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顯新站在外麵看婉庭空在裏頭不停的幹嘔。嘔了一陣又蹲在原地一動都不動。他即使遠遠地站著,也知道她在抖。走進的時候她靠在牆角處下意識的往後縮,頭卻始終低著,頭發淩亂的披散開。


    他就這麽站著看她挨在角落裏,沒有一點聲音,肩膀隱隱的抖動才知道她在哭。


    他跟著蹲下去,抬手撩開她的發,才見了她的牙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背。齒緊緊地嵌進肉裏,孫顯新反應極快地撬開她的齒,可他越用力婉庭空咬得越使勁。手背上血肉模糊成一片,映襯著她蒼白的肌膚,顯的愈加觸目驚心。


    “夠了。”


    他低沉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可她好像沒看見沒聽見。手背咬爛了也不覺得疼。


    孫顯新捏緊了她的下顎,婉庭空猛咳了一下。嘴稍稍鬆開了些,他迅速拉下她的手一把將自己的送了進去。她還是咬。更用力的咬。齒骨深深的嵌進他的肉裏。


    孫顯新任她發泄,血隱隱沁出來也不皺下眉。


    婉庭空緊緊抓住他的手背沒命地撕咬,啃著啃著突然發出低低的嗚咽。漸漸鬆開了牙放了他的手失聲痛哭起來。


    直到她撫著胸口哭得沒了聲音,唇上齒上到處都是血。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心底最深處湧入的絕望讓她痛得隻剩了唿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會有這樣的報應。蜷曲著窩在角落裏語無倫次地問:


    “怎麽辦啊......該怎麽辦.....”


    孫顯新蹲著,看她唇上的鮮紅混著淚一滴滴得往下掉。很快在地上匯集成了紅暈。伸手去輕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也是鮮血淋漓。


    他的觸碰令婉庭空渾身一震,稍稍迴過神才將他一把推開,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晃。赤著腳出了洗手間。包廂的門是上了鎖的。婉庭空急急地解開就向外逃。可根本連走都不快。□的痛楚猶如針紮般襲來。


    她麵色蒼白,頭發淩亂。赤著腳走在冰涼的大理石上,衣上裙上印著鮮紅的星星點點。唇齒血肉模糊成一片。過道上的人紛紛向她側頭看去。她也早已無暇顧及。找到電梯迅速地進去。出了大樓頭也不迴地走。腳下的水泥地刺得她的腳底鑽心的疼也一停不停。


    她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這個時候要有輛車開過來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撞上去。孫顯新趕上了婉庭空後麵的那部電梯。出了門口沒走多久就見了她沿著他們來時的上坡路前行。她的步子很慢,甚至有些一瘸一拐。赤著的腳底黑黑紅紅的一片。卻漸漸走到了馬路中間。


    眼看一輛商務車恩著喇叭朝她直直衝去,她卻不躲不閃。孫顯新急急追上去,拽了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拉進懷。聲音慌得連他自己都認不清:


    “你瘋了!?不要命了!?”


    婉庭空卻覺得自己的思維異常清晰。


    是!她不要命了!她不想要自己的命卻想要他的命!這麽想著,便拚勁了全力將他朝迎麵而來的又一輛車上推去。司機的刹車踩得太過及時,在離孫顯新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受驚的司機將腦袋伸出窗外。大聲叫罵道:


    “媽逼的大半夜發什麽神經!要死也死家裏少他媽跑外頭害人!”


    說完便開了車匆匆離開。兩人直直地站在馬路中間,孫顯新冷著臉直瞪著婉庭空,看她一副並不甘心的樣子,打橫抱起她就往迴走。


    婉庭空也急了,指甲使勁地扣著他的頰。蠻橫又用力。孫顯新不躲不閃,很快並不白的皮膚上就多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印。可是她怎麽抓都不解氣。那男人的臉被她扣得生疼。也不出聲。好不容易將她抱上車。她又拚了命的拍打著車窗。孫顯新無法隻能摁著她,卻也不敢再碰她一下,聲音嘶啞著:


    “我畜生不是人,求你乖點,我送你迴去。”


    說完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將她裹得緊緊的,俯□幫她係安全帶。


    婉庭空看他手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臉上長長短短的被抓破了皮。卻覺得根本遠遠不夠。恨不得一刀刀將眼前的男人切成碎片。可是她已經累的精疲力竭。□火辣辣地疼。她側著頭靠在車窗上想了好多,想到如果現在報警了會怎麽樣,要是真的殺了他,會不會一輩子蹲在監獄裏。奶奶老了該怎麽辦。楚修岩又會怎麽看她。


