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本能是高能


    在這小燒烤店裏,白酒基本上就是那老龍口的口杯,二兩裝;再就是牛欄山的二鍋頭,半斤裝;還有散白,泡著點兒枸杞跟家人參須子,一杯兩塊錢,也就是一兩的量。


    季風一聽有人喊著要白的,還是一瓶,就跑到櫃台前轉了一圈,發現了二鍋頭是唯一一種論瓶裝的白酒,也就拎了一瓶直奔要酒的那桌。


    這時候倒也不是說那位白校長就消停了,隻不過這世上總是“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眼前那許誌遠一出現,衣著上就顯示出了不要命的風格來,更不要說他本就粗剌剌的氣勢了,那白校長怎麽說也是位美少女老戰士,哪兒受的住這驚嚇啊,隻能點了點兒東西慢慢吃著,準備找時間再跟季風好好說說話。


    可是季風哪兒能還往白校長身邊湊啊?再讓他多跟她說兩句話,他可能就得當眾暴躁地殺人了——殺人不是這個年代的主流,所以季風一定要忍耐再忍耐……他明明可以不用遵守所謂的“基因改造人三大定律”了,但是這個世界卻忽然之間和平得讓他想要淚流滿麵。


    然而拿著酒往喊人的那桌走,季風剛走了沒多遠,身上的汗毛就豎了起來——危險!


    他眯起了眼睛,身體裏的基因素蓄勢待發。


    他感覺到了危險,而且是十分的危險……季風不知道為什麽會對許誌超的哥哥感覺到危險,還有他哥哥的那個上司……這兩個人很危險,尤其是那個上司,他雖然看起來就像是個人類,可是給他的直覺卻如同最為兇猛的野獸。


    季風的耳朵很靈,一如他的鼻子跟眼睛。他的感官本就充滿了原始的動物本能,所以對於危險就來得特別敏感,而現在,他必須控製好自己的心跳,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對方是許誌超的哥哥跟他哥哥的上司,就算危險,也不會是針對他的,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


    深吸一口氣,季風沒敢用力抓緊酒瓶,隻好另一隻手用力握拳來舒緩他此刻暴躁的情緒。動物的本能總是能讓它們躲過危險並且在爭鬥中取得勝利,而季風現在就是要與他自己的本能作戰,這並不容易。


    要控製自己的習慣跟本能,絕對是超人基本的存在。


    季風終於在被人發現不對勁兒之前,平複了唿吸節奏,這才抓著酒瓶走了過去:“二鍋頭,正宗的牛欄山。”


    也不是牛欄山是什麽值錢的好酒,隻是這牛欄山假酒也是不少,假酒比真酒,上價就差了五毛錢,可就是有人貪圖這五毛錢,再加上也不知道真假,就上了假酒,便徹底丟了信譽。


    這酒也是跟煙一樣,真的假的,會喝的連喝都不用,打開酒瓶子,聞一聞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打開啊!”許誌遠手指頭敲在桌子上,眼睛斜著敲了敲過來送酒的這個新人,笑了,“我說誌超啊,你這招來的都什麽人啊,這麽俊個小夥子就找來放在店裏,也不怕有那不要臉的老娘們過來占人家便宜啊?”


    許誌遠這話一出口,旁邊真有人吃飯的,當時就噴了出來,就不用說那聽了這話哈哈大笑的人了。


    “哼!”白校長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走,踩著她那三寸半的小細高跟鞋,扭著她的腰,一左一右,把屁股搖得跟鍾擺一樣,蹬蹬蹬地離開了。


    季風走過去拿起白校長拍在桌子上的百元大鈔,也沒說什麽就直接給扔到了收款機裏。而這也正好讓他遠離那兩個危險分子。


    倒也不是說季風膽子有多小,而是他原本就決定了要做個乖巧的普通人,再者……他現在肚子裏還有個崽子呢,遇到危險當然是先跑為上,這也是他的生物學本能。


    隻是現在,季風身體裏的基因素催動起來的本能也告訴他……那危險並未消退。


    他抬起眼,用眼角餘光掃了掃許誌超在的那桌……許誌遠似乎一直跟許誌超講話,應該沒什麽問題……而另外一個人卻總是用莫名其妙的眼光打量他?!


    季風皺了皺眉,轉身往另一桌走去。


    “帥哥,來兩瓶花生露!”吃東西的姑娘喊了一聲,季風答應了,馬上過去那花生露,而他一轉身卻又碰上了那個叫做“廉哥”的男人的目光,卻發現那目光越發的發狠了。


    真是莫名其妙!季風翻了個白眼,決定繼續忽略那個目光。


    反正這個年代裏不是誰都能夠打人殺人的,他才不怕。


    當然,雖然說是不怕,可季風的耳朵卻沒閑著,他的聽力比普通人要強很多,也可以在吵雜的環境下分辨出哪個人的聲音,甚至包括按鍵密碼的聲音,而這時候,他就用在聽許誌超那桌上的談話上了。


    “哥,你就留下多住幾天吧!”許誌超顯然是特別想要許誌遠留下,也根本沒有意識到許誌遠是個危險人物。


    “誌超啊,這次我可是有事兒要辦的,留在這兒還是給你添麻煩。”許誌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咱是親哥倆,哪兒有麻煩一說啊!”許誌超急了。


    但是,季風在猶豫他是不是該過去告訴這兄弟倆一聲,他們倆有百分之五十並不是“親”哥倆這件事?


    鑒於有血緣關係的人之間會有特殊的氣味聯係,而這兄弟倆沒有……季風覺得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當然也不是說這個判斷就一定準確,隻是他們倆不僅僅是氣味不像,連長得都不像,這就有點兒讓人懷疑了。


    不過懷疑歸懷疑,季風是不會傻乎乎地過去跟許誌超說這個事兒的,以前他們有的特工這麽做過,就直接過去跟人家說對方不是親父子,結果被人家一頓罵,任務自然也就泡湯了。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觀察再說。


    然而觀察這件事在那個廉哥身上體現得更為淋漓盡致了些。


    季風幾乎要覺得自己身上都要燒起來了,那叫廉哥的家夥,是不是打算把眼珠子都黏在自己身上?好在那是眼珠子,要是子彈,指不定就在他身上都穿了幾百幾千個窟窿了!


    一想到子彈,季風心中咯噔一下。


    可不是麽!他就說為什麽覺得這兩個人就那麽危險——他們身上,有子彈的味道,金屬跟火藥混合起來的氣味……這個氣味實在是太熟悉了,那些在2180年的叛軍,那些恐怖主義的擁護者,他們大部分就用這種老舊的武器,百年前的東西,殺傷力雖然大,卻過於笨重。


    而許誌超的哥哥身上居然有子彈……那就代表他有槍械?而那個廉哥……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了!


    季風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又一次豎了起來。


    忽然,就聽那廉哥說:“哎,我說……你叫許誌超,對吧?把你那服務員叫過來,就那小子,讓他過來,咱們喝兩盅,說說話,認識認識,瞧他也是挺機靈的!”


    “啊……那還是個孩子呢……”許誌超顯然就為難了,求助地看向許誌遠。可是許誌遠卻沒收到許誌超的這個信號,還拍著許誌超的肩膀幫忙說話:“是啊是啊,把那小子叫過來大家認識認識嘛——你說夏奇我是認識了,那姑娘就別叫過來了,丫頭麵子薄的,就叫那小子過來認識認識怎麽啦?還能吃了他啊!”


    同一句話,這不同的人說起來就真的是效果不同。


    那白校長一說,就讓人心生惡寒,雞皮疙瘩掉落一地掃都掃不起來的,隻覺得滿是風塵氣息,被這麽說的人應該恨不得就一頭撞死才是真的。


    而這許誌遠一說,就沒什麽邪念,聽在別人耳朵裏那就是哥們義氣,好兄弟,見個麵,認識認識,大家聊聊天嘛,沒什麽大事兒,頂多話不投機大家罵一頓了事。


    許誌超一看自己哥哥也這麽說,隻好對季風招了招手,喊他:“季風啊,過來坐坐,歇會兒!”


    季風沒辦法,隻好挪動他尊貴的一雙腳,慢悠悠蹭過去,而這每一步,都像是在那個廉哥的監視之下似的……他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睛也能帶著那麽多複雜的東西以至於就像是鎖定目標的雷達一樣!


    這真的很不科學!


    “周衛廉。”季風剛坐下,那個之前隻是被介紹是廉哥的家夥不僅說了自己的全名還主動倒了杯酒推給他。


    “季風……”他抬眼看了看周衛廉,伸手抓住了酒杯但卻沒打算喝。


    “我是許誌遠的頭兒,我們一起在外麵討生活的,你呢?瞧著你也挺小的啊!”周衛廉喝了口酒,選了這麽個不怎麽有意思的話題。


    季風開始把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謊言串燒到一起準備再說一遍,可他還沒開口,許誌超就幫他說了。


    許誌超說:“季風是我撿的,他之前什麽事兒都忘了,我們也登了廣告說找人認領他,也沒人來,現在就在我這兒先幫忙,等他家人找到他了,再送他迴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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