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有些渾渾噩噩地出了病房,唇上還殘留著柔軟的觸感,心跳的有些厲害,不僅因為厲深迴來,還有一種久違的顫慄。


    她靠在病房外冰冷的牆壁上,目光氤氳,大腦一片空白。


    白橋正到了醫院,看見她呆呆地站在病房外,上前來,問道:「清歡小姐,怎麽不進去?」


    清歡迴過神來,強自鎮定道:「我出來打個電話。」


    白橋看著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進了病房。


    男人正在垂眼喝水,英俊的麵容帶著一絲的柔和,看見進來的是他,瞬間就恢復了往日的冷峻。


    「清歡小姐似乎被嚇到了,出去打電話都是小跑著去的。」白橋進來,若有所思地說道,見厲沉暮臉色冷峻,這才轉移話題,將病歷遞給他,「厲少,這是您的病歷,醫生說腦震盪比較嚴重,這些天會腦袋脹痛,身體大部分是擦傷,沒有嚴重的骨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厲沉暮冷沉地說道:「出事前,我做了防護措施。」


    那樣慘烈的車禍,即使是衝上去救人,他也會做好防護措施,畢竟他還有女人孩子要養。


    「雲家得知厲少醒來的時候,已經放棄了抵抗,宣布破產。」白橋匯報著這幾天的情況,「雲笙已經被拘留,厲少打算怎麽處理這次的撞人事件?」


    厲沉暮眯眼,眼底戾氣橫生,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給了她很多次機會,直接起訴送進去。至於雲家,債台高築,已經沒有什麽活路了。」


    動他的人,雲家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白橋點頭,毫不意外,若是易地而處,雲家也不會對厲家留情麵。


    「這段時間,你離開南洋,迴英國去。」男人突然冷峻地開口。


    白橋吃驚地抬起頭,有些結巴地說道:「迴英國?」


    厲沉暮鳳眼幽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詞。長久以來,白橋都是他的影子,也是最了解他的人,隻是如今卻不能留他在身邊,有些事情既然開始了,便要做的天衣無縫。


    「我會休很長一段時間的假期,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你主持,隨便你去哪裏,別出現在我麵前就好。」厲沉暮說了一會兒話,便覺得腦袋抽抽的疼,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白橋收起文件,出了病房,然後深唿吸,大腦飛快地運轉著,休假,攆他走,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主持,這分明就是要出去談戀愛的節奏,就跟當年一樣。


    隻是清歡小姐對厲少的心結那麽嚴重,難道厲少走了那一步?白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感覺大腦已經徹底地生鏽了,完全猜不出男人的心思,隻知道很長一段時間他又要做牛做馬全年無休累成狗了!


    清歡打電話跟迦葉說今晚留在醫院,又說了厲沉暮甦醒的事情,然後磨蹭了許久才迴到病房。


    她原本還忐忑不安,迴來時見男人疲倦地睡著,麵容蒼白,唯有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不帶任何的冷酷色彩和危險氣息,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床前,怔怔地伸手摸著他英俊的臉龐。


    男人睜開眼睛,攫住她的手,目光幽深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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