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傳旨命劉焱入宮陪王伴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朝野。


    文武百官一時間炸開了鍋。


    太子一直是南齊江山繼承人的一個結,如今太子未被廢黜,皇上便傳旨晉王的長孫劉焱入宮陪王伴駕,這說明了什麽?是不是皇上有意劉焱接替太子之位做南齊江山的繼承人?


    皇帝除了太子外,還有幾個年幼的皇子,雖然說年幼的皇子們如今看起來沒有氣候,但……畢竟是皇上親子,難道皇上真的決定要從宗室裏選繼承人了?不指望那些年幼的小皇子們了?


    眾人又想到,今日早朝後,皇帝將葉裳喊去了禦書房,隨後便聽說葉裳頂撞了皇上,導致皇上發了大怒,砸了禦書房,隨後,晉王入宮,皇上便傳旨劉焱入宮陪王伴駕……


    難道葉世子與此事有關?


    一直以來,皇上厚愛葉世子。眾人都想著,太子出了事兒後,葉世子破月貴妃案,為皇上擋掌,之後,皇上明顯更寵愛厚待葉世子了,葉世子代天子督管戶部,這頂大帽子壓下來,很多人私下猜測,皇上恐怕是想讓葉世子做這南齊江山的承繼之人了。


    沒想到,今日,葉世子惹怒了皇上,皇上傳旨劉焱入宮陪王伴駕,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一時間,朝野官員都覺得,以後的官途更需要頗費思量了。


    劉焱入宮陪王伴駕的消息雖然驚嚇了一眾人等,但偌大的貪墨案才是當務之急。戶部官員幾乎傾巢派出,依照葉裳的名單,將官員們分了三六九等,分別前往各府,收繳補還銀兩入帳。


    貪墨少的官員們,都趕緊著清點府中銀兩,著緊地還了。


    貪墨多的官員們,除了清點府中的存銀外,還著緊地變賣良田、店鋪、甚至女眷的首飾等,趕緊補上銀兩。


    貪墨更多,銀兩高達百萬兩以上的官員們,一個個慘白著臉,從皇宮出來,堅持迴到府中,便俱都暈倒在了府門口。


    工部尚書是其一,平郡王是其二。


    齊舒從蘇府出來,便奔迴了平郡王府,在門口等著迴府的平郡王。當他看到自己的父親慘白著臉,由人攙扶著下了馬車,便暈倒在府門口時,一時間氣血上湧,上前一把將他父親從地上拽了起來,搖晃著他的肩膀,急怒道,「爹,您告訴我,您怎麽會貪墨了這麽多銀兩?那些銀兩都哪裏去了?」


    管家看著齊舒駭人的模樣,白著臉抖著身子說,「小郡王,您輕些,郡王他……他受不住您這般搖晃?」


    「受不住?」齊舒怒道,「他貪墨時怎麽就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受不住?他貪墨了那麽多銀兩,高達三百萬,哪裏去了?哪裏去了啊?爹您告訴我?」


    平郡王昏迷不醒,不知是嚇的,還是驚的,自然沒法迴答他。


    平郡王妃從內院哭著跑出來,見到齊舒嚇人的臉色,將平郡王搖晃得如風吹樹葉一般,她急著跑上前,一把扯開齊舒,怒道,「舒兒,你這是做什麽?你爹好不容易活著迴來了,你是想搖晃死他嗎?」


    齊舒惱怒地放開手,看著平郡王妃,紅著眼睛說,「娘,您知道不知道?我爹貪墨了三百萬兩銀子,皇上法外開恩,以錢換命,還上貪墨的銀子,他不會死,還不上,不止他死,我們齊家九族都會被誅!」


