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乖啊。”她抬手摸了摸桑寧寧的頭頂,語氣?困惑極了,“為什?麽不是你?是我的妹妹呢?”


    景夜揚:“……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必須聲明,寧寧姐是我先認的!”


    語畢,景夜揚又轉向?桑寧寧——雖然隻?能看到一個背影,但他依舊眼巴巴的問:“寧寧姐,你?不會不認我吧?”


    桑寧寧艱難地轉過頭:“不會。”


    沈素心:“無論心性還?是天資,寧寧都更像是我的妹妹。”


    景夜揚不服氣?:“心性天資怎麽了?就我這智商也是你?血脈上的親弟弟啊!”


    沈素心:“……”


    她憐憫地看了眼傷敵一千百自損八千的景夜揚一眼,道:“你?說得倒也在理。”


    景夜揚:“……”


    不好,好像說錯了!


    錢芝蘭笑嘻嘻地看著?這一切,捅了下身邊人的手肘,感歎道:“我說吧,桑師妹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小孩。”


    “嗯。”


    符執清起身道:“我去找師父。”


    “不必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插.入了幾人的對話中。


    五個人齊齊迴過頭,就見流光仙長正?懶洋洋地走進來,甚至打了個哈欠。


    “等你?們這磨磨唧唧的,什?麽事來得及?還?好老夫聰明,知道要來找你?們。”


    “師父,大?師兄。”


    桑寧寧率先起身,走到了容訣身邊:“師兄……如何?”


    容訣彎了彎唇,不等他迴答,就聽流光仙長冷冷地哼一聲。


    “他好得很。”


    桑寧寧看著?時不時咳嗽幾聲,近乎毫無血色的容訣,又握住了他的手,依舊是那樣冰涼。


    桑寧寧不禁懷疑道:“當真?麽?”


    流光仙長吹胡子瞪眼:“當然是真?的!老子可不像有些人,說話遮遮掩掩,貫來喜歡騙人!”


    這樣的流光仙長不像是一宗之主,倒是更像一個性格暴躁的少?年郎。


    於是不止桑寧寧,就連錢芝蘭等人的目光都開始變得懷疑。


    符執清更是直白道:“師父,騙人不好!”


    流光仙長:“……”


    流光仙長:“逆徒!都是逆徒!”


    “他雖是修為被廢,但到底底子還?在,如今我可用?一物?暫時讓他恢複成?築基巔峰的修為,再然後,等你?們尋到玉容花,就可以尋醫修為他練出丹藥,重塑金丹!”


    景夜揚立即道:“醫修?我們沈家?多得是!”


    沈素心:“嗯,反正?你?不是。”


    景夜揚:“……”


    眼前場景熱鬧無比,容訣也看得莞爾。


    處在這樣輕鬆幹淨的環境中,有友人師長相伴,桑寧寧日後的生活,定然會比以往好上許多。


    他仍由?桑寧寧反複翻看著?自己的手,即便被她捏了又捏也不在意,隻?輕聲問道:“我如今沒什?麽事,你?手上的傷口如何了?”


    “早不疼了。”桑寧寧道,“多虧了沈師姐的丹藥,連疤痕都不曾留下。”


    容訣迴過頭對著?沈素心微微頷首:“多謝。”


    “容道友不必言謝。”沈素心客氣?地對著?容訣迴了一禮,隨後十分自然地轉向?了桑寧寧。


    沈素心站定在距離桑寧寧極近的地方,問道:“倒是小師妹,你?覺得這枚丹藥可有什?麽要改進的地方?”


    容訣偏過了頭,目光微動,在兩人間掃了掃。


    桑寧寧沒有注意,果斷搖頭:“沒有。”


    沈素心偏要一個答案,執著?道:“若是一定要你?想一個呢?”


    桑寧寧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才猶豫道:“太苦了?”


    沈素心愣了一下,隨後恍然:“是了!這味道我一直沒變過!”


    她抓住了桑寧寧另一隻?手,問得更仔細:“小師妹喜歡什?麽味道的?糖葫蘆味喜歡麽?”


    容訣輕輕蹙了下眉,又很快鬆下。


    他的麵上依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還?是如往日那樣清雅出塵,隻?是唇角的笑意卻散開了許多。


    連糖葫蘆都知道了麽?


