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定定的看著我,然後問我:“你天天吃雞蛋,你知道雞蛋是怎麽形成的嗎?”


    我竟無言以對。好吧,你贏了。


    王侯在一旁譏笑道:“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那麽多歪理,難道你天天走在水泥地,就應該知道水泥是怎麽燒製成的?知道路是怎麽鋪的?”


    南九衝他豎了豎拇指,我一臉黑線,尼瑪,你到底是哪頭的?


    你的意思就是南九天天看這上天梯,其實不用知道它的原理跟破法是麽?


    王侯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似乎這麽說不太對,然後補救道:“我說的這些的目的是想說,術業有專攻,你既然出身道門,那麽不會破解這道法,隻能說你學藝不精。”


    我詫異的看著王侯,這貨今天出門還真的帶腦子了啊,這話說的有水平啊。


    我又衝他豎了豎拇指,這波反擊的可以。


    而南九聽了他的話,沉默了,然後點了點頭:“我確實是學藝不精,不好意……”


    我有些納悶南九居然會主動承認並道歉,但是我看到王侯憋紅的臉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這兩個就沒一個肯吃虧的主。


    “尼瑪,思呢,你把思吃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做法,對於一個強迫症來說殺傷力有多大?”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王侯還有這個毛病?


    南九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說罷,橫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我去,這該我什麽事情啊,我招誰惹誰了?


    王侯指著南九離開的背影,氣的直哆嗦。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咱們倆都太年輕了,兄弟,你好自為……”


    說完,我轉身就跑。


    果然,王侯暴怒的聲音傳了過來:“啊啊啊,我殺了你們!”


    當然最終王侯也沒能殺得了我們倆,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是可……咳咳,可憐,我決定以後還是少逗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城門依然就在前麵不遠處,可是我們怎麽走都走不過去,我恨恨的啐了一口:“呸,我平生第一次這麽痛恨道術,也不知道誰這麽無聊,居然研究出了這種東西來。”


    南九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從兜裏拿出一塊麵包就啃了起來。


    說實在的我一直懷疑這南九的兜裏有一件空間寶貝,不然的話這個兜未免太過神奇了。


    “怎麽了?”


    南九咽下口裏的食物,聲音有些苦澀:“我剛剛試了所有道家的步伐,但是沒用,這個東西是我不能破的。”


    我倒是沒想到她居然一直在思索如何去破解這東西,我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地麵,我往下麵看了看,發現下麵怪石嶙峋,這應該是山洞的頂部了,上麵不規則的石塊突起,這要是掉下去,估計得被叮成刺蝟。


    “你也不必在意,畢竟這隻是一個意外,咱們再想辦法就是。”


    王侯則幹脆躺在地麵上,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絲毫看不出有一絲的不耐煩跟著急。


    我有些納悶:“你就不著急?”


    王侯嘴裏哼著小調,聽我問他,他瞅了瞅我:“著急有用?”


    “沒用!”


    “沒用,你著急有用?”


    王侯的話有些繞,但我還是挺明白了他的意思,確實,著急也沒用,但這種東西是不由人的,我的心可沒這貨那麽大。


    “你們說,如果咱們從這跳下去會有什麽後果?”


    王侯突然間趴在路邊往下看了看,然後甩出了這麽個問題。


    我沒好氣的道:“我會幫你照顧好苗一的,等她出嫁,我給她包個大紅包,夠她吃三輩子。”


    王侯哈哈大笑:“那感情好,足夠等到我重新投胎,那樣我就能求包養了。”


    說著話的功夫,這貨卻一頭栽了下去。


    “臥~槽,死猴子,你幹什麽!”


    我伸手一撈,卻是沒有抓到他。


    我頓時目眥欲裂,尼瑪,你特麽活膩歪了,也不能這麽幹啊,我特麽怎麽跟苗一交待?


    “死猴子,你大~爺,你特麽就是死了,我也得把你扒出來鞭屍!”


    我喊了幾聲,卻沒聽到任何迴應,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頭堵的厲害,這個不著調的家夥,早已成為了我生命中的夥伴戰友,隻是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麽消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一時間意外,悲傷,苦惱,各種感情紛杳而來,我竟不知道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呸,你個死鍾靈,居然這麽狠,等我迴去,一定暴打你一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王侯的聲音居然從遠處傳來。


    南九拽了拽我的胳膊,我抬頭看了看,卻發現王侯這貨居然正站在那個倒立的城門口,叉著腰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揉了揉眼睛,確認沒有看錯:“這,這是怎麽個情況?”


