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裏喧囂吵鬧好像另一個世界。


    劉子瓊神色怔怔地看著,宋望喂程思琪吃了九顆糖,用嘴唇。他唇形非常好看,弧度優美,色澤淺白,含著糖,充滿誘惑。


    程思琪卻顯得疲倦,神色間帶著點傻氣的嬌憨,好像被寵大的小孩。


    宋望也看著畫麵裏的她,聲音溫柔得好像三月春風,他慢慢道:“她很漂亮是不是?事實上我第一次看見她就喜歡她,現在想起來還記著很清楚,她穿著一條淺藍色長裙,眼睛又大又亮,好像天上的星星落進去,嘴唇幹裂而紅,好像缺少滋潤的玫瑰花瓣,我當時就喜歡她,想吻她想要她……”


    他語調含笑,話裏的意思卻讓劉子瓊差點崩潰,視頻正好播放結束,看著刺眼的那一句“恭祝宋總思琪百年好合。我愛你,矢誌不渝,”她猛地轉頭道,“住口,你閉嘴!”


    聽不下去了,她真得聽不下去了。


    想起來太痛苦。


    多諷刺多可笑,她的未婚夫,在訂婚宴會上就看上了別的女人。


    她朝著宋望咆哮,宋望卻勾唇看著她笑了笑,朝鉗製她的兩個男人開口道:“先出去。”


    “是。”兩個男人放開劉子瓊,低著頭先後出去。


    劉子瓊看著近在咫尺的宋望,他散漫慵懶,氣質魅人,和自己印象中那個冰冷疏離的男人實在不一樣,可這樣的他,反而更迷人。


    事實上,無論哪樣的他,總是能讓她神魂顛倒。


    “我哪裏對不起你,你這樣對我?!”劉子瓊跪倒在床上,看著他控訴道,“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宋望,你太過分了,她有什麽好,有什麽好?!”


    “過分?”宋望垂眸看著她,“我怎樣對你了?聯姻是怎麽迴事你我心知肚明。就算有婚姻,婚姻會是何種狀態你也一清二楚,退婚也是征得你們顧家同意的。況且,我也做了相應的補償給你,可你呢?”


    他挑眉笑一笑,慢條斯理道:“你在解除婚約發布會上突然改口,當著所有媒體落淚裝可憐,陷我於不仁不義。這些暫且不談,就你訂婚後夜店找牛郎這一點已是下賤至極,你憑什麽配我?”


    “那是因為對我不理不睬,”劉子瓊崩潰地哭起來,伸手去抓他衣袖,“宋望,那是因為你不理我啊,我太難受了,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我改不行嗎?重新開始行嗎?我們重新開始?”


    宋望一本正經地和她講過去,他產生一種錯覺,他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所以故意找了程思琪來打擊報複自己。


    “重新開始?”宋望嗬嗬笑起來。“我們開始過嗎?”


    他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你弄清楚,我從來沒有愛過你,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感覺都不曾有,一開始,你於我而言就是聯姻的工具,看上去死板無趣,就算真的結婚了,我也懶得用你,你連給我泄欲的資格都沒有。”


    他說話殘忍得像刀刃,劉子瓊崩潰地看著他,無比痛苦,啞聲道:“不,別說了,你別說了!”


    “你以為我喜歡和你在這浪費時間?”宋望譏誚道,“她懷了我的孩子,三胞胎,你知道她懷著三個孩子嗎?就算不知道,你總歸知道她懷了身孕,可你怎麽對她的?嗯?”


    宋望扯著她頭發迫使她仰起頭,猛地朝床頭撞一下,神色冷峻道,“像這樣”,又撞一下,“這樣”?


    悶響迴蕩在房間裏,劉子瓊被撞得頭暈目眩,看著他波光瀲灩一雙眼,還沒從他的話裏迴過神來。


    三胞胎……


    她竟然懷了三胞胎,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她看著宋望神色怔怔地問了一句,傻了一般。


    “是,三胞胎。”宋望溫柔地笑起來,“三個孩子,可能是三個男孩,也可能是三個女孩,可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對我來說,都重若生命。不是因為孩子,就因為她,那是她和我的孩子。”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太愛她,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組成一個圓滿的家庭,這種渴望,像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明白?”


    “我也可以生的。”劉子瓊語調卑微而痛苦,宋望從來沒和她說過這樣多的話,她愛慘了此刻這樣的他。


    可真的痛苦,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為了別人。


    “你也可以生?”宋望好像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一般,俯身湊近她,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知道大婚之夜我們怎麽過的嗎?”


