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冬察覺到小姑娘下了樓,拿著花壺的手微頓,將花壺放到一邊的架子上,然後微微側身,站在暮色晨曦裏衝著她微微一笑,隨即掐斷了電話。


    男人膚色極白,並不是時下流行的古銅色肌膚,眉眼俊俏,臥鳳眼淡化了眉眼的冷漠,看上去慵懶且高深莫測。


    溫楚見他站在小花園裏衝著自己笑,麵容溫和俊雅,像溫潤沉穩的貴公子,微微愣了一下,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原來他也可以這樣明亮地微笑,好似內心不曾有過半點的陰霾。


    「你最近胃口不好,我讓廚房給你做了江浙菜和甜羹。」紀凜冬進了客廳,將手機隨手放到桌上,低聲說道。


    紀凜冬不愛做飯,但是也不喜歡家裏的傭人過來做飯,私心裏他希望這棟小房子裏,隻有他們兩人生活,於是每天的飯菜都是從富林路那邊做好送過來,很是費時費力。


    溫楚坐下來,看著一桌子的甜食,還有一大碗的水果甜羹,撈了一碗甜羹,埋頭吃起來。


    絲絲縷縷的甜味,加上水果的清香爽口,讓人胃口大開,她吃的認真,突然就有些傷心,這段時間紀凜冬對她的好,她是知道的。


    連續跟了幾個月的劇組,甚至克製身體的慾念,偽裝成普通的朋友關係,他很克製,克製到出乎她的想像。


    「你以後別去我的劇組了。」她抬眼,聲音沙啞。


    紀凜冬看向她認真的小臉,若有所思地說道:「等你從身世的衝擊裏緩和下來,我就不去了。」


    最近正是風尖浪口,加上發生的事情比較多,紀凜冬也察覺到他跟的有些緊,讓她有些窒息。


    男人垂眼,修長有力的手指不自覺的按在餐桌上,微微用力,整個人又克製了幾分。


    「我已經沒事了。希望你能告訴我,我父母的墓碑在哪裏,我想去祭拜一二。」


    紀凜冬目光一深,溫家父母哪裏有什麽墓碑,當年火化之後,骨灰無人拾取,無人安葬,許是撒向了江河,許是隨風消散於天地之間,那一波受到牽連的人,無一人能刻字留碑。


    「我問過了,骨灰撒在了江河裏,你若是想祭拜,對著大江大河祭拜一二就好,人死如燈滅,往後我們也是如此。」男人淡淡地開口說道。


    他以前是真的想過孑然一身,不留後嗣的,死了便灑脫地離開就好,紀凜冬對人世親情看的極淡。


    溫楚一聽,眼裏的淚珠沒忍住,啪嗒掉在了餐桌上,她有些慌亂地用手擦了擦,然後垂眼,說道:「你把他們的名字寫給我,人不能忘本,每年清明冬至,還是要祭拜的。」


    「你等一下。」紀凜冬起身,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她,目光幽深憐惜地說道,「這是資料還有照片,算是留一個念想,隻是你身世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


    溫楚接過文件袋,取出裏麵的資料,看著素未謀麵的雙親,顫抖地撫摸著他們的照片,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文件袋抱在了懷裏最近心髒的位置。


    這是她的父親母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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