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還想說什麽,但被我阻止,“說你原本要說的事吧!”


    “安童的事有眉目了,我們的人找到個遊牧族,根據它們族譜上記載,成吉思汗的墓穴在月倒懸,水如鏡的地方!”


    兩次被我打斷,黑鬼隻能說原本要說的事。聽完我迷糊了,成吉思汗陵墓...跟安童關係不大,安童隻是成吉思汗六弟的後人。


    而成吉思汗的六弟改漢姓已很久,而且改姓後恐怕也就斷了聯係。


    但黑鬼說那是唯一的線索,也許找到陵墓就能知道那段過往。


    我也想到這點,成吉思汗的六弟突然改姓,那是背道離宗的事,況且還是皇族,其中肯定有隱秘。


    見我沉默,黑鬼說,“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要去也隻能我去,雙生門和安童的事先不要傳開。”我瞬間就想了很多,主要是時間不多了。


    四個月不到,那十六人能有多少成長?


    我不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如果沈浩他們在秘境中出事,哪怕那十六個人都變得和我實力相等,恐怕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唿!”我雙手捧著太陽穴,感覺從未有過的疲倦,“宗門內的事還需要你,去忙吧!明天我和蔣安然過去看看,月倒懸、水如鏡,未必就是有水的地方。”


    何況草原上湖泊本來就不多,但終歸是有個方向,黑鬼說等會就去吩咐人整理收集到的資料。


    柳冬生走後媳婦姐姐出來,寶寶又迴血棺去了,她問我是不是非要插手安童的事。


    複活安童...如果可以我就會去做,但也不是必須,隻是那天被龍脊髓啟發,突然發現這其中像是個巨大的陰謀。


    我也希望安童不會這樣做,寧願相信她是日記上,那個為了和媳婦姐姐爭奪愛而不擇手段的安童。


    如果那樣我心裏還好受些,然而如果真的是她算計好的陰謀,那就必須弄清楚。


    因為陰謀是針對我的,所以現在最迫切的不是複活安童,而是要弄清如果陰謀論是真,她為何這樣做,動機是什麽。


    也許解開她陰謀的同時,也會解開我身上的謎。


    我的感覺就是:能用幾年來布局,並且用死亡作為籌碼的陰謀,我必須要弄清楚全部。


    而且還要主動,否則往後會更加被動。


    第二天黎明我就下山,匯合蔣安然後取了資料,準備前往內蒙大草原。


    下山的時候我看了下,資料裏有完整的訪問記錄,月倒懸水如鏡是從草原說唱人口中傳出來的。


    雖然很完整,但還是打算帶著蔣安然去見那個說唱人。


    因為要處理安童的事,蔣安然顯得特別興奮,但很多事他都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訴他。


    不想破壞安童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至於往後知道了該如何選擇,那就是他的事。


    即便會和我對立,至少現在還是朋友!


    出了山門,剛從隱陣中出來,前方就傳來吵鬧聲,有兩個弟子正圍著個卦攤吵鬧。


    我沒有立刻過去,現在小城市中擺攤算卦的不少,走大街上突然被算命瞎子突然拉住,也不用奇怪瞎子為何會拉得那麽準。


    但這裏是天命門山腳,是荒蕪之地,這裏擺攤特別耐人尋味。


    稍微打量,算卦的是個五十多的糟老頭,臉上蛤著個墨鏡,罩住了半邊臉,下巴留著山羊胡,已經有些花白。


    他護住卦攤不讓門中弟子掀掉,隻是看了會我就不想理會,車子就在不遠處,打算繞過去。


    然而剛走幾步瞎子就喊:“蘇門主留步,老夫等了三天,就是為了給你算上一卦!”


    聞言我停了下來,兩位門中弟子行禮過後說,“門主,這老頭連續三天賴在這裏不走了!”


    我點點頭,示意他們先不要趕人,兩人隻好放下手裏的東西,我問:“你算到我這三天內要出門?”


