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你跟紀先生要結婚了?」木拓依舊是如沐春風的模樣,站在林蔭小道上,溫和地問道。


    溫楚見連他都這麽說,頓時懨懨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紀凜冬真的是害死我了。」


    「怎麽說?」木拓見她完全不是那種沉浸在熱戀中的小女人模樣,頓時猜到了幾分,這事沒準是紀凜冬一頭熱。


    這一段時間,紀家母子真是變著法子刷存在感啊。


    聽說那位伯爵夫人下午的飛機迴巴黎了,總算是送走了一位。


    「我現在找他去,也不知道他在外麵都胡說八道什麽。」溫楚小臉氣的鼓鼓的,霹靂吧啦地將事情說了一遍,這段又是羅伊人的事情,又是伯爵夫人的事情,她一直都抽不開身來,跟紀凜冬劃開界限,現在夫人要迴巴黎,結果又爆出她跟紀凜冬隱婚的事情。要不是溫楚的戲還差一點尾巴沒拍完,她都拍拍屁股離開帝都了。


    「你的戲是不是要拍完了?」木拓陪著她一起去找紀凜冬,淡淡地問道。


    溫楚點了點頭。


    「既然帝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你趁著戲殺青之後,可以離開一段時間,你年紀尚小,現在外麵傳的沸沸揚揚的,你跟紀凜冬之前的婚姻因為慘澹收場,第二次總是要更加慎重一點。」木拓不慌不忙地提議道,「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日子久了,人心也明了,等你再年長幾歲,也會更好地做出選擇。」


    木拓一番話說到了溫楚的心坎裏,她目光微微氤氳,糯糯地說道:「木大哥,你家裏要是有妹妹的話,那大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妹妹了。」


    這段時間,紀凜冬仗著與生俱來的諸多優勢,身體力行地撩撥她,又藉助外力來各種逼迫,她其實是有些疲倦的,第二次的婚姻是該慎重,尤其對象是前夫。


    「可惜我家裏沒有妹妹,隻有木夙那種惹是生非的弟弟。」木拓笑道,見小姑娘愁的小臉都尖了,不禁說道,「你若是沒地方去,可以去我老家住一段時間,村裏的長輩們大多在老家,衣食住行都自食其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悠閑自得,跟帝都是不一樣的生活。」


    溫楚有些心動,她原打算是迴父母的祖籍,隻是若是離開帝都,紀凜冬執意找她,定然也會去她父母的祖籍去找,畢竟資料還是紀凜冬給的。


    「我到時候再看吧,確實想等戲拍完了就休息一段時間。」溫楚說著,已經跟木拓兩人走了一大段路,根據之前鄰居的說法,紀凜冬這會兒已經串門串到15棟去了。


    兩人到了15棟的小別墅前,見花園的門是開的,裏麵還有主人家熱情激動的聲音,似是在跟人交談。


    15棟住的是一對退休的老幹部,平日裏不怎麽愛跟鄰居來往,尤其是小老頭子很孤僻,整日不是去淘各種古玩,就是坐在家裏搗鼓這些古玩,然後放著收音機,高興的時候就來幾句戲曲。


    紀凜冬路過的時候,小老頭子就一邊在擦著自己的古董們,一邊哼著戲曲,偏偏是紀凜冬對他哼的那些調調很是熟悉,幼年時聽他爸唱過,這一下就有些被勾起了迴憶。


    紀凜冬是收藏的行家,眼睛毒辣的不行,見人家小花園裏種的都是花草,這家擺的都是什麽千奇百怪的收藏品,他還瞅見了一個黃花梨的椅子,瞧著像是明清的東西,於是便自然而然地搭訕上了。


    趙老一個沉浸在古董收藏界的人,又上了年紀,自然不認識紀凜冬,見他隨口就說出院子裏的擺件的來歷,頓時知道是行家,又見他年輕,長得俊俏,周身氣質沉穩,談吐出色,心癢難耐,想炫耀一下這些年的收藏成果。


    於是外人眼中孤僻的小老頭興沖沖地去屋內搬他的古董去了,然後爺孫輩的兩人就這樣坐在院子裏研究古董。


    溫楚過來時,趙老正拿著抱著懷裏的一個釉麵明艷的瓷碗,在院子跳腳地叫道:「你這小子太壞了,這個碗明明是真的,是真的。」


    紀凜冬撫額,怎麽會有這麽固執的老頭子,他那裏有真的,這個碗雖然模仿的像,但假的真不了。


    「要不,我找助理送真的過來對比一下?」紀先生也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微笑道。


    這一下趙老更跳腳了,氣得鬍子都吹起來了,叫道:「誰家的小子這麽討人厭,我說我這是真的就是真的,你就是帶一百個來對比,他也是真的。」


    溫楚跟木拓進來,見紀凜冬被人當麵怒懟,心裏舒暢了幾分,上前笑道:「老爺爺,紀凜冬腦子不太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溫楚笑彎了眼睛,看著紀凜冬宛若在看一個智障,跟可以當自己爺爺的老人家吵架,真不嫌丟人,還四處造謠,嗬嗬,幼稚。


    「你怎麽來了?不是在家裏種花種草嗎?」紀凜冬幽深的目光落在木拓身上,見溫楚來找他,還是很開心的,但是見到木拓時,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兩個男人用眼神廝殺了一番。


    「紀家小子,這就是你說的媳婦?你小子看人有點眼光,看古董不行。」趙老見小姑娘笑的甜甜的,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孫女,言語中還踩了紀凜冬幾腳,死也不承認自己寶貝了幾年的東西是個贗品。


    「小姑娘,快坐,木家小子也坐,我讓老太婆整幾個下酒菜,晚上在我這裏吃飯,紀家小子非說我這明代的釉裏紅是贗品,你們評評理。」


    木拓跟趙老是認識的,趙老是小區出了名的孤僻難搞定,他還是頭一次見趙老拿出自己的寶貝古董給外人看,頓時對紀凜冬有些側目。


    而溫楚哪裏懂得看明代釉裏紅,一把揪住紀凜冬胳膊上的肉,用力一擰,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紀先生不是單身嗎?哪裏來的媳婦?」


    紀凜冬見她小臉冷冷的,沒有一絲的笑容,頓時覺得走輿論大眾這一套,怕是走不通了,不過男人瞥了一眼走的是潤物細無聲路線的木拓,冷笑了一聲,可惜溫小楚喜歡狂野的,這招不行他還有別的招數!


    公平競爭?不存在的。


    溫小楚隻能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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