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雙眸中閃爍智慧之光。


    一頓分析。


    從上次猴子大鬧天宮就能看出,這位神秘人在暗中算計他們佛門。


    如今更是算計到了他的身上。


    他暫時還推算不出這位神秘人到底要做什麽。


    但依舊能感覺到深深的惡意。


    “師兄分析的有理。”準提頷首,深以為然。


    接著,他又說道。


    “既然女媧都出手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出手?若是可以,陸壓那個扁毛畜生當為首位,抓到佛門來看山護院。”


    準提麵色淒苦,但是語氣冷酷,雖然矛盾,但在他身上卻又顯得如此自然,渾然天成。


    接引念了句經文,沉默少許,開口說道:“不急,先看下女媧冒然出手會有什麽後果,若是無事,再出手也不遲。”


    他還是太穩重了,有了出頭鳥,還想看一下出頭鳥有什麽後果,再做決定。


    “可是…女媧這是在切磋,並非無故爭鬥。”


    準提發出靈魂質疑。


    接引聽的都愣住了,經文也斷了。


    沉默半晌,才淡淡開口,話語間流露出淡淡的憂傷之意。


    “她這是強詞奪理,無理取鬧,我等怎好學她?”


    準提輕輕點了點頭,又道:“女媧倒是提醒了我,如此說來,老師不讓我們聖人無故爭鬥,但這似乎隻限於聖人之間。”


    “我們對其他人出手,應該不會違規。”


    這話一說完,接引驀然的看向師弟,頗有種驚為天人的意思。


    還別說。


    這話真的有理。


    老師的意思或許正是這樣。


    聖人跟聖人之間不能動手,但是不代表不能對其他非聖存在出手啊。


    “師弟,先冷靜一下,靜觀其變。”


    接引按住心頭的悸動,覺得還是等等再說,冒然出手還是很危險的。


    他差點被師弟拐溝裏。


    準提沒有繼續說什麽,目光被三聖之間的戰鬥吸引。


    此時,三聖之間的戰鬥似乎有些變味了。


    無端的廝打在一起,用最原始的手段招唿著對方。


    雖然舉手投足間都有滅世之力,但怎麽看都沒那那麽大氣。


    準提麵色有些難看,他想起那日被元鳳支配的恐懼了。


    那響亮的耳光至今曆曆在目,陣陣迴響。


    …


    戰鬥的餘波震的輪迴都在顫抖,轟鳴,似乎都要崩塌了。


    元鳳和女媧連手,一邊打架,一邊不忘打殺著後土的過去身。


    在加上夢境的壓製,後土似有落入下風的跡象。


    一道道過去身被毀,逐漸影響到了本體。


    “停手吧!”


    念此,後土震退元鳳和女媧,一念橫挪了無盡時空。


    “今日饒嬴政一命,就此止戈吧,在戰鬥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元鳳冷笑一聲,話不饒人,道:“方才的威風哪去了?”


    語氣傲然,帶有嘲諷。


    後土目光淩厲,毀滅浮沉,道:“不要以為我打不過你們,隻是這樣打下去毫無意義,浪費時間而已。”


    元鳳還要說話,卻被女媧搶先一步。


    “道友此言有理,今天的切磋就到這裏吧?你雖然不敵,但我們二人聯手,占了便宜,這場切磋就以平手告終吧。”


    後土氣結,若不是身在輪迴之中,怕把輪迴打碎,今天說什麽都要讓元鳳和女媧好看。


    目光不善的看了二女一眼,身形一動,消失不見。


    接著,女媧也破空離去,雖然她和元鳳聯手,但是從始到終二人沒有一句交流,戰鬥結束轉身就走。


    “多謝前輩援手!”


    見元鳳欲走,嬴政拱了拱手,感謝道。


    雖然元鳳是他師父身邊的侍女,但他也不敢托大。


    元鳳點了點頭,算是迴應,她生性高傲,若是常人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元鳳離去後,這裏再次的恢複了平靜。


    月光淡去,天色漸白。


    孩童裂天從睡夢中醒來,殊不知在他熟睡的期間,發生了何等今天動地的大事。


    …


    時光如梭,歲月流逝,春去冬來又是幾年過去。


    一場大雪便散落大地,把一些仍然留在樹枝上的枯葉凍僵,雪風一吹,枯葉與雪花一同,落向大地。


    如同壽元一樣,盡管萬般不舍,盡管不甘歸去,但當那雪風吹襲時,卻是不得不隨風而去。


    這幾年,村子裏有人死去,也有人誕生。


    如同輪迴,在不知不覺中,永恆轉動著。


    …


    這一年。


    裂天已經成年了,相比較同齡的孩子們,他出類拔萃,氣度不凡。


    曾經揚言封為將軍的玩伴們也盡數長大了。


    他履行諾言,帶著他們走出了村莊,拿著父親給他的手諭,來到了一個名為“秦”的王朝,成為了太子,繼承大統。


    隨後戰亂四起,裂天禦駕親征,用了足足十八年才平定戰亂,統一天下。


    登上天下一統的王座之上時,裂天已經不在年輕,眼角有皺,頭發漸白。


    沒多久,他的父母也壽終正寢,撒手人寰。


    從小到大從未哭過的他,那一夜以淚洗麵。


    沒過多久。


    裂天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迴首一生,他經曆了太多。


    生死彌留之際,他的腦海中多出了一些從未有過的畫麵。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因為,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了。


    一世輪迴走完…


    但未醒的夢還在繼續。


    第二世,裂天換了一個新身份,過完了短暫的一生,生死臨終之際,他的記憶中又多了許多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麵。


    就這樣…


    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


    一直到第十次輪迴。


    裂天以十種不同的身份過完了一生。


    有長,有短,有繁華,有平淡。


    最後一世之時,他成為了和尚,一個深山老廟的唯一和尚。


    臨終之前,他獨自一人坐在落滿枯葉的院中。


    頭發花白,麵容枯瘦,身軀佝僂,他低垂著頭,沒有一絲力氣,他太老了,甚至連眨眼都無比的吃力。


    在生死彌留之時,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很多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無比的浩瀚和龐大!


    十世的記憶融合在一起。


    他看到了太多的畫麵,腦海中仿佛有什麽東西破碎了,一個金燦燦的完整小人走了出來。


    “我想起來了…”


    “我可是…裂天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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