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腦中一片混亂,因為不願牽扯到深府,她一開始就向反方向跑。深吸一口氣,她努力地理清頭緒,如果真的是想驗證她是不是馴服狼群的人,那麽隻好打消他們的猜測!


    “青煙姑娘,請停下!蠹”


    身後傳來唿喊聲和馬蹄聲,青煙一瞧,竟是左丞相!


    他追來了就更好了。青煙冷笑一聲,加快了速度,直接朝黑角森林的方向奔去,還直接跑入了第二層的鈴鐺位置!


    狼嚎聲響徹天涯,青煙立刻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口中,先是吹出了一段柔和的曲子,中途突然變得急促、緊張,直到身後的馬蹄聲追了進來,她才放下樹葉。


    她在間接地向小獸們求助,它們,會懂的吧?


    十幾隻狼和老虎慢慢地將她們包圍起來,左丞相驚駭地靠近青煙幾分,他身後的幾個隨從也煞白了臉,“老爺,我們不會死吧。”


    “殺啊!”左丞相恨鐵不成鋼地怒喊。


    隨從們才抽出腰間的刀,大喝一聲,壓住恐懼地往前衝,為左丞相開路。


    “丞相,救命啊!”白馬受驚摔倒,青煙滾落在地,駭然地扯著左丞相的褲腳髹。


    “你不是會馴獸之術嗎!”他急紅了眼。


    “怎麽馴……”


    野獸皆露出利齒,兇狠地撲向他們,左丞相立刻踢開青煙,駕著馬急忙地逃命。


    青煙狼狽地避開眾獸的攻擊,然而手臂還是被一隻狼割傷,鮮血直流,青煙倒吸一口氣,滿臉慌亂地爬迴白馬背上逃跑。


    “啊!!!”


    淒厲的唿喚聲在身後響起,不用想都知道左丞相的隨從全部死了。


    青煙跑出黑角森林時,左丞相已經不知逃去哪裏了,她鬆了一口氣,迴頭看著黑不見底的森林,嘲諷一笑,捂著手臂的傷慢慢地騎迴深府。


    瞧著傷口,她會心一笑。幸好狼們懂她的意思,還演得逼真,隻是青煙看清了它眼中的一抹慚愧,她多想告訴它做得好!


    迴到府中,青煙的手臂已經浸滿了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以至於一路上的行人都對她避之不及。


    夜暮沉一看見她這個樣子立刻沉下了臉,“你不會先止血再迴來嗎!”


    “抱歉,弄髒了深府。”青煙的語氣有些虛弱。


    “若是半途死了,就不是弄髒深府這麽簡單,你的眼睛本王還沒討迴來。”他憤然地將她拉入雙院,拿出繃帶和藥水,身上飄出香味。


    他又用了熏香。


    身後傳來書逸然的聲音:“主子,讓我來吧。”


    青煙迴首,發現書逸然是從床上走下來的,夜暮沉喜歡的明明是女子,卻總是和書逸然有些讓人誤會的舉動。


    書逸然熟練地幫她擦去血跡,消毒,止血,然後拿起繃帶,捆著手臂的傷口,倏然暗自用力一扯,青煙瞳孔一縮,吃痛地盯著書逸然,兩人四目相對。


    雖說他依舊一臉的和祥,但青煙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和李管家一樣,痛恨著她吧。


    “眼睛瞪這麽大做什麽。”夜暮沉看出了不妥,卻故意說成諷刺人的語氣。


    青煙微笑著搖頭,忽而想起客棧裏菊花公子一個人對付著二十人多人,立刻抬頭急道:“暮沉,菊花公子還在……”


    “本公子姓向,名遊笛。”


    向遊笛突然走了進來,不喜地瞪了青煙一眼,有些淩亂的衣衫留有方才打鬥的痕跡,青煙淡淡一笑,沒事就好。


    黑影和白影從一開始就守在深府門前,恰好待青煙的傷口包紮好,就聽見她們喊道:“參見皇上。”


    全場氣息一窒。


    皇上已經走入了雙院,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夜季淵幽深的雙眸輕輕一掃,最後落在青煙的手臂上,再瞧瞧地上的血跡,慢慢地走到一張凳子上坐下,語氣不鹹不淡,“皇嫂怎麽受傷了?”