    平郡王妃駭然地睜大了眼睛,又看看平郡王,看看齊舒,「這……是真的?」


    齊舒道,「我騙您做什麽?」


    平郡王想到三百萬兩白眼,府中哪裏有那麽多錢?一百萬兩都沒有,一口氣沒上來,白眼一翻,也暈死了過去。


    齊舒看著暈死過去的爹娘,欲哭無淚。


    管家看著齊舒,「小郡王,這可怎麽辦啊?」


    齊舒無力地擺手,「將我爹抬進去客廳,用冷水潑醒。將我娘送去後院房裏,命人好生照看。」


    管家應了一聲是,連忙命人抬了平郡王去了客廳,將平郡王妃送去了後院房裏。


    齊舒跟著進了客廳,府中的下人們不敢對平郡王潑水,端來水盆後,都怯懦地看著管家,管家一咬牙,接過水,對著平郡王潑去。


    平郡王激靈一下子,被冷水激醒了。


    齊舒上前,雙手按著平郡王的肩膀,盯著他紅著眼睛問,「爹,您貪墨了那麽多錢,都哪裏去了?」


    平郡王頭上臉上濕噠噠地滴著冷水,看著齊舒,抖了抖嘴角,說不出話來。


    「您說啊!」齊舒大喊。


    平郡王麵無血色。


    「您是想讓我們齊家真被誅九族嗎?」齊舒又恨又怒,「您知道不知道,今日若沒有我與葉裳的交情,您早就在午門外斷頭斬首了!」


    平郡王頓時落下淚來,哭道,「舒兒,是為父的錯……為父不該……不該糊塗……」


    「您說,那些銀兩,哪裏去了?」齊舒扣著他肩膀的手攥緊,盯著他追問。


    平郡王抖著嘴角搖頭。


    「您搖頭是什麽意思?都花沒了?花哪裏去了?別告訴我您不知道!」齊舒大怒。


    平郡王閉上眼睛,道,「為父……為父養了幾個外室……」


    「什麽?」齊舒睜大了眼睛,扣著平郡王的肩膀,幾乎要扯下一塊肉來,他不敢置信地說,「幾個外室?」


    平郡王疼得臉色發白,痛苦不堪,「……是。」


    齊舒聽到了自己的牙齒磨得響,「幾個外室?」


    平郡王疼痛地啞著嗓子說,「七個。」


    齊舒險些暈厥過去,他盯著他,磨牙問,「就算是養七個外室,也不該花這麽多錢,三百萬兩呢……」


    平郡王道,「十多年了……七個外室,還是子嗣……我也不知道都怎麽花了……」


    齊舒看著平郡王,若是身邊有劍,他恨不得拿劍殺了這個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怎麽也沒想到,逼問之下,竟然是這個結果,他鬆開他的手,冷笑起來,「七個外室?幾個子嗣?都在哪裏?住址?姓甚名誰?都有什麽人?您最好全部都交代,讓我們齊家九族為您養外室貪墨的錢償命,您可真是我的好父親!」


    平郡王身子猛地顫了起來,哭道,「我哪裏知道……哪裏知道葉裳會翻舊案……」話落,他猛地睜開眼睛,看著滿眼血絲眼神都能殺人的齊舒說,「是葉裳,是他不安好心,是他……」


    「您閉嘴!」齊舒大喝,一腳踢翻了身邊的桌子。


    桌子倒下來,砸到了平郡王的腿,他頓時哀嚎了一聲。


    齊舒目呲欲裂地看著平郡王,「貪墨國庫賑災銀兩,如此龐大的數字,反過來卻怨糾察之人?皇上為何會讓他代天子督管戶部?就是要查你們這些貪官汙吏,你們享受著榮華富貴,卻做豬狗不如之事,那些銀兩,從戶部撥出,都是賑災所用啊,是百姓的換命錢,你們與禽獸何異?」


    平郡王作為老子的威嚴在今日顏麵掃地,被齊舒震怒地罵著,隻能一聲也不吭。


    「說!哪些人花了您的錢,都說出來。」齊舒怒喝。


    平郡王哆嗦著說,「舒兒啊,她們……她們都是你的姨娘弟妹,你……」


    齊舒猛地抽出牆上掛著的劍,一劍揮下,劈翻了桌子,眼睛嗜血地看著平郡王,「您若是不如實說,等著我命人查出,她們一個也別想活,都得死!會比您,比我們齊家九族死得早,死得快!」


    平郡王被嚇住了,顫抖地說,「我說……我說……」


    齊舒對管家說,「拿筆,記下來!」


    「是……」管家連忙找筆,也是第一次看著齊舒這個樣子,被他嚇壞了,不敢耽擱。


    不多時,在齊舒執劍逼問下,平郡王說出了七個外室的下落,七個外室,十七個孩子,比平郡王府的孩子還多。他看著平郡王窩囊的樣子,滿臉失望地說,「您可真是我的好父親,為有您這樣的父親,我倍感羞恥!」說完,他扔了劍,踉蹌地出了會客廳。


    出了會客廳後,齊舒站在院中吹冷風,冬日裏的寒風,刮在他臉上,如刀割一般。


    管家隨後跟出來,站在他身後,小聲喊,「小郡王。」


    齊舒迴頭瞅了他一眼,見他手中拿著宣紙,臉色比宣紙還白,他沉痛地說,「你知道父親養外室的事兒嗎?」


    管家連忙說,「隻知曉兩人,不……不知曉有這麽多……」


    齊舒閉了閉眼睛,道,「將名單給我。」


    管家連忙呈遞上名單。


    齊舒接過名單,看了一眼,冷聲高喊,聲音讓人寒厲,「來人。」


    「小郡王!」近身侍衛來到近前。


    齊舒咬牙吩咐,「帶上所有府衛,隨我出府。」


    「是!」那人立即去了。


    齊舒向門口走去,同時吩咐管家,「備馬!」


    管家連忙吩咐人備馬,同時抖著身子跟在齊舒身後,小跑地說,「小郡王,您……您可別衝動啊……」


    齊舒迴身踢了他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滿身殺氣地說,「滾!再跟我廢話,先殺了你。」


    管家趴在地上,頓時不敢言聲了,連疼痛也忍了迴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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