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之國的人們因不滿天子瘋狂到毫無理智的舉動,隻得另尋庇護者。

    他們的軍隊盡數團滅,剩下的隻是一個個殘缺不全的家庭,以及看不到未來的未來。

    水之國七人眾的鬼燈暫時接管了他們,並從水之國調動一隻小隊在祖之國常駐。

    但無論是鬼燈還是水之國都沒有想趁機吞並祖之國的念頭。

    一來水之國和祖之國相隔甚遠,彼此之間溝通困難。

    二來鬼燈覺得這是在趁火打劫,他的良心會遭受譴責。

    祖之國的人們大為感動,作為謝禮。他們聯名和水之國擬定了一張協議書,有效期長達百年。在這百年間,祖之國將無條件滿足水之國的一切要求,土地資源無償共享。

    為了保證協議的絕對有效性,祖之國將他們百分之五十的孩子送入水之國。

    這些孩子在十幾年後將一定程度地鞏固水之國的中堅力量。而當協議到期時,這些曾被送到水之國的孩子,亦或是他們的子孫,可以自行抉擇是返迴他們的故土,還是繼續留在水之國。

    七人眾中有四人當天就踏上了返迴水之國的路途,他們不能讓水之國孤立無援。

    隻剩下以鬼燈為首的三個人來繼續協助秋完成它接下來的目標,既將彼之國徹底除名。

    祖之國的人們將村落最大的屋子騰了出來,供秋居住和議事。

    蛞蝓的分身第一時間四散而開,聽從秋的囑咐去尋找消失的彼之國領主,祖之國天子,以及白鱗的蛛絲馬跡,他們一定還活著,隻不過藏在了什麽地方。

    秋又迴到了這裏,和他剛剛從天而降落入地球時一樣。

    同一間房,同樣的裝飾,隻不過躺在床上的人,從他變成了輝夜。

    守在床邊的人,從輝夜變成了他。

    蛞蝓仍在為輝夜注入自然能量,幫助她清醒過來。

    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秋終於能問出自己滿心疑問,“我記得我讓你把輝夜帶到水之國的濕骨林裏去,隻有那裏是安全的。但是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大人...”蛞蝓的語氣有些愧疚,“您和蛤蟆丸在地龍洞修煉的時候,我正在帶輝夜小姐離開祖之國,可途中輝夜小姐用白眼發現了朝地龍洞靠近的彼之國小隊和三隻融合怪物。”

    “那又怎麽樣?”秋掃過眼,“你應該知道,就算整個彼之國來,也隻是螻蟻成堆。”

    蛞蝓歎了口氣,“可是...輝夜小姐當時想保護您的心已經超越了一切...”

    輝夜一個人擊斃三個融合怪物,以及整隻彼之國小隊的細節逐一地被娓娓道來。

    她以一己之力奮力與融合怪搏鬥,忽然無聲地滿臉淚花,忽然又毫無征兆地陷入狂暴。

    這一切都來的太過猝不及防,沒有前兆,沒有鋪墊。若非蛞蝓親眼所見,它也不會相信。

    可事實就是這樣。

    在那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裏,沒人知道輝夜的內心中究竟發生了怎樣駭然的變化。

    這時,榻上昏睡不醒的輝夜突然做了噩夢般皺緊秀眉,她不安地翻覆,身子蜷成一團。平整的床墊被她的手緊緊地拉扯變形,“太弱了...太弱了...”

    她在夢囈。但這三個字卻告訴了秋她狂暴的答案。

    當時。隨著時間的流逝,輝夜在和融合怪戰鬥中愈發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她大概在憎恨弱小的自己連站在秋身邊的資格都沒有。那種絕望和自責擊潰了她柔弱的心理防線,隨著巨大的感情波動席卷而來,她所剩無幾的理智被衝垮,她暴走了。

    黃泉比良阪。

    秋並不意外她會使用出這個能力,這是大筒木一族的白眼少有的空間術。作為公主的輝夜理應具備這樣優秀的血統,這本就是她的力量,隻不過被潛意識所激發了出來。

    秋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輕柔地將輝夜的眉頭撫平,幫她蓋好被子,握住她冰涼的手。

    不知就這樣靜悄悄地過了多久,秋才重新開口,“她什麽時候會醒?”

    蛞蝓稍作打量,然後搖搖頭,“不清楚,現在體力已經完全恢複,但她的意識還沒有走出牢籠。這得看輝夜小姐的意誌,如果她的意誌足夠堅定,能夠戰勝夢魘,她就會醒過來。如果不能,就隻得尋找別的辦法。”

    “我明白了。”秋說,“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我。我和她單獨待一會兒。”

    蛞蝓點頭,縱下榻,緩緩走出屋子。這間熟悉的屋子重新變得空蕩。

    盡管有很好的防寒措施,但深冬的空氣仍無孔不入,涼氣彌漫在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細細的天光從窗縫間傾瀉進來,抬眼就能看到空氣中雀躍的細小塵埃。

    孤獨,空寂,靜謐。

    這是這間屋子裏所能帶給人全部的感受。

    秋深深地掃望一圈,將整個屋子的細節全都盡收眼底,他現在才明白,當初輝夜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日沒夜的陪伴了他半月之久。

    屋子外雖然偶爾能聽到別的聲音,可被四麵楚歌的牆壁圍著,卻也朦朦朧朧地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遙不可及的囈語。不僅不能給人以安慰,反而徒添了幾分孤寂感。

    秋明白自己該做什麽,他比任何人時候都要清醒。

    雙手緊緊握住輝夜的柔荑,將臉頰湊近她的手背,好像這樣就能讓她冰涼的小手變得溫暖。

    “抱歉,輝夜。”秋輕輕地說,“我也有自己的姓氏,我的家也在那漫天星辰中,我的眼睛也和你一樣雪白。但那是以前的事了,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任何一個人,行星戰爭終究是草草收場,那個大筒木一族史上最大的叛徒秋式的確是死了,但秋活了下來。”

    “大家都說是秋式發起的行星戰爭,卻沒有人知道,真正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不是秋式,而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死了,死在一場蓄謀已久的暗殺中,他的母親下落不明,隻留下一件寫滿了大筒木一族那不堪入目的黑暗的血衣,他把它藏了起來。”

    “沒有人還能在那樣的衝擊之下仍對大筒木們以禮相待,但秋式卻可以。他帶著微笑,附和家族對他父母刻意的抹黑,順從大筒木對他的洗腦和改造。因為他需要成長,他需要用這件血衣來暗中集結自己的力量。他還有大仇未報,他不能那麽年幼就死不瞑目。”

    “秋式終於長大了,大筒木一族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雪風蕭瑟,唿唿然吹襲著緊閉的窗板。

    一行清澈透明的清淚隨著大筒木輝夜的眼角緩緩流下,浸濕那塊柔軟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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