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莊園內,司迦南一邊看著外麵風雨交加的夜色,一邊聽著下屬匯報。


    「那三流的小演員,厲沉暮讓人將臉都打花了,直接丟在了路邊。衛元霸肋骨斷了兩根,現在被送到衛家去了,經此一事,衛家算是徹底地惹惱了厲沉暮。」


    居然一個都沒放過,司迦南眯了眯眼。


    父子反目,相互算計,清歡被她們當做棋子,厲沉暮居然當場就給衛家下了狠手。


    男人看男人,能看的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男人隻差在清歡腦門上貼上,「厲沉暮所有物」的字樣了。


    這種雄性表現出來的占有欲,是個人,都不瞎。若不是葉三出來趁火打劫,厲沉暮隻怕就要在厲晉南的逼迫下承認當年醜聞事件中的男人就是他了。


    司迦南嘴角勾起冷殘的笑容。今夜,他特意支開了迦葉,讓那一堆跳樑小醜出來鬧騰,沒有想到暗中被厲晉南擺了一道不說,衛元霸出來頂替,葉三截胡,厲沉暮跳離火坑,真是敗筆。


    還有厲晉南那個恬不知恥的老東西。司迦南臉色陰了幾分,吩咐道:「讓人盯著厲家。」


    一夜暴雨,厲沉暮淩晨時分驚醒過來,起身,將被風雨吹開的窗戶關上。老房子,還是舊式的窗戶,老爺子懷舊,幾番維修房子,都是保持著房子的原貌,並沒有將現代的元素加進去。


    厲沉暮關了窗戶,見一室冷清,轉念穿著居家服出