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暮臉色微變,沉沉地問道:「你跟司迦南對上了?」


    男人的鳳眼幽深如墨,他應該想到,老謝的作風一直是雷厲風行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一擊即中。原本邀請他來南洋的初衷全變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清歡眼尖地聽到司迦南三個字,頓時站起身來,低低地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厲沉暮眼都沒有抬,隻伸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稍微安撫,然後走到一邊,清晰而一字一頓地說道:「老謝,司迦南跟謝家有血海深仇,你的人絕對不要動司迦葉一根汗毛。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若是司迦葉出了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厲沉暮臉色沉鬱,事情竟然朝著這樣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司迦南忍了多年,從他洗白進入南洋開始,他便有種預感,這人是挾雷霆之勢,復仇來了,對象就是帝都最煊赫的名門謝氏。


    偏偏當年的事情牽扯極大且複雜,謝氏這些年因當年之事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就連帝都最有前途的天之驕子謝驚蟄都折了進去。


    他外祖母家霍氏也在其中參與了不光不彩的角色。


    站在司迦南的立場來說,他沒有錯,這也是厲沉暮近一年來,容忍司家兄妹在南洋站穩腳跟的原因。


    謝驚蟄沉默許久,冷沉地開口:「我知道了。」


    男人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俊美平和的麵容透出一絲的深思,與他們家有血海深仇?厲沉暮說的是跟謝家,而不是他,男人緊緊地攥緊佛珠,臉色一點點地變得蒼白起來,一個不可思議地念頭浮上心頭。


    謝驚蟄抬眼看著司迦南俊美邪氣的麵容,似曾相識的桃花眼,一字一頓克製而冷沉地開口:「你與當年的容家是什麽關係?」


    聽到他提到容家,司迦南冷笑了一聲,說道:「提到容家,你怕了嗎?謝驚蟄,當年的恩恩怨怨,是時候清算一下了。」


    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少將大人臉色驟變,手裏的佛珠陡然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


    厲沉暮掛了電話,心事重重的眯起鳳眼,看著婚禮現場熱鬧喜慶,目光從那些利益薰心的麵孔上一一劃過,英俊的麵容譏諷而冷峭,直到看到清歡寡淡平和的麵容,目光才柔和起來,落座,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司家兄妹無事,你放心。」


    南洋厲家年輕一代,厲嬌是第一個結婚的,這一場奢華婚禮,也不知道掩蓋了多少骯髒算計和陰謀陽謀。


    清歡鬆了一口氣,想站起身來,迴到自己的席座,男人伸手按住她的腿,見她身子陡然僵硬,這才微微勾唇,看了眼疾步走來的肖驍。


    肖驍上前低低地說道:「厲少,已經通知了雲霽的一些至交好友,很快電話就要打到外交部去了。雲霽的交友極為的廣泛,很多還是他國的政要。」


    厲沉暮點了點頭,雲霽的國際探險隊探險諸國海域近二十年,與國內不同,這些探險家在國外一直備受尊崇,上流社會爭相交好,雲霽本人又有一股親和之力,能有這樣廣泛的人際關係,也不足為奇。


    如此一來,雲霽的命算是撿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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