快恢複過來,臉上怒火上湧:“竟然敢以力壓我,邱老給我殺了他!”


    “邱少您別衝動。”旁邊老者連忙拉著青年,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向楚堂的背影道:“這個青年很強,我不是他對手,甚至,在剛才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一股隻有您哥哥才有的壓力……”


    “我哥哥才有的壓力。”錦衣青年頓時吸了一口氣,他哥哥是他們邱家最強者,修為高達聖尊境界,已是到了種道後期,十分強大。


    楚堂能和他哥哥相提並論,那的確不是他能夠輕易招惹的存在。


    想到這裏,錦衣青年壓製下心中火氣,不由甩手道:“走,隨我去飛花樓泄泄火。”


    ……


    經此打擾,柳冰冰和楚堂的興致並沒有減弱多少,一整天都在落天城內遊玩,快樂太過短暫,就已經天黑了。


    “我們迴去吧,看尊天等急了。”柳冰冰狡黠的看了楚堂一眼,好像暗示著什麽。


    楚堂尷尬笑了笑,二人就此打道迴府。


    一連三天,都是這樣渡過,白天的時候陪柳冰冰出來遊玩,晚上的時候,和尊天在一起休息……


    第三天一大早。


    楚堂還抱著光潔的尊天,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一聲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


    “大哥,大哥快出來,出事了!”


    “嗯?”楚堂騰的坐起,心中驚喜:“錢小布的聲音!”


    “尊天快穿衣服,我先出去一趟。”


    說著,他已披上衣服,起身朝門外走去,而一個意念間,尊天已是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錦衣,布滿紅潮的臉上,帶著一夜溫存的豔態。


    開門。


    隻見門外,一個身材肥胖的青年,正焦急又期待的看著楚堂。


    此人,不是分開許久的錢小布又是何人!


    “小布,你們迴來了,他們呢?”楚堂看向錢小布,心中熱切,又往旁邊看了看,但身後隻有雪心痕的身影,沒有其他人。


    錢小布大口喘氣,即激動又急切道:“我們都迴來了,可大哥抱歉了,現在來不及和你敘舊,他們都不在這裏,他們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楚堂眼神瞬間淩厲,刹那間他從一個溫和的書生模樣,變成了一尊鐵血戰神。


    “在城內歸橋附近,他們被一個青年和一個老頭攔住了,那小子要搶我們的人。”


    “搶我們的人?”


    “嗯,那小子要搶憂月和七月走,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已經把無情和柳前輩都打敗了,現在隻有古無醉在那裏苦苦堅持。”


    “走!”一句話落下,楚堂眼中頓時充斥殺機,擺杉邁步,他一手抓著錢小布已是衝出了客棧。


    歸橋,不就是他前幾天才和柳冰冰去的那裏嗎?


    貪圖美色的一老一少,難道又是那天遇到的那個家夥?


    如果真的是他,就要給他留一個難忘的教訓了!


    楚堂心中剛硬如鐵,速度飛快,破空消失。


    後麵,雪心痕在聽到具體是憂月遇到麻煩後,麵色突的震怒,沒由來升騰起一絲煩躁和殺意,同樣飛天而起,緊追楚堂。


    柳冰冰和尊天相繼出了房間,二女對視一眼,點頭後攜手飛天,帶起一陣香風,也朝歸橋趕去。


    ……


    歸橋附近的長街上。


    行人皆圍聚成一團,遠遠看著前麵的戰鬥。


    隻見場中央,一老一少正在對三男二女出手,那兩個女子都麵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還有兩個男青年也吐血倒地,在他們身前,隻有一個提長槍的青年,苦苦支撐老者的攻擊。


    這提槍的正是古無醉,和老者交手的瞬間,他就發現這老者是天尊境的強者,如果他領悟的不是本源毀滅法則,此刻早已被斬殺成屍體了。


    哪怕還沒死,古無醉的傷勢也不容樂觀,胸前背後均被利器斬開幾道猙獰的血口,滿身滿地的血在流淌著。


    “無醉,不要再戰了,再戰鬥下去你會死的!”七月慘白著臉,一雙眼睛落在古無醉身上全是擔憂和感動。


    古無醉提槍擋住一把宛若無影的長劍,頓時間體內氣血被劍氣激蕩,又一口鮮血噴出了出來,連退三步後,他看了一眼七月道:“楚堂還等著你們去和他喝酒,還未相聚,怎能讓你們出事!”


    話說的斬釘截鐵。


    “小子挺有義氣,可惜你們得罪我家少爺,今日卻是必死。”老者森然的聲音,猶如厲鬼在耳邊尖叫,讓人汗毛瞬間就倒立起來。


    同時,一把長劍,宛若穿過時空,突兀的出現在古無醉背後,劍芒璀璨,帶著無堅不摧的殺機,對準了古無醉的背心。


    如果這一劍刺下,古無醉,必死無疑!


    “無醉!”七月等人已經驚叫起來,可他們都已受傷,並且在天尊的威壓下,根本沒有多少反抗之力,隻能無力的嘶叫著。


    轟!


    突然,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傳來,緊接著一股狂霸拳風,猶如猛龍過江,越過空間距離,直接轟碎了古無醉背後的淩厲劍芒。


    “你們兩個,是在找死!”


    楚堂震怒的聲音,此刻響徹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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