    他距離她非常近,近到隻要他此刻身體放鬆就能完完全全壓住她,可他就是保留著距離,分明近在咫尺,卻生疏到一絲觸碰也無。


    劉子瓊神色呆滯,她好像徹底傻了一般,看著他瀲灩流光一雙眼睛,神魂顛倒,忘了今夕是何夕。


    “她被折騰了一整天,很困,分明是新婚夜,卻是連親熱也有點不願意,我求著她要的,”宋望勾唇哂笑一聲,慢慢道,“我手指從她旗袍下擺滑進去,一寸一寸地撫摸她,直到她渾身發軟……”


    他蹙眉想著,忍著笑道:“那些賓客真得挺煩人,鑽在床下,聽到了她嬌媚入骨的聲音,被我踹出去的。他們在房間裏放了六個鬧鍾,每次我侍弄好她,鬧鍾總會響,我一遍遍下床,又迴去,每次都重新安慰她。”


    “你知道我怎麽安慰她嗎?”宋望笑容裏帶著兩分喟歎神往,“我從她額頭吻到她腳心,渾身每一處都不放過,直到她渾身滾燙,手指顫抖地攥著我胳膊……”


    “她害羞,想要了都死撐著不說,拿腳踹我,雙手敲打著我的背,又抓又撓,我背上都是抓痕,挺疼,估計都滲著血,她也不知道,她像野貓一樣在床上又哭又鬧,直喊著討厭我,讓我走開……”宋望說著話,看著神色痛苦,已經忍不住縮起肩膀的劉子瓊,慢慢道,“可是我怎麽可能走,你不知道她動情的時候有多美,渾身都滾燙,泛著紅暈,身子軟得像棉花,我抱著她,一顆心都顫抖。你能體會到那種狂熱嗎?有點崩潰有點痛苦,簡直難以形容,我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他慢慢低頭,手指把玩著她浴袍係帶,繼續道:“我愛她,愛到失去自我,怎麽伺候她都甘願,隻要她願意,我追隨她生生世世,可你呢?”


    他唇角揚起譏誚而邪氣的弧度:“你哪怕換一張臉,這樣可憐兮兮地躺在我眼前,洗得幹幹淨淨白白嫩嫩,渾身還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我也不想碰你。”


    “太惡心了。”宋望勾唇直起身,慢條斯理道,“實在是太惡心了。除了她之外的所有女人都不能誘惑我,哪怕一絲不掛。她就好像山珍海味,你覺得嚐慣了山珍海味的人,還能接受清粥小菜嗎?何況你連清粥小菜都算不上,你是被牛郎玩過的下賤貨色,你憑什麽以為,你有資格給我生孩子?”


    “可笑嗎?”他目光如炬地看著劉子瓊,抿唇清雅地笑起來,“顧青媛,你覺得自己可笑嗎?被我棄如敝履,可憐兮兮換一張臉,不要臉的再送上來,接受我這樣的鄙夷嘲弄,嗯?”


    他說完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尊貴高華。


    劉子瓊蜷縮在床上,目光定定地看著他,心如刀割,大腦中一片空白,完全說不出話來。


    宋望剛才那樣一番話,烙鐵一樣地燙著她的心,螞蟻一樣咬著她四肢百骸,好像淩遲。


    這世間再沒有比這更殘忍的刑罰了。


    他怎麽可以這樣,他怎麽能這樣踐踏她的感情她的心,她愛他啊,即便他對她沒感情,也不能這樣傷害折磨她啊。


    她簡直嫉妒死程思琪,咬牙切齒地恨上她。


    她不能閉眼睛,閉上眼睛,腦海裏便能生動浮現出他們糾纏翻滾的樣子,似乎都有急促劇烈的喘息聲,她也不能睜開眼睛,睜開眼,會看見宋望嘲弄譏諷的神色和冰冷眼眸。


    他諷刺的笑容好像魔鬼,冰冷的眼眸又好像深淵。


    她真痛苦……


    劉子瓊伏在床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聲,她雙手緊緊地揪著身下的被子,因為心痛,一張臉都扭曲到極致。


    宋望垂眸看著她,冷哼一聲,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外麵守著的一眾人連忙進來,還帶著一條狗,狗是白色長毛狗,進了門就興奮地叫一聲,劉子瓊被驚到,抬眸一看,也認不出品種。


    心裏卻倏然間不安起來。


    “你要幹什麽?”她往床上蜷縮後退,看著宋望,警惕地問了一句。


    “你不是喜歡人獸表演嗎?”宋望清雅而笑,“我沒有你那麽多精力,送你到r國去參加什麽人獸表演,也不像你那麽惡毒,準備割舌斷手,還得給孩子積攢點福澤。和你正好相反,我不喜歡折磨人,我喜歡成全人。”


    “你敢?”劉子瓊突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冷汗從腳底板往上冒,看著下麵流著哈喇子的大白狗,聲色俱厲地問了一句。


    “緊張什麽?”宋望看著她,了然地笑了笑,“虛偽的女人總是喜歡說反話,你一會會求著它要的。”


    “不!”劉子瓊從床上蹦起來,“你知道我是誰,我是股市長的女兒,你敢那麽對我!”