    南九笑了笑說道:“我們都小看了他,看來他早就找到了通過的辦法。”


    我~日啊,這特麽太不科學了吧?


    “行了,有什麽話等咱們過去再說!”


    也不等我有什麽反應,南九拉著我的手就跳了下去。


    我……


    拜托,跳崖這種事情,難道你不應該讓我做一個心裏準備嗎?


    一瞬間,巨大的失重感傳來,耳邊傳來嗚嗚的風聲,強大的風吹的我睜不開眼,緊跟著我就感覺下落的身體猛然止住,然後一股子氣流從身下傳來,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王侯那張欠揍的臉,正戲謔的看著我。


    我腿一軟,心裏砰砰跳個不停,胃裏一陣惡心。


    尼瑪,雖然我知道跳下來不會死,但這種體驗,我相信沒經曆過的人,永遠都沒法體會。


    不過現在有種極限運動叫做蹦極,嗯,沒事情的童鞋可以去體驗體驗,那種感覺應該相差不遠,前提是你心髒得好,不然的話,嗯,還是別去嚐試了,容易要命。


    王侯在我背後拍了拍,嘴角掛著不屑的笑容:“弱雞,感覺如何!”


    靠,你拍就拍,為毛你的手這麽重?本來沒事情的,你這一拍,我都要吐血了,這貨一定是故意的。


    我沒好氣的把他推到一邊去,這才站起來打量著麵前的城門。


    “枉死城!”


    三個大字倒立在我們麵前,城牆通體是用巨大的青石堆砌而成,上麵斑駁不堪,有很多地方都生長著青苔,看樣子已經有很多年曆史了。


    三個拱形的門洞,一大兩小,門前還有兩個巨大的石雕,隻不過雕刻的動物我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隻見這兩個石雕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容貌很奇特。


    當然這些石雕在我們看來也是倒立過來的,這種視角很奇妙。


    拱門現在是關閉著的,朱紅色的城門顏色早已剝落,隻留下斑斑塊塊,還能看到原先的顏色,黃銅打造的門釘,現在已經生滿了銅鏽。


    我有手肘撞了撞王侯:“死猴子,你剛剛是怎麽發現這個法子的?”


    王侯迴頭看了看來時的那條長的沒邊的青石路,然後搖了搖頭:“如果我說剛剛是蒙的,你會不會打我?”


    我……


    王侯撓了撓頭,笑道:“其實很簡單啊,你看,那個小妖女沒有做什麽傷害我們的事情,就把我們弄到了這條路上,你看,咱們幾個居然都沒注意到人家用了什麽法子,這隻能說明人家的手段高明。想弄死我們簡單的很,但她為什麽把我們扔到路上呢?


    而且這條路是無論如何咱們都走不出去的,那麽咱們能走的就隻有兩條路,要麽上天,要麽入地,上天咱們都不能飛,不科學,所以我選擇了入地,還好,我蒙對了。”


    說到這王侯頗有幾分自得。


    我沉默了,這貨看似莽撞的舉動,沒想到居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不得不承認,他分析的很有道理,雖然有僥幸的成分在內,但其中又夾雜著某種必然。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實意的翹了翹自己的拇指:“厲害,我心服口服。”


    南九走到石雕麵前轉了轉,然後拍了拍石雕,開口說道:“行了,你們就別自吹自擂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就是諦聽神獸了。”


    “諦聽?”


    “嗯,諦聽傳說是地藏王的坐騎,原身是一條白犬。可以通過聽來辨認世間萬物,尤其善於聽人的心。”


    王侯拍了拍雕像,有些好奇的問:“白犬?不就是白狗嗎?誰家的狗長這樣?”


    我白了他一眼:“這是重點嗎?再說了,白狗成了地藏王的坐騎,就不許人家進化一下?”


    南九以手扶額:“我說你們兩個,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就在這時,那頭被王侯拍過的雕像,猛然間眼睛裏閃過一絲亮光,恰好被我看見了。


    “不好,死猴子快躲!”


    王侯聽了我的話,猛然一愣,就見那雕像似乎是活了一般,口一張,一股子幽藍色的火焰噴了出來,王侯被噴了個正著。


    於此同時,另外一頭諦聽也猛然睜開了眼睛,嘴裏發出了一聲來自遠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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