    “皇上,王妃是女的。”夜暮沉上前一步。


    “廢話!”夜季淵一喝出聲,就明白了他是說自己明知故問!


    他聰明絕頂的皇兄定是猜到他來這裏的目的吧。


    眯著眼盯著那副笑得讓人討厭的嘴臉,夜季淵忽而轉移了話題:“向遊笛向來是追求自由的大俠,什麽時候開始插手朝廷之事?”


    他竟是江湖中人?青煙詫異地看向他。


    向遊笛朗聲道:“迴皇上,向某隻知道有人欺負美人,看不過去就出手相救,什麽朝廷不朝廷,恕向某不懂。”


    好一個借口!


    “朕知道不是所有江湖中人都是莽夫,你也不必欺瞞,朕隻想問一句,”皇上驀然睨向夜暮沉,“皇兄手下收了多少江湖中人?”


    向遊笛想再次出口反駁,青煙立刻拉住他的手腕,他憤然瞪著這個不識趣的女人,然而耳邊傳來主子淡然的迴話。


    “不多,也就一個落日派。”


    武林門派之中,最強大的莫過於落日派!高手縱橫,分布各國!


    夜季淵的臉色難看起來,果然皇兄一日不死,他就無法安心做皇帝,即使殺不得他,也要讓他無法重建勢力!


    側目,覷向跟著自己進來深府但沒有說過話的左丞相玉鴻熙,他收到皇上的目光,立刻跪了下來:“皇上,臣懷疑夜王妃就是馴獸之人。”


    本來玉鴻熙已經稟告皇上青煙被狼所傷,不是馴獸之人,皇上反而篤定地帶著他來到深府,要他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雖不知為何,但他隻能照做。


    青煙蹙眉,玉鴻熙不該這麽認為的,方才他逃跑的時候是多麽的狼狽,一點都不像還在懷疑她!


    不禁看向夜季淵,她暗自捏緊手心,所以,隻能是夜季淵的命令。


    “皇上信嗎?”


    夜季淵眼中掠過一抹欣賞,隨後道:“朕聽華祭司提起,馴獸通常以歌曲交流,不知左丞相是否聽見了什麽曲子?”


    又是華祭司!


    青煙看向玉鴻熙,他果然是聽見了,點頭如蒜:“臣確實聽見一些曲子,是王妃拿著樹葉吹出來的!”


    她的五指忽而被一隻手掰開,夜暮沉緊握她滿是汗珠的手心,笑道:“那定是本王平日裏吹給她聽的曲子,王妃一定是受驚了,想本王來救你,對吧。”


    青煙一觸及那雙深情而平靜如水的雙眸,內心也隨著平靜下來,赧然一笑:“讓暮沉見笑了。”


    兩人三言兩語就撇開了嫌疑,夜季淵冷然地站起身,將一個荷包猛地砸在桌麵上。


    “事到如今你們還要欺瞞朕!”


    青煙臉色煞白,那是她答應縫給皇上的荷包,昨日她怕再次遇到皇上,被他詢問荷包的事情,就帶在了身邊,什麽時候掉在森林裏的,她居然沒有發現!


    “那確實是夜王妃的。”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竟是承香芙!


    青煙的心咯噔一下,難不成承香芙要出賣她?


    隻是她想錯了,承香芙跨過門檻,朝皇上拱手道:“昨日香芙在街上偶遇夜王妃,相談甚好,便結為好友,她托香芙將荷包轉交給皇上,然而香芙去了趟黑角森林後,便弄丟了。”


    她這句話,一來解釋荷包的由來,二來表明了維護青煙的心思。


    夜季淵瞥了眼青煙,“皇妹如何證明?”