    “哦,顧市長的女人?”宋望嗬嗬笑起來,朝著邊上的趙青道,“怎麽迴事?她說她是顧市長的女兒。”


    “大哥,”趙青提醒他,“顧青媛毀容後去了國外,至今沒什麽消息。”


    “可不是,”宋望道,“我還以為自己記錯了。”


    “不,不可以!”顧青媛倏然緊張起來,“宋望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們訂過婚,再說那賤……程思琪沒出什麽事,你不能這麽對我!”


    “出事?”宋望冷笑道,“你得感謝她沒出事,不然你不是這樣的下場。放心,不會虧了你,一會你們先玩著,我後麵還準備著別人給你,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個風流人物,和你正好相配。”


    “你說什麽?!”劉子瓊尖聲喊起來。


    “劉永硯。”宋望言簡意賅道,“你不會忘了他吧,你劉叔叔的獨子,你委身的情人,其實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呢,挺有趣是不是?”


    “什麽!”劉子瓊渾身顫抖著,明顯失控。


    “你以為姓劉的為什麽照顧你,你以為他為何同意你改名換姓,就因為你是他女兒,你和顧市長半分關係都沒有。市長千金?真是可笑,你就是你那無恥的媽和姓劉的私通生下來的小雜種。”宋望咬牙道,“你以為誰是小雜種?這三個字配你才恰當,你這樣的身份的,注定一輩子見不得光。”


    “我不信。”劉子瓊顯然受到打擊,朝著他尖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不可能,我爸是市長,顧市長。”


    她和劉永硯已經發生過那麽多次關係,甚至,甚至她還為他流掉了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劉子瓊崩潰地跌坐在床上,失聲痛哭。


    宋望朝邊上一個保鏢使了眼色,保鏢端著一杯酒,抬步到了床邊。


    一隻手扣住劉子瓊的下頜。


    “放開……”劉子瓊話未出口,一杯酒毫不客氣地灌了下去,她猛烈咳嗽著,伸手去摳。


    可惜,一杯酒已經全部順著她喉嚨灌了下去。


    “好好享用吧。”宋望譏誚地笑著,又朝著邊上另外一人開口道,“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大哥。”男人應一聲,拍拍手,門外又進來彪悍高大兩個男人,舉著三腳架和攝像機。


    劉子瓊渾身顫抖著看向宋望,想起身,倏然間覺得頭暈目眩。


    這人,這人到底給她喝了什麽!


    劉子瓊胡亂地想著,宋望已經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趙青和李侯幾個人也跟出去,房間裏,就剩下流著哈喇子一條狗和舉著攝像機的幾根男人。


    麵色冷硬,看上去像雕塑。


    “迴來!”劉子瓊看著門口尖聲喊叫著。


    “砰”一聲關門聲傳來,她崩潰地坐在床上,陷入了地獄之中。


    門外——


    宋望看著走廊盡頭昏黃的光,舒了一口氣,慢慢道:“劉永硯幾個人在哪裏準備著。”


    “就在這房間。”李侯一本正經道,“小大嫂懷孕了,你先迴吧。這裏有我們,萬無一失。”


    “那行。”宋望點點頭,“視頻拍好直接傳上網,用劉永硯的論壇賬號傳,別記錯了。”


    “明白。”李侯又應一聲。


    宋望接了邊上保鏢遞過來的外套,搭在臂彎裏直接離開。


    等他一路到了停車場,酒店套房裏的顧青媛已經無法忍耐,渾身上下好像爬了無數隻小蟲子咬著她,她麵色酡紅地扯開了浴袍帶子。


    上下其手。


    宋望為他們專門準備了總統套房,看上去絲毫不會像有人刻意為之,即便拍了視頻,也隻會讓人覺得是他們的惡趣味。


    攝像機忠實地記錄著,劉子瓊一絲不掛,披頭散發下了床,將流著哈喇子的大白狗抱到了懷裏。


    令人作嘔的畫麵進行到一半,套房裏又出現了三個男人。


    裏麵有裸著上身的劉永硯。


    劉子瓊朝他撲了過去,神色焦急渴望地簡直要吃了他,很快,兩個人先糾纏翻滾起來,從床上到地毯上……


    原本就是刻意為之,他們要怎樣發展宋望自然是一清二楚。


    不是喜歡人獸表演嗎?