    孫顯新時不時地用手背去碰婉庭空的頰。怕她就這麽昏過去,也怕她隨時隨地幹出什麽傻事。到的時候婉庭空已經完全沒了力氣,腦子昏沉到快暈了過去,隻是一直掐著自己的手心。隨時隨地防備著。


    可她發現他根本不是送自己迴的家。而是將車停在了一幢小區公寓的附近。坐起來拚盡了全力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聲音近乎嘶吼:


    “你夠了吧!還想幹什麽?再上一次!?”


    婉庭空到現在都沒想通他為什麽要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來。僅有的幾次見麵的確並不愉快。但她自認從未招惹過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會走到今天這步境地。孫顯新亦是滿臉的疲憊。任著婉庭空發泄不說一句。等她平靜下來才低低地迴:


    “你願意這副樣子迴去,我現在就送你。”


    婉庭空卻再沒說話。


    是的,他說對了。


    她沒有骨氣迴家,也根本無法想象現在迴去,奶奶見到自己的鬼樣子會是什麽反應。


    孫顯新沒有再抱她上樓。因為婉庭空選擇了自己走。他開門的時候她還有一絲遲疑。她明明可以拒絕他然後報警的。也明明可以去找爾嫣寧幫忙。可卻跟他來了這裏。那種僥幸心理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恥惡心。


    她害怕被人知道。太害怕了。根本就不敢想那些人的反應。會不會覺得她肮髒得要命,會不會覺得她再也洗不幹淨。一想到這些她的整顆心都像要被揪起來。


    他的屋子是個小複試。孫顯新帶她進了一樓朝南的房間,翻了半天衣櫃才遞給他一件男性襯衣和條一次性的女性內褲,接著才默默地把門關上。


    等孫顯新走了。婉庭空立即鎖了門,洗澡的時候渾身上下洗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覺得不幹淨。出來後整個身子發燙地像是要燃起來,頭發也不吹便直楞楞地躺在床上。


    她還是穿著自己的衣服,下麵疼得像火燒。手上咬的齒印疼得像是上麵插了把刀,明明困的要命卻怎麽也睡不著。


    渾渾噩噩睡著的時候也已經是天亮了。竟然做了個夢,夢裏孫顯新原本好好的在珠寶店裏挑東西,突然就猙獰著臉向她的身子壓過去。醒來的時候枕頭上濕濕的一片。她呆呆的坐了起來,周遭陌生的環境讓人恐懼便蜷著身子裹緊了被子。淚橫著蔓延下來卻再不願去擦。想著如果昨晚也是個夢該多好。


    起來簡單地洗了下,看著鏡子裏蒼白的臉。手上頸上紅痕一片。是昨夜被他啃地太過用力留下的痕跡。手上的傷也完全沒有要好轉的樣子。婉庭空開了鎖出了房間,才看見孫顯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上綁著白色的紗布。還是昨夜的那身衣服。領子袖口血跡斑斑。下擺皺地不像樣。突然想起那次他也是這麽躺在別墅的客廳裏,卻好像遠得隔了一個世紀。


    孫顯新根本一夜沒睡,聽到動靜就睜開了眼睛。見她木木的站在那裏。像是看怪物一樣地盯著自己,眼底射出的恨意帶著迷離的恍惚。


    餐桌上放了她昨天在大樓裏寄的包,還有一些創傷藥。他從桌上倒了杯水,拿了幾片藥給她遞過去,聲音冷冷地沒一絲溫度:


    “吃了。”


    她雖沒有吃過那種東西,但也很清楚地知道這藥的用途。又渾身忍不住地哆嗦,一把拍下他手裏的杯子。玻璃趴地碎了一地。


    他的眼底黯黯的一片:


    “婉庭空,不吃對你沒好處。”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很自然很隨意。卻讓她莫名的惡心。。。。。。


    作者有話要說:mm們怎麽都覺得是換男主了瓦。


    其實沒有換男主的說法。


    初吻給誰就跟誰走。


    不然為毛楚都沒親到小婉,而孫親到了瓦。


    不是唿聲太高我臨時改了。男主一開始就是孫呐。


    以後文章的更新時間我都會寫在文案裏。不更新章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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