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被赤禾一直擋在外麵,二人劍鋒不相上下,雖然看似蕭鼎有些不及赤禾的速度,但是二人比較年歲相差的大,蕭鼎在劍法穩重上麵勝了赤禾一些。


    他殺不了赤禾,但是赤禾一時也拿他不下。


    九歌凝神看著,心中想著赤禾是什麽時候得罪了這麽厲害的一個家夥?看他的年歲根本就不是一輩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大怨氣?


    雙方劍氣如風,很快院子中的東西就一片狼藉,九歌也緩了好大一會才順了氣,能開口了她就不停著,又繼續道


    “蕭鼎,看你年歲也不小了,竟然來找一個小孩子的麻煩,你對赤禾是有什麽不滿,難道是因為他小時候偷了你家的糖,所以讓你懷恨至今?”


    九歌的話總是侮辱性很強,顯然在暗諷蕭鼎的小家子氣。


    蕭鼎隻要一聽九歌說話就生氣,但說到二人過節,蕭鼎似乎滿腔怒火,他吼道


    “你這個丫頭,你知道什麽?他滅我滿門族人上百口,這血海深仇,你說我如何能忘?”


    滅門?


    九歌心中震了一下,望了一眼赤禾的方向,當即道:“你胡說八道什麽?赤禾今年才多大,怎麽能滅你們家滿門?況且剛才聽赤禾的意思,你們蕭家也算有名,落英劍法也能叫的出名頭,怎麽會輕易地就被他滅門?”


    蕭鼎目光恨然地盯了赤禾一眼,冷笑道:“要不要跟你的小娘子說說你這些年做得喪盡天良的惡事?”


    赤禾冷著臉凝著蕭鼎,並沒有理會他的挑釁,手上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


    九歌在一旁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是如今這個節骨眼,她可不是來斷案的,而是給赤禾助威的。


    九歌道:“你們蕭家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落英劍法又爛的很,自己不做人事,又技不如人,死了還不服氣。”


    “哈哈哈哈!”蕭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很狂,也很淒涼。他目光陰鷙地盯著九歌,簡直想要飲其血啖其肉。


    九歌被他的笑聲笑的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我們不做人事?我們技不如人?哈哈哈哈,天下公理竟然已經如此扭曲了。”


    蕭鼎笑的狂傲而悲涼。


    突然,他不再對著赤禾,而是衝下來對向九歌。


    “你辱我家風,欺我家學,血口噴人,我殺了你,世間也少個沒有良知之人!”


    說著,蕭鼎劍鋒已到九歌麵前。若非九歌這段時間在赤禾的訓練下進步不少,這一下非要了命不可。


    蕭鼎劍勢極快,三招刷刷刷從九歌麵前橫掃而過,九歌拿劍橫檔,但是隻一下整個人就被震的渾身劇痛,站都站不起來了。


    隨後的兩劍,一劍刺到了九歌的劍鞘,和九歌劍鞘中的劍碰撞在一起,九歌劍鞘瞬間就脫了手。


    再一劍將要把九歌斃命時,赤禾接過,反劍斜刺,先是斷了蕭鼎手腕,接著一劍刺入他肩胛,不讓他有反抗的能力。


    眼看著蕭鼎被製服,九歌死裏逃生,嚇得渾身冒冷汗,一口腥甜從口中噴了出來。


    九歌沒想到他竟然為了殺自己,連在背後的赤禾都不顧了!


    蕭鼎被拿下,半個身子都在滲血,整個人卻狂傲的好似天下都在他腳下一般,他目光猩紅地凝著九歌。


    九歌嚇得不輕,卻仍舊不服道:“你說我辱你家風,欺你家學,哪裏有對?你夜半而來,卻對我這個與你沒有任何仇怨的女子下手,這難道就是你的家風?


    你家學落英劍法,難道不是技不如人,若真厲害,又怎麽會滅門?


    我說的句句屬實,你有惱羞成怒什麽?”


    蕭鼎哈哈笑道:“你知道什麽?你說我夜半偷襲你,那你可知赤禾當年也是攜六壬殿殺手夜襲我蕭家,家中老幼婦孺,甚至是在繈褓中的嬰孩都未能幸免,蕭家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無一活口!府上家眷隨從,他們又何其無辜?”


    九歌愣了下,當即問道:“你們沒做壞事,又怎麽會招惹來這殺身之禍?”


    蕭鼎苦笑:“壞事?我們做了什麽壞事?隻有我殺了當時縣令的獨子,他們卻殺我百人!”


    “那你為什麽要殺人家的兒子?你的孩子是孩子,難道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蕭鼎死死盯著九歌,突然瘋癲一般吼道:“那縣令獨子,仗著自己父親位高權重,在當地橫行霸道,在新婚之夜帶人夜襲我妹夫家,當眾淩辱我妹妹,致其被折磨而死。妹夫一家也被他殺了幹淨。你告訴我,這樣的人該不該殺,我做得又是什麽壞事?


    反而是六壬殿殺手,他們無情殘忍,隻要有錢,就不分天人良知地替人買命,殺我蕭家百口,唯我一人,苟活至今,卻仍舊不能為家人報仇。哈哈哈哈,天地無德,惡人當道!權勢富貴皆是理,道義人性成可笑。蠅蠅蒼生,醜陋汙濁。


    今日你比我強,你殺我辱我,但我不信你永遠最強!報應輪迴,我便是死了也要睜開看著你大廈傾頹的那日!”


    蕭鼎說的癲狂,好似生死於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但是不吐出這心中冤屈與不安,便是死了也是死不瞑目。


    九歌被他說愣了,她不知道這裏麵竟然還有這麽多的故事。她忽然抬頭看向赤禾問道


    “他說的,是真的嗎?”


    赤禾淡淡道:“六壬殿隻接任務,不探內情!”


    九歌怔了下:“你們什麽都不知道,就去殺人嗎?”


    赤禾看了九歌一眼,淡然迴道:“對我們而言,隻是一份任務!”


    九歌忽然感到有點難受。看著跪在赤禾麵前的蕭鼎,半個身子都是血紅,九歌有些不忍了。


    她道:“若你說的皆是實情,那縣令獨子是該死,你們沒有錯。赤禾,放了他!”


    赤禾卻道:“這是當年沒有完成的任務,他早已不該活著!”


    九歌掙紮著起來,不解道:“若是他說的都是實情,那麽你殺了他,可就真的是沒有人性了。他們家百口已經被你們所殺,難道非要趕盡殺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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