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神色嚴峻的水淋淋的抬著那條彎曲的木棍朝著我們這邊過來,但是我明顯的看到那木棍上麵係著兩條粗大的麻繩,而這個麻繩似乎捆綁著一個什麽東西在水底下,我也看不真切,但是隨著他們慢慢的走過來,我漸漸的也能看到是什麽東西了。


    一副漆黑的棺材,正常人的大小,看到那副棺材的時候,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仿佛什麽熟悉的東西在我的心裏麵爆裂開來,我似乎對於棺材非常的熟……


    難不成我失憶之前,對於棺材有很深的建樹嗎?我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石誌樂撞了我一下,抬了抬下巴,“我們要趕緊過去幫忙了。”他輕聲的說道。


    我木納的點了點頭,深一腳淺一腳地踩了過去,這才發現他們開的不隻是一條木棍,而是兩條木棍,他們分出來了一條木棍,在棺材的左右兩邊,我們兩個接過了那條木棍,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就抬著這副棺材,緩慢的朝著岸上去了。


    一路上我還想問一些什麽,但是這三個人都是沉默不語,我的耳邊隻有流淌下去的河水的聲音,其他的聲音,我什麽都聽不見。


    在這起起伏伏的河水上,我也看不出什麽個所以然,但是岸邊有人打著手電筒,也給我們這邊照亮了一些,這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安慰。


    我心中非常不安的抬著這副棺材跟著這三個人一塊長長按邊上去,渾身上下濕淋淋的那些衣服泡在水裏麵,有時會粘在皮膚上,有時又會空蕩蕩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可以隨時隨地地透過衣服鑽進來。


    好歹岸上有那麽一兩點亮光,也給我心裏麵帶來了一些慰藉,不然我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我很可能會有些崩潰。


    也不知道我失憶之前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是好像幹不來這樣的重活,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副棺材非常的重,拍在我的肩膀上,好像要把我的肩膀給壓垮了一樣。


    那根黑色的木棍各在我的肩膀上,似乎要把我有些堅硬的骨頭給磨平了,我沉重的喘著氣,覺得自己的肺部就好像是破風箱一樣,唿啦唿啦的,那種感覺非常的難受。


    我不敢看我跟俺邊還有多少的距離,而是看著麵前的這些水,七道口這邊的河水倒還算是挺幹淨,沒有什麽垃圾之類的,隻不過河水泛著一點點黃色的渾濁。


    這些渾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踩踏上去這些淤泥的緣故,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但現在不管怎麽樣都好,我成功的分神了。


    思維發散了之後,好像這段路又不是那麽長了,我們四個人一嚴不發地將這副棺材抬到了岸上去,一直腳踏實地的踩在岸邊堅硬的土地上,我鬱結在胸口的那口氣才漸漸地吐了出來。


    我們四個人將棺材放到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我的肩膀好像要垮掉一樣,非常的痛,我忍不住的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好,讓自己舒緩一些。


    到了岸上,粘稠的濕熱的風朝著我這邊吹了過來,吹散了一些我身上的冰寒,盡管現在衣服還粘在我的皮膚上,這些河水順著我的身體緩慢地朝著下麵流淌,但我還是覺得比在河水底下要舒服一些。


    我伸手擦了擦臉油頭上麵的水,不讓這些河水順著我自己的額頭深入到我的眼睛裏麵,因為我潛意識的覺得那河水並不算是太幹淨。


    這副棺材跟正常的棺材一般大,是成年人使用的那一種,其實棺材並沒有量身訂造這麽一說。小孩有小孩使用的規格,大人有大人使用的規格,女性有女性使用的規格,男性也分男性使用的規格。


    每一個規格都不一樣,但是其實也差不多,我的腦子裏麵冷不丁的冒出來了一串數據,就好像我以前就是做棺材的。


    我能夠熟悉的掌握這些棺材應該有的尺寸,看到人我就知道應該要做什麽樣的棺材,應該定多大的規格,應該怎麽樣才能讓死者走得最舒服。


    我好像隱約的能夠想起一些事情,但是這些事情似乎蒙上了一層紗布,朦朦朧朧的就在我的麵前,可是我伸手卻沒有辦法去觸碰,一想到這些熟悉的事情,我的腦子就有些發疼。


    我又擦了一把臉上的水,將手垂下來,那些水順著我的手指滴落。看著那副黑色的棺材,大家都不說話,村長倒是第一個迴過了神來,指著那副棺材,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麽當初我們就沒有找到這副棺材呢?”


    “那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要知道,當時你們將這幅棺材從千佛山裏麵請出來就是一個錯誤,這棺材吸收了天地精華還養了那麽多鬼魂,怎麽可能會讓你們輕而易舉的斷了他的老巢呢?”


    葉師傅也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皺著眉頭看著那副黑色的棺材,那棺材上麵什麽東西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的花紋。


    我的記憶雖然模糊,但是有些大戶人家做棺材的時候也喜歡做出一些花樣來,我忍不住的伸手摸了一把那棺材蓋,隻覺得寒氣從自己的手心裏麵奔湧而上,讓我立刻就把手給縮了迴來。


    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意外的顯出了一種血腥的味道,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冒血水。


    這天氣也不見得多幹燥,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真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命運多桀,有時背了黑色的像水蛭一樣的屍蟲鑽進了自己的手臂上,現在嘴唇又裂開了。


    “小兄弟做棺材邪乎的很,你還是不要隨便碰的好。”梅姨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就是晚上她也畫著妝,看起來非常的犀利。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朝著他點了一下頭,剛才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自己想要伸手去碰那副棺材。


    這幾位高人商量著要把這幅棺材就地正法,也就是燒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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