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馱著血碑,遊動在水中,我讓沈浩放救生船,想靠近看看。


    但媳婦姐姐阻止,說,“它不是烏龜,是霸下,傳說裏九龍子裏的贔屭!碰不得。”


    我心裏不甘,但媳婦姐姐說危險,那就是真的危險。而且就是近距離觀看,也沒多大意義。


    隻能看著霸下緩緩遊入黑暗。


    霸下駝血碑而過,讓眾人都無心休息,都到休息室聊天。


    媳婦姐姐也說了一段秘聞。


    始皇繼位十年後,有人在臨海之濱見過霸下,上麵馱了個來自海外的人。


    後來始皇在鹹陽宮接見他,得知其已活了三百多歲。


    從那時開始,秦始皇開始追尋長生不老藥,術士徐福也成了始皇心腹。


    遠出海外,拜訪仙山,尋得很多秘聞,但最終都沒得到長生不老藥。


    但也有個說法,始皇駕崩前,徐福已經得到長生術,隻是沒來得及。


    所以九幽海中,即便沒有長生不老藥,也是長生秘聞集中的地方。


    我以為媳婦姐姐不知道,徐福最後一次帶走的人,現在成了某島國。


    我說給她聽,她不以為然,“徐福並非叛逃,最後的幾年,他已觸碰到了長生的門檻,可惜...最終還是死了!”


    媳婦姐姐很討厭的省略了某些東西,讓所有人都有些遺憾。


    但媳婦姐姐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徐福並非叛逃,而是半路身死。


    群龍無首,加上秦始皇死的消息,他帶的人自然不願迴來。


    隻是徐福所知的,也隨之付之東流,但他多次從海外迴來。


    定然有相關的消息帶迴,可能就在九幽海,難怪所有人都瘋了。


    突然,船身顛簸,所有人都緊張起來,隨後輪機的聲音突然降低。


    船停了下來。


    每個人臉色都發白,船在這種地方停車(發動機熄火),那就是致命的。


    無人涉足的水底,誰也不知道潛伏著什麽。


    沈浩奪門而出,直奔船長室。


    我們到的時候,他已經和船長交涉了。


    對方的普通話不太標準,我們聽不太懂,都等著沈浩翻譯。


    嘰裏呱啦聊了會,沈浩臉上露出笑容,帶著我們到甲板往水裏看。


    原來是撞上了船體殘骸。


    從驚恐中恢複過來的眾人,立刻就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有船出事了!


    阿蠻拿來強光手電,往下照亮的時候,看到一塊鐵質的船體殘骸。


    “阿彌陀佛!”小七雙手合十,“是向家的船。老衲夜觀天象,覺得向家人個個短命。”


    眾人麵麵相覷,什麽夜觀天象?完全就是扯淡,但小七盯著向家的船很長時間。


    他說是向家的船,絕對不會錯。


    奇怪的是向家的船和我們,航角接近六十度,隻會越來越遠,怎麽突然出現在前麵?


    疑惑的時候,遠處的黑暗中,有燈光閃爍。


    沈浩讓船靠上去,近了就看得見紅色救生艇。


    向家人...我打心底不想救,小艇上有四個中年男子,還有一口紅皮老棺。


    但身處這樣的地方,也不能見死不救。


    隻是向家老祖還活著,對我們是十分的危險的。


    艇上的人驚慌失措,我們才靠近,就爭先恐後的抓攬繩往上爬。


    阿蠻調轉船上的魚槍製止,等著我們決定。


    小七說,“老衲覺得其中有詐,向家此行之人,全是短命相!”


    咒人短命可以,但簡直就是胡說,向家幾人身上陽火特別旺,甚至超過我們。


    而且和尚看相,我還從沒聽過,自然不信他。


    沈浩問過沉船的原因,向家人說是觸礁,並且保證上船後不會消耗我們的儲備。


    完全打消了我們的疑慮,但眾人還是猶豫。


    向家打頭的又說,“我們有這裏的地圖,可以分享。”


    聽到這句話,大家都十分好奇。媳婦姐姐也點點頭,示意可以。


    放下攬繩,將紅棺材也都吊了上來。


    而且故意放在甲板的八卦裏,向家人也沒反對。


    留了兩個人看著棺材,其餘兩人跟我們到了休息室。


    這時,其中一個才拿出塊破舊的鐵皮。


    我看了眼,感覺眼熟,跟古井裏撈出來的十分相似。


    但細細看,就發現上麵是秦朝的文字。


    秦國當時已經有鐵,但因為冶煉技術,還不如銅。


    所以秦朝主要還是以青銅為主,重要的東西都刻在銅鼎上。


    但媳婦姐姐很激動,將鐵片拿在手中。


    “丹石之地,嬰兒姹女!”她輕聲念出來,質問向家人:“你們從什麽地方得到的?”