    容訣靜默了一瞬,轉動了一下手腕。


    左手探入了右手的袖中,又開始毫不留情?地撕扯起了腕上的鱗片,仿佛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


    他如今已經記起了疼痛,卻覺得這樣恰好。


    正?是這樣來自於血肉的撕扯與黏膩,才能勉強安撫住他湧動在這具軀殼之中的、濃厚的獨占與貪婪。


    分明是他將人帶來,可如今卻又因此而生出滿腔惡意。


    如玉手指穿透了皮肉,將浮現的鱗片連根拔起。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容訣想起了這句話,嘴角更向?上挑了挑。


    方才,在臨走前,流光仙長給了他一個東西,好處是可以偽裝出築基期的修為,壞處便是,他的法相似乎越來越不受控製了。


    當初流光問他,為何執著?要用?此物?。畢竟這“於你?而言毫無用?處,隻?是雞肋”。


    容訣沒有迴答。


    不是不想,也不是敷衍,而是這一切事情?他也隻?是順手為之,不知緣由?。


    容訣的一切悄無聲息,桑寧寧並非察覺到異常,隻?是迷惑地看著?沈素心。


    “……這可以麽?”


    丹藥,真?的可以有這種口味麽?


    沈素心聞言,笑了一下:“當然可以。小師妹都答應保護我了,我多為小師妹煉幾爐子丹藥怎麽了?”


    一旁的錢芝蘭目睹了全程,忍不住對景夜揚比了個大?拇指,傳音道。


    “你?姐,真?勇士。”


    當著?大?師兄的麵挽胳膊,還?要叫“小師妹”,顯出了獨一無二的親昵……


    連踩幾個雷,這不是勇士是什?麽?


    錢芝蘭看得佩服不已。


    景夜揚鬼鬼祟祟的傳音:“你?是覺得,大?師兄喜歡小師妹?”


    錢芝蘭高?深莫測:“不好說。但起碼,大?師兄對小師妹的在意,是與我們截然不同的。”


    另一邊,符執清也將一切悉數告知了流光仙長。


    流光仙長神色未變,隻?將他們都趕出了門外,包括容訣在內。


    所有人雖然不明所以,但俱是不自覺地麵色凝重起來。


    等到室內隻?留下了他們兩人後,流光仙長才再次開口。


    “你?年幼之時,家?中可曾發生過什?麽怪事?”


    桑寧寧想了想,直白又誠懇地迴答:“我覺得桑家?沒什?麽正?常人。”


    流光仙長:“……”


    原本凝重的氣?氛驟然被這句話打破。


    流光仙長近乎哭笑不得:“那你?覺得最不正?常的事情?是什?麽?”


    最不正?常……


    說實話,桑寧寧從來是個有仇當場報——哪怕能力不足,忍一忍也要報的性格。


    但桑寧寧報仇後,通常也不怎麽再記恨,記住的也隻?有一些難以忘卻的傷痕罷了。


    如今驟然被流光仙長這樣一問,桑寧寧在腦內搜刮了一下,倒是驀地想起了一件她從小到大?都想不通的事情?。


    “我覺得我是比桑雲惜和桑曜安都要小的。”說起這件事,桑寧寧至今感到迷惑,“但是在桑家?的排序中,我卻是最大?的那個。”


    流光仙長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又仔細問起了桑寧寧在桑家?的日子,以及桑家?人對她的態度。


    ——死而複生之法。


    流光仙長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這法子分為兩種,一種是以魂魄存於世間,一種則是奪舍他人軀體。


    洛秋水同樣是流光仙長用?這個法子強求留下的,隻?是從桑寧寧的話語,包括桑寧寧的神魂來看,她就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不存在任何其他可能。


    除非……


    有人故意從中作梗,讓桑家?人都誤會了桑寧寧的來曆。


    這樣一來,她幼時模糊的記憶,和桑家?族譜上奇怪的排序就能夠解釋了。


    流光仙長突然道:“桑寧寧,你?對你?那個姐姐,了解多少??”


    桑寧寧略一思索:“我與她從小不和,若說了解,恐怕還?不上青龍峰內門中的其他弟子。”


    流光仙長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盯著?桑寧寧的眼睛,道:“你?分明是天生修道之體,更在劍法上有著?獨一無二的悟性,可偏偏修為停滯許久,還?總是覺得心境不明,遲遲未曾探出靈識,更是不曾擇道……”


    流光仙長一邊說著?,一遍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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