    “香芙昨日就是去阻止一些人殺狼,和他們搏鬥起來,如果皇上去過黑角森林,應該會看見五具男子屍體,上麵的傷是劍傷,而夜王妃,根本不會用劍,更別說用劍殺人了。”


    一旁的向遊笛不禁欣賞地拍起掌來:“承公主果真是英雄女漢。”


    隻是他無法猜到,若不是青煙控製住狼群,承香芙免不了一場惡鬥,甚至難以安然逃出。


    “好,既然皇妹這麽說了,朕也不為難夜王妃。”


    現在放過,不代表往後沒有機會,夜季淵相信青煙就是馴獸之人,現在不能明來,那麽他就用陰的!他勾唇,收起荷包離去。


    夜季淵一走,青煙暗自鬆了一口氣,連忙踱步到承香芙身側,方才還曾齷蹉地懷疑她害自己,立刻愧疚地行禮:“多謝承公主出手相救。”


    “你也曾救過我,何必這麽客氣。”承香芙立刻托起她的手肘,向遊笛聞言詫異地湊了過來,先是朝承香芙拱手,再蔑視地瞥向青煙。


    “承公主是不是記錯了,她會救過你?”


    不能怪向遊笛無知,他整日就喜歡呆在門派中修煉,除了聽夜暮沉的命令,他不會主動地了解事情,即使青煙住在深府,他對她的印象隻停留在那一晚,覺得青煙是有幾分伶牙俐齒的本事,但總是害他家主子受傷,三個字,掃把星!


    “菊花公子,是不是暮沉昨晚沒有滿足你,現在拿我出氣呢?”青煙笑意盈盈。


    這話在誰耳中都聽出曖昧,承香芙見鬼般地將向遊笛從頭掃到腳,向遊笛急了,迴想起青煙瞧見他被主子調戲的那一晚,要是被承香芙知道不就毀了形象!


    偏偏他就是不能解釋!


    “本王不知你變心如此之快。”夜暮沉將向遊笛摟過來。


    那晚嬌聲癡纏著夜暮沉的他,和現在青了臉的他判若兩人,青煙不由覺得好笑,瞧著他的餘光一直盯著承香芙,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不是的……”


    承香芙沒多留意向遊笛,倒是從進門都沒正視過夜暮沉的她,在聽見他的聲音後忍不住抬眸,一掃,便錯開。


    夜王好太監之色傳遍南都,甚至連在邊塞她也“無意”得知這些傳聞,這個向遊笛武功不弱,在江湖中略有聞名,難不成也是一個……


    承香芙瞥向他的褲襠,向遊笛隻覺渾身一緊,張口欲辯,不料腰間的手一緊,夜暮沉關切地詢問:“怎麽,不舒服?”


    主子的警告他明白,立刻笑道:“王爺,無事的話,屬下先行告退了。”


    其實承香芙一直不相信外麵的傳聞,夜暮沉是怎樣的人她不清楚嗎?不願多留,承香芙也出口提出離去,青煙卻要求和她相聚片刻。


    臨走前,承香芙瞥向一直安靜站在夜暮沉身後的男子,儼然一副溫文儒雅的書生樣,可是……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


    書逸然察覺到公主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


    記憶中一副畫麵掠過,承香芙猛然一怔,是他!


    轉身和青煙離開深府,青煙才問道:“香芙認識書逸然?”


    “是。”承香芙顧盼左右,才細聲道,“在邊塞和丘國對戰的時候見過一次。”那一場是她最艱難的鬥爭,書逸然便是丘國裴將軍最得力的軍師。


    丘國,夜暮沉果然有和丘國聯手,青煙想起太後說的黎大人。


    “不過這樣就不必擔心他了。”


    承香芙釋然一笑,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了,丘國.軍師,落日派,他的籌碼本來就夠強大了,隻要等待合適的時機就能將夜季淵一舉拿下。


    然而青煙想的並不是這樣,她知道書逸然送的熏香能安眠,然而長久使用,會起到控製人心的作用!既然知道書逸然是丘國的,會不會是在利用夜暮沉打敗月國,那時候就不是奪皇位這麽簡單了,而是亡國!


