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葉裳對蘇風暖問,「你用傳音入密,對許雲初說了什麽?」


    蘇風暖將對許雲初說是管家殺了雲霓之事對葉裳說了。


    葉裳聞言道,「國丈府的管家是家生子,侍候了國丈、國舅、許雲初三代。沒想到卻成了家賊。」


    蘇風暖道,「既是管家作案,脫不開內宅之事,我們再留在國丈府,不太好,等事情有了結果,若與機關密道之案有關,許雲初定會找我們說個結果的。」


    葉裳點點頭。


    蘇風暖道,「天色還早,去不去那密道出口的院落看看?」


    葉裳道,「去!」


    於是,蘇風暖對外麵的車夫吩咐,「去西街市井。」


    「是。」車夫應了一聲,將馬車趕入西街。


    葉昔道,「沒想到那密道的出口竟然是在西街市井的一處荒廢的院落,而且那荒廢的院落被貼了封條。官府的封條,多年來,無人居住,可真是有意思得緊。」


    葉裳「哦?」了一聲。


    蘇風暖便將她與葉昔、蕭寒、謝軒四人查探到那處院落的所有情形說了。


    葉裳道,「待去了那處院落之後,看來需要好好地去戶部查查,還要去府衙和刑部查查卷宗,府宅的主人到底是什麽人。」


    蘇風暖點頭。


    馬車來到西街市井,這一片民宅,是市井百姓居住的地方,也是南齊京城繁榮背後的貧困所在。


    蘇風暖挑開車簾,看著外麵,指揮著車夫,七拐八拐進了一處狹窄的巷子。


    來到一處破敗的門前,蘇風暖對車夫道,「就是這裏,停下吧。」


    車夫勒住了馬韁繩,停住了馬車。


    蘇風暖剛想跳下馬車,葉裳按住她的手,先一步下了馬車,之後將手遞給她,蘇風暖意會,搭著他的手,緩緩地慢慢地下了馬車。


    巷子裏有一位鬍子發白的老人坐在遠處一處院落門前的石墩上,破衣邋遢,聽到動靜,向這邊看來,當看到葉裳、蘇風暖等人,露出驚異的神色。


    葉裳和蘇風暖對看一眼,向不遠處那位老人走去。


    葉裳喊了一聲,「老伯!」


    那老人緩緩地扶著牆站起身,看著葉裳和蘇風暖,二人皆衣著華貴,容色無雙,他驚異地問,「兩位貴人,來這種地方,不知可有何事?」


    葉裳問,「老伯剛剛見到我們,為何現出異色?」


    那老人聞言道,「十幾年了,自從官府對這戶人家貼了封條,封了這處院落後,小老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上門,故此驚異。」話落,他問,「敢問公子小姐何故來這裏?」


    葉裳道,「查案而來。」


    那老人更是驚異道,「十幾年前不是已經結案了嗎?」話落,他打量二人,又看向二人身邊跟著的葉昔、蕭寒和謝軒,見蕭寒和謝軒身穿著蘇府護衛的服飾,當即驚道,「是蘇大將軍府的人?」


    葉裳笑道,「老伯對各府護衛的服飾看來清楚得緊。」


    那老人道,「小老兒這等賤命,最怕的就是衝撞京中各府的貴人,是以,都會記住各府的當差之人。」話落,他上前兩步,看向那輛二人乘坐的馬車,立即說,「小老兒老眼昏花,原來是容安王府的馬車。」話落,他驚問,「看來公子和小姐是容安王府的葉世子和蘇大將軍府的蘇小姐了?」


    葉裳笑了笑,「老伯雖生活在市井,卻見識不小。」


    蘇風暖笑道,「正是我們二人。」


    那老人退後兩步,連忙見禮,「小老兒失禮了,原來不知是兩位貴客,適才衝撞了。」


    葉裳道,「老伯免禮。」


    蘇風暖見他瞬間極其恭敬,拱手還禮道,「老伯,我們隻是兩個小輩,你無需向我們見禮。」


    那老人道,「容安王當年英姿非凡,與王妃保衛南齊疆土,戰死沙場,世子破月貴妃案,與北周議和談判讓北周威嚴掃地,代天子督管戶部,整治戶部,查戶部貪墨案,蘇大將軍為保我南齊,更是立下累累功勳,蘇小姐巾幗不讓鬚眉,保衛燕北,征戰西境,大敗北周二皇子,更是遍傳市井,名揚天下。王府英才,將門虎女,當之無愧,小老兒今日有幸見到您二人,當真是三生有幸。」


    葉裳笑了笑,「老伯一把年紀了,口才不錯,屈居市井中,可惜了。不知老伯以何為生?」


    那老人頓時道,「小老兒以前以說書為生,如今老邁病殘,苟延殘喘,說書也無人聽了。以前攢了些積蓄,勉強度日。」


    蘇風暖道,「怪不得老伯口才了得,原來曾以說書為生。」話落,她問,「敢問老伯,這裏昔日出了什麽命案?官府封鎖了多年?一般尋常這種宅院,若是無人承繼,不是由官府售賣嗎?」