    向家人言辭含糊,媳婦姐姐也就沒追問。


    鐵片翻過來,是模糊的地圖,跟沈浩手中的一模一樣。


    我們沒說破,騰了房間讓向家人去休息。


    但他們堅持在甲板上就行,這樣我們也好防備,也就隨了他們。


    隻剩我們的時候,媳婦姐姐才讓我們夜間小心。


    嬰兒姹女島的確是徐福煉丹的地方,丹石就是丹藥。


    它不像影視裏描述的,酥軟香甜。而是堅如玄鐵,非常人能服。


    如果有發現,向家野心又打,可能獨吞,會想法除掉我們。


    沈浩關死艙門,讓阿蠻守夜。


    但小七毛遂自薦,最後定了他,但深夜十分,眾人就後悔了。


    整夜,他都在念經,木魚聲就沒斷過。


    熬到後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不知睡了多久,媳婦姐姐突然將我喊醒,“小和尚的木魚聲停了!”


    朦朧的翻身坐起來,細耳聆聽,船內靜悄悄的。


    困倦襲來,我眯著眼跟媳婦姐姐說,“可能是敲累了!”


    “不!”她堅定的說。這會我也不困了,下床準備開燈。


    但腳底一滑,差點摔倒,用手抹了下,地板上濕漉漉的。


    好像什麽液體,也不等開靈眼。我放聲大喊,“出事了!”


    結隊出行,遇到危險,不能想著怎麽去應對,而是第一時間叫醒身邊的人。


    這也是媳婦姐姐教我的。


    但船艙特別安靜,別說迴應,就是微弱的動靜都沒有。


    打開燈,地麵全是血跡,艙道上念經的小七不見了。


    過道裏全是血水!


    我等媳婦姐姐跟來,緊緊拉著她,開啟了乾坤羅盤的防禦,才往外麵走。


    所有房間都看過來,但除了血水,什麽都沒有。


    甚至沒有打鬥的痕跡,敲了敲船長室的門,好一會才有人應我。


    船長室是密封的,從外麵無法打開。船長的聲音有些發抖,含糊不清的問,“誰!”


    我說了名字,他也沒開門。我問他發生什麽事,他聲音發抖,“半夜有東西,把人都抓走了!”


    悄無聲息的抓走這麽多人?


    倒吸了口冷氣,用手沾了點地上的液體,輕輕放在嘴裏。


    “呸!”


    苦澀中帶有腥臭,但不是血。我又敲艙門,“船長,把船繼續開向嬰兒姹女島!”


    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船長失去理智,隻顧著逃命。


    不過沈浩用人還是有一套,船長雖然怕,但沒跑,不多時輪機轟鳴,船又緩緩開動。


    我站到船艙通往甲板的門前,發現鎖還是鎖著的。


    因為獨特的設計,重要的地方,都隻能從裏麵打開,外麵的人打不開。


    即便如此,我還是懷疑是向家人動的手腳。


    敲了敲艙門,喊了聲,甲板上毫無迴應。


    刻刀化為長劍,把媳婦姐姐護在身後,小心打開鎖,猛的將艙門拉開。


    但通透的燈光下,隻剩那口血紅色老棺,此刻棺蓋微開。


    血色的水就是從裏麵流出來。


    想到剛才還嚐了點,胃裏翻騰,惡心得想吐。


    .......


    身處這樣的環境,心裏特別怕,但不將船清理幹淨,始終都有危險。


    我將艙門鎖上,來到船長室,衝著裏麵喊暗語。


    這是沈浩安排的,果然,船長聽了暗語,將艙門輕輕打開。


    感覺符陣沒觸動,還是完好的,就將媳婦姐姐往裏麵推,“你在裏麵等我!”


    媳婦姐姐不願意,掰著艙門就要出來,力氣大得驚人。


    我心裏卻暗喜,媳婦姐姐的力量雖然被壓製,但還能自保。


    等我沉下臉,她才妥協,關了艙門。


    沈浩他們很可能被帶到嬰兒姹女島,因為附近就隻有它一個落腳點。


    但抓走它們的是什麽...現在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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