    他可以成全他們,不過,他卻懶得送他們去r國去。


    程思琪眼下懷了身孕,他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不給任何人傷到她的機會,他就是想要劉子瓊在近在咫尺地地方,看著她受盡疼愛。


    她那樣虛偽又驕傲的人,能堅持到什麽時候,承受屈辱的底線又在哪裏,他拭目以待。


    兄妹在一起,劉家這樁好事也才正式開始。


    沒了顧市長的顧青媛,哪裏還有驕傲的資本?


    宋望胡思亂想著,開著車穿過城市夜晚的街道,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落下半截車窗,慢慢地抽起來。


    他恍惚想到,程思琪才是顧市長的女兒。


    覺得諷刺。


    那樣儒雅明禮的男人,如何能將感情弄成一團亂麻,他有點不明白,事實上,也懶得多想。


    從他的立場上,他依舊不想讓程思琪知道這個爸。


    那是顧青倫和顧青媛的爸爸,程思琪原本就心有芥蒂,如何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他。


    晚上一點多,宋望到了家。


    輕手輕腳地進了屋,上樓迴房。


    程思琪依舊在睡,昏黃溫暖的小夜燈籠著她的臉,她的臉白淨如玉,看上去嬌嫩瑩潤,吹彈可破。


    宋望攬她入懷,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肚皮,不忍移開。


    這一晚,他的手心也一直覆在那個地方,緊貼著沒有挪動,就好像愛撫著他們的孩子。


    ……


    翌日,早上九點。


    清亮的陽光淺淺灑落,房間裏靜謐安寧。


    宋望摟著程思琪,滿目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睛,程思琪還沒有醒,可能是因為太困了,她這一覺睡得非常沉。


    宋望蹙眉想著要不要叫她,床頭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拿過一看,江教授。


    江遠?


    宋望定定看一眼,接通電話,“喂”了一聲,很客氣。


    電話那頭江遠愣了一下,迴過神,語調同樣客氣:“宋總?思琪呢,早上沒有按時間過來拍戲。”


    “嗯,”宋望淡淡道,“她還沒醒。”


    “沒醒?”江遠意外地笑了笑,“是不是不舒服?昨天看精神不太好,昨天下午也沒見人。”


    程思琪昨天下午有一場戲,沒到等於無故曠工。


    這行為她從來沒有過,雖然後來榮晴幫著解釋了幾句,也就含糊著說不舒服,江遠意外之後,還有些擔心。


    責備倒不至於,程思琪的品性他了解。


    可眼下——


    聽著宋望氣定神閑的幾個人,他著實是有些無奈。


    “嗯,不舒服。”宋望壓低聲音道,“電影的事情,一會她醒了我帶她過來,當麵說一下。”


    “當麵說?”江遠一頭霧水,隻覺得他這話奇怪極了。


    “嗯,我覺得她眼下不適合拍戲,”宋望略微想了想,“她懷孕了。”


    “什麽?”


    “懷孕了,”宋望以為他沒聽清,繼續道,“三胞胎,情況比較特殊,拍電影的事情有待商議。”


    “三胞胎?”那頭的江遠倏然間石化了。


    接連兩個信息當真炸得他找不著北,想到程思琪昨天吃梅子的模樣,一時間又徹底信服,偏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頭的宋望隔著手機,能聽到他唿吸有些亂,慢慢道:“嗯。三胞胎,所以眼下她的安危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希望理解。一會我會帶著她來劇組,商量一下拍電影的問題。”


    “那行。”江遠聲音低沉地應了一句。


    宋望掛了電話。


    看著暗下去的屏幕,若有所思。


    第一次,江遠辭職,和蔓菁微博爭吵,波及程思琪,兩個人產生第一次互動,江遠的那些朋友轟動網絡。


    他其實沒吃醋,故意逗程思琪。


    可後來——


    宋望覺得,江遠對程思琪的關係,已經超越了正常的師生關係,哪怕這師生關係是過去式。


    再到拍戲時,毒蛇的那件事。


    他心裏隱隱覺得,江遠對程思琪的在乎關照,已經有點,怎麽說呢,不顧自身安危救護於她,類似愛情。


    是男人對女人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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