    “秘密!”老頭故作高深。


    前往內蒙是昨晚才確定的,如果他真是在這裏等我,的確有些本事。


    見慣了奇人,現在也不會一棒子打死,天橋下騙子多,但不會全都是騙子。


    “你要怎麽個算法?”我蹲了下來。


    蔣安然走過來附耳說,“他體內有兩個靈魂!”


    雙重人格?我有些詫異,但不動聲色的等他說如何算。


    老頭的手伸出來就有些哆嗦,好像患了帕金森,搗鼓了幾分鍾才從隨身的帆布包內掏出一片翠綠的樹葉。


    “拿著他迴家看看,還有你此行不會順利,迴家後自會有變!”


    我疑惑的接過樹葉,眉頭微皺,老頭的這兩句話很正規,沒有天橋下鼓吹的口吻。


    而且好像真的就是為我算命,說完後就摸索著開始收拾卦攤,他收攤的速度很快,重複這個動作已經到了嫻熟的地步。


    “如果還要算卦,我到什麽地方找你?”見他緩緩離開,我揚聲問道。


    “月倒懸,水如鏡...你就能看見我!”


    聽到這句話我全身一震,急忙追了上去,伸手要將他拉住,然而老頭手臂上發出一股巨力,瞬間就將我震開。


    門中弟子見狀立刻上來要動手,我伸手攔住,等老頭走遠才說,“你兩跟上去!看看他去哪裏!”


    然後我折身就往迴走,蔣安然見狀有些急了,“蘇岩哥,瘋子的話你怎麽能輕信!”


    我知道他擔心什麽,安撫道:“別急,你姐姐的事,我肯定會給你個交代!”


    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歎了口氣,希望安童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蔣安然失望。


    折返山門後,我手裏拿著葉子朝山腰新房跑,蔣安然就留在大殿等我,不論如何,今日的行程不會變。


    我推開門就聽到媳婦姐姐房間裏傳來孩子的笑聲,何姬也在。


    兩人好像沒察覺我進來,依舊在逗弄孩子,我拿起手裏的葉子細細打量,難道是它的緣故?


    然而我推開.房門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寶寶手裏正拿著顆圓潤的血珠,不斷吸食裏麵的血氣。


    而血珠正是海上藍洞內安童的先祖給的血珠,裏麵蘊含了濃鬱的血氣,而且帶有贏勾的血脈。


    隻是那是用來複活安童的...


    媳婦姐姐和何姬見我突然推門而入,神色都都有些驚慌,急忙將孩子護住。


    兒子好奇的探出小腦袋,粉嘟嘟的小嘴巴親著血珠,有些懼怕的躲到媳婦姐姐身後。


    見到大人不說話,小白顯然緊張了,從裙擺中探出腦袋輕輕喊了聲:爸爸!


    那一聲...瞬間將我心中的憤怒全部喊走,心頓時軟了,媳婦姐姐和何姬這樣做,應該有不得已的苦衷。


    也正是寶寶我冷靜,化解了我和媳婦姐姐之間最大的矛盾。


    “白白,給媽媽,去睡覺覺!”媳婦姐姐哄他,寶寶不舍的鬆開小手,將血珠放到媳婦姐姐手中。然後化作流光飛出房間,進了雲紋虎脖子上的血棺。


    “你怎麽迴來了?”媳婦姐姐問,“血珠血氣旺盛,寶寶吸收少量不影響複活安童!”


    我點點頭,相信她說的,作為個父親,聽到兒子喊爸爸的瞬間,甚至想過放棄複活安童,將血珠給他吸收。


    但我無法那樣自私...也沒有權利占有血珠。


    “老婆,血珠給我!”我還是不放心,因為母愛會讓一個母親變得瘋狂,不顧一切。


    媳婦姐姐果然遲疑,“我幫你收著,保證能複活安童!”


    我沒有堅持,如果堅持就會爆發矛盾,因為從我突然出到現在,這裏的氣氛就特別凝重。


    “你們看看這個!”我攤開手心,露出裏麵的樹葉。


    何姬和她都驚唿道:月影娑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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