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的擦傷很多,等清歡脫了他寬鬆的上衣,看見他遍布胸前的傷痕,頓時便沒有一絲的羞澀,目光微微不忍。


    她低垂著小臉,用溫熱的毛巾,輕輕地擦拭著男人的脖頸處,低低地問道:「疼嗎?」


    「不疼。」厲沉暮閉上眼睛,輕柔地說道,隻要她跟兩個孩子沒事,傷的再重也不會疼。


    女人的動作輕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細細的唿吸噴在男人光裸的上身,厲沉暮感覺被她擦拭過的地方都緊繃起來,喜歡的女人近距離地靠近,近到他能聞到她髮絲上的香氣,簡直是世界上最甜蜜的酷刑,厲沉暮暗暗叫苦,痛並快樂著。


    清歡粗粗幫他擦拭完上身,然後給他上了藥,男人低沉地說道:「還有下麵也要擦拭。」


    男人的傷口看似猙獰,實則沒有傷到五髒六腑,完全沒有到不能動彈的地步,隻是病歷已經被他要了過來,這一點厲沉暮是不會說的。


    清歡拿著毛巾呆滯地站在原地,張大嘴,有些結巴地說道:「還,還擦?」


    「嗯,我有潔癖。」男人聲音低沉悅耳,深邃的鳳眼看著她,大大咧咧地示意她繼續辛勤勞作。


    清歡換了熱水跟毛巾,胡亂地擦完男人筆直的長腿,眼睛都不敢亂瞄,便將毛巾塞給他,語焉不詳地說道:「你自己擦。」


    然後便背過身子去。


    厲沉暮見狀,勾唇淺笑,過了一會兒才喊她:「好了。」


    晚上,老爺子要來醫院守著,被厲沉暮攆了迴去,隻留了清歡。


    清歡翻來覆去地到了淩晨都睡不著,起身,進了厲沉暮的房間,坐在床前,借著夜燈幽暗的光芒,看著睡熟的男人。


    「哭什麽?」男人不知何時醒了,伸手給她擦著眼淚,低低地問道。


    「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清歡一貫有些後知後覺,等到了夜裏才真正地意識到厲深迴來了,這麽多年的委屈突然就像有了宣洩口一般,怎麽都睡不著,巴巴地跑來,默默地一人流淚。


    厲沉暮沒說話,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起身,將她攬在懷裏,伸手摸著她的腦袋,無聲地安慰著。


    清歡被他摸著髮絲,心柔軟的一塌糊塗,像是年少時在姥姥懷裏一般,瞬間就忍不住了,哽咽道:「你都不知道厲沉暮有多壞,你怎麽才迴來。」


    「是我的錯,我迴來太遲了。」男人目光幽深如古潭,深不見底,輕柔地問道,「他有多壞?」


    「總之就是壞事做盡。」清歡不想提那些過去的事情,她跟厲沉暮之間剪不斷理還亂,那男人就知道巧取豪奪,將她當奴隸一樣支配。


    「那讓他永遠消失,好嗎?」男人眯眼,若有所思地說道,聲音低沉性感,「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還有晞安跟嘉寶。」她聲音沙啞地補了一句。


    「養別人的男人的孩子?」厲沉暮眯眼,聲音微沉地說道,「養那兩個小不點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要怎麽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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