    那老人道,「昔年啊,這裏住著一家五口,一夜之間,全都死了,官府的人帶著仵作前來驗屍,可是也沒能查出死因,後來,官府封了這座府宅。每逢深夜,這一整條巷子的人都會聽見這院子裏的啼哭聲。大家都說是鬧了鬼,官府的人也趁著夜間來查,可是什麽也沒有,但依舊每日夜都會聽到裏麵傳出的啼哭聲。後來,這一條巷子的人搬走了。」


    「都搬走了?怪不得這條巷子這麽清靜。」蘇風暖問,「老伯您怎麽沒搬走?」


    那老人道,「我和老伴無兒無女,老伴有腿疾,我們能走去哪裏?再說年紀大了,活一天是一天,不怕鬼魂來抓。於是,就留了下來。」


    「後來呢?」蘇風暖問。


    那老人道,「後來鬧騰了一年,哭聲漸漸地沒了,可是這一條巷子的人也走光了,沒過多久,我的老伴生病也死了,隻剩下了我,活到了今日。西街的人將這一條巷子稱作死巷,但凡在京中生活的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這裏的府宅除了小老兒一人住在這裏,都是空的,官府拍賣府宅,哪怕再便宜,也無人敢買,所以,這一條巷子都荒廢了十幾年了,除了耗子,隻我這麽一個喘氣的。」


    蘇風暖稀奇道,「這事兒可真是稀奇了!」話落,他看向葉裳,「你在京中,可聽聞這事兒?」


    葉裳搖頭,「未曾聽聞。」


    蘇風暖道,「不是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嗎?」


    葉裳道,「我確實未曾聽聞。」


    蘇風暖看向那老人。


    那老人立即說,「大約是十二三年前,那時候容安王剛戰死不久,葉世子尚且年幼,想必是沉浸在傷心之中,自然無暇理會這等市井之事。」


    葉裳道,「若是十二三年前,的確。」


    蘇風暖恍然,「原來是十二三年前嗎?」話落,她問,「老伯,你剛說你一直住在這裏,一年後,那處宅院便在沒有哭聲了,那之後可有別的什麽動靜?」


    那老人搖頭,「再沒什麽動靜,這一整條巷子,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安靜得很。」


    蘇風暖看著他,「如今雖然是過了春年,但還未立春,這天氣還冷寒得很,您怎麽不在自己的院中待著?反而坐在這門口的石墩處吹冷風?」


    那老人道,「這一整條巷子,除了我,都無人居住,冷清得很。我就盼著,有朝一日,有人住進來,跟以前一樣熱鬧。有時候自己懶得在院子裏悶著,但年紀大了,腿腳不好,又懶得走出去,便時常在這門口坐著。無論冬夏,冬天不覺得冷,夏天也不覺得熱了。」


    蘇風暖點點頭。


    那老人對身後一指,「這處就是小老兒的院子,若是兩位不嫌棄,進去喝碗水?」


    蘇風暖看了一眼天色,看向葉裳。


    葉裳點點頭,「正巧我們也渴了,那就叨擾老伯了。」


    那老頭連連說不叨擾,他多久沒見過這巷子裏來人了,尤其兩位是貴客,便熱情地將二人請去了他的院子。


    蘇風暖和葉裳跟著那老人進了他的院子,隻見他的院子幹淨整潔,雖然也破敗,但並不荒蕪,可見真如老人所言,他一直住在這裏。


    裏外三間屋。


    老人將二人請到了外間,有一張八仙桌,有兩個方凳,他請二人坐下,從壺裏給二人倒了兩大碗水,口中道,「小老兒窮酸,連茶葉也買不起,兩位將就吧。」


    葉裳端起碗喝了一口白水,道,「白水最是解渴,老伯不必客氣。」


    蘇風暖也喝了一口,笑著說,「老伯既然以說書為生,想必耳目十分靈敏通達,這巷子裏鬧鬼的那一年,老伯可知道除了容安王戰死外,這京中可還有什麽不尋常的大事兒發生?」


    ------題外話------


    每年暑假都會陪小朋友去草原住些天,今年實在太忙,早就答應了陪他去,卻一拖再拖,直到前兩天他問我:媽媽,什麽時候去草原啊?我才覺得再拖下去,他就要開學了,秉持著答應了的事兒,一定要一諾千金以身作則的原則,我隻能咬牙說,立即動身,不管有沒有存稿了!


    今年,忙瘋了的節奏下,為了保證質量,是存不出存稿的,所以,這一趟旅行,我是裸奔而去~


    不過,是帶著電腦的裸奔……


    所以,明天出發,在這裏提前跟大家說一下,未來一段時間,按照老規矩,盡我所能,保持更新,每天九點多以後,不更新的話,留言區一定會通知,隻要沒通知,就一定會更新。隻不過時間可能會不穩定,畢竟是抽空碼字,所以,別的就不說了……大家給我加油吧~麽麽麽麽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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