    可是暮沉說過他知道……


    罷了,他做的事必有他的道理。


    “你要迴邊塞了嗎?”


    “快了,隻是我擔心走後你的處境更危險了。”


    青煙緊緊地握住她的五指,打從心底感激她:“香芙,沒想到我青煙這一生還能遇到真心為我著想的朋友,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承香芙輕笑地抽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我這個人沒什麽渴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母妃吧。”


    “那怎麽不去看看她。”


    “看?”她自嘲一笑,“太後憐惜我,對我容忍,但前提是不允許我提起母妃,他們免了她的死刑,卻將她永遠困在地牢中不見光日。”


    青煙心一緊,“犯了什麽罪要這麽對待她。”


    承香芙的雙眼有些濕潤,仰頭道:“叛國,她是一個奸細,隻是還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當時我還小,母妃很特愛我,憎恨這麽對待母妃的人,特別是揭發母妃的夜王,然而……


    現在才知道,沒有什麽比保國更重要。”


    多年經曆戰事的她十分了解不安寧的痛苦,即便是最親的人,也要狠下心處決。


    所以她,早已原諒了夜暮沉,也明白他的心思,隻是自尊心始終讓她無法低下頭去承認當年的錯誤,關係就一直僵持著。


    若不是他突然請她入宮,這輩子他們也不會有交集吧。


    “你母妃是誰,我下次進宮時想辦法見她。”青煙堅定地頓住腳步,既然太後需要她做事,她再提出個要求應該不難。


    承香芙怔了怔,苦笑著點頭:“好,如果你見到她,幫我轉告,香芙很想念她,很想……很想……對了,她是當年的永貴妃,真名,樂霜。”


    驀然一顫!


    青煙呆滯地瞠大雙眼,樂霜……為什麽是樂霜,難怪叛國,她本就是雪國姬式家族的人,這一生都是為姬氏做事……


    “你見過?”承香芙緊張地按著她的肩頭,“她是不是出事了?”


    青煙迴過神,搖頭,啞聲道:“我確實聽過永貴妃的事情,隻是沒想到是你的母妃,那……你恨她嗎?”


    “不恨,但如果當初被她成功盜出皇宮的軍事地圖導致月國滅亡,我會恨。”她眼中閃爍著犀利的光芒,不難想象出她馳騁沙場的模樣,“不管是誰,隻是和月國作對,我都會視為敵人!”


    青煙投去欽佩的目光,果然是英雄女子。


    兩人走到河邊慢走,承香芙向她說明了客棧的事情,原來她被太後要求迴宮,還強製她不能出宮,承香芙就猜到青煙會出事,於是想辦法逃出來,幸好趕上了。


    枯葉被狂風吹落,砸在河麵上泛起陣陣漣漪,青煙拉緊了披風,快要入冬了。


    “如果他心裏還有那個人,你就不能對他有半點動心。”承香芙深深地凝視著青煙,突兀地說出這一句話,竟慢慢地向她說出了往事。


    當時夜暮沉十歲。


    “琴,天冷我們迴去吧。”他神情寵溺地身旁的女子輕柔披上鬥篷,親自係好繩子。


    “不可,說好會帶你們一起看雪的。”琴朝旁邊的另一個女子露出溫和的笑容,那便是承香芙,她雙眼發亮地凝視著琴。


    “表姐,你好美,長大後覺得能傾國傾城。”


    琴無奈地揉著她的發絲:“你也是,以後絕對是一名美麗霸氣的女將軍呢。”


    天空開始飄落雪花,早已結冰的河邊和樹上如同穿上雪白衣妝,冒出絲絲白氣,如仙如夢,琴不禁抬手接住一顆,然而還沒來得及看清形狀,就以融成水珠。


    “若是能看久一些就好。”


    “等我。”夜暮沉忽而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使著輕功在樹間和河上縱橫著,不一會兒便神情激動地迴到琴麵前,“給!”


    瓶子裏麵裝滿的雪竟然沒有融化,而是呈六角冰淩,讓承香芙驚歎出聲,琴更是會心一笑。


    原來瓶子是夜暮沉特意讓人打造的冰寒瓶,裏麵的溫度極低,隻是材料稀罕,這月國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瓶子!


    “青煙,我雖不明白你們之前存在怎樣的交易,但不是真正的夫妻這個我能肯定。”承香芙擔憂地皺眉,“你千萬……”


    “放心。”青煙搶過了話,笑著安撫,“我不喜歡他。”


    是啊,不喜歡……


    隻是千防萬防都難以抵住你的溫柔相待,你的絕色笑容,你的暗中保護。


    兩人寒暄片刻就離別了。


    此刻皇宮中玉貴人在大發雷霆,將桌上的東西橫掃落地,怒不可遏地朝門外的男子大吼:“華祭司,本宮饒你一命,你就是這樣迴報的!說什麽要狼皮可以有收獲,現在收獲什麽,知道了她有馴獸之術,反而讓皇上絕不會殺青煙!”


    “娘娘請息怒,正是因為暴露了她的技藝,皇上才不會繼續讓她留在夜王身邊。”


    華初麵無表情地述說。


    “本宮隻想讓青煙徹底消失,無法靠近皇上!”玉貴人忽而冷笑一聲,走下台階步步逼近他,“現在看來,最得利的人是你,經過這件事情被皇上重用了,嗬嗬,本宮懂了,你竟然利用本宮!”


    後麵的聲音逐漸變得尖銳刺耳,玉貴人猛地揚起手,一掌扇落。


    不料華初輕鬆地避開。


    “你竟敢躲?本宮現在就讓你死!”


    “既然臣已升為最高的祭司,豈是娘娘可以隨便殺死的螞蟻?”華初不顧氣得滿臉通紅的玉貴人,淡淡道,“娘娘,還沒有子嗣吧。”


    他在勸她保住自己的地位!


    玉貴人雙眼狠厲地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好,既然現在你露出真麵目,本宮就絕不會手軟,這個仇她必要報!


    青煙在迴去深府的路上,凝視著自己的右手,方才和皇上對持,夜暮沉便是緊緊地握著她,給予她溫暖和勇氣,他的一舉一動總是輕易地影響到她。


    經過品香館,她習慣地想走進去瞧瞧,卻發現關門了!


    今日休息嗎?


    她疑惑地走迴深府,發現一輛馬車在駐留,旁邊站著的李管家一臉不情願地盯著她,隨後撩起門簾,明顯是叫她進去的意思。


    書逸然和夜暮沉都在,他們並坐在同一側,青煙隻好坐在他們對麵。


    總有一種正室、側妃與王爺同轎的錯覺。


    青煙搖搖頭,先不說她的名分是假,書逸然就不可能是側妃啊,想什麽亂七八糟的。瞥向夜暮沉,他已經闔上雙眸,旁邊放著藥箱和飯盒。


    “青煙姑娘請蒙上眼睛吧。”書逸然忽而遞給她一條絲帶,這個人似乎沒喚過她一聲王妃,青煙迴過神,取過絲帶不聲不吭地綁好。


    這次的目的地不能讓她知道嗎?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直到馬車停了,她也沒有猜到自己等會就能見到舒琴。


    她打算扯下繃帶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握來,熟悉的感覺讓青煙知道是夜暮沉的手,隨著他的帶領慢慢地走下車,幾道機關的聲音後,她的絲帶被扯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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