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出租屋內,璐璐躺在單人床上,身軀扭來扭去,痛苦的五官已經變了形,身下雪白的褥子已被鮮血染紅。璐璐緊緊拽住海燕的手,一聲聲的痛苦嚎叫透出無力與嘶啞。

    小薇闖進屋子,看到那不斷殷殷流出來的血,不知所措,焦急的問:“璐璐!怎麽迴事?怎麽迴事?”

    海燕說:“她懷孕了,自己去醫院買來的打胎藥在家就偷偷吃了,誰知血流不止,已經流了好長時間了。”

    看著那一直外溢的鮮血,染滿了多半條褥子,璐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喊叫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小薇往後掠了一把長發,果斷的說到:“趕緊送醫院——再拖下去璐璐的生命可能會有危險——”

    “她不去,怕別人笑話,更怕父母知道——”海燕的雙眉鎖在一起,“再說,我們兩個人身上的錢都不多了——”

    薇薇媽媽氣喘籲籲的也已趕到,聽明白後馬上命令道:“還談什麽錢?!她這是大出血——很危險。我們趕緊把她弄下樓,小薇,你先去喊出租車——”

    薇薇媽媽和海燕連拉帶扯把璐璐拖到路邊,出租車已侯在那裏,上車直奔醫院。

    一群穿白大褂的醫生不斷的來迴跑動,對一動不動的璐璐進行搶救。

    一個醫生喊:“家屬簽字。”薇薇媽媽毫不猶豫的跑過去。

    一個醫生喊:“趕緊去收費處交費,辦理住院手續。”薇薇媽媽拿出一張卡交給薇薇,“快去吧?密碼是你的生日。”小薇和海燕幾乎傻在那裏,看著這一切好像做夢一樣,被薇薇媽媽這一喊才緩過神來。

    一個醫生喊:“血庫存的血不夠了,病人失血過多,急需輸血——”

    “醫生——我來,我和薇薇的血都是o型血,為了節省時間,你們就不用驗了。”

    ******

    早晨發出魚肚白,璐璐經過一夜的搶救終於蘇醒過來,第一眼見到的是護士小姐天使的臉,護士衝她甜甜的微笑:“你終於醒來了,你媽媽和妹妹急了整整一個晚上。”

    “媽媽——姐姐——”璐璐虛弱的問。

    “是的。輕點聲,她們剛剛睡著,身體很虛弱。你媽媽和姐姐每人為你輸了30的血,這已經是人體極限了對於你媽媽的年齡來說。”其實,這是薇薇媽媽在家長簽字的時候現編的理由,怕耽誤璐璐的治療自稱自己就是璐璐的媽媽——

    璐璐順著護士的目光望去,靠牆腳的沙發上——海燕枕著沙發的扶手睡的正香;小薇靠著媽媽,媽媽斜倚在沙發的靠墊上,看的出是極度疲倦才剛剛睡去,母女兩人的臉色是相像的慘白——

    璐璐轉過頭,被子掩住臉,小手悄悄擦拭著眼角流出來的東西,好像怎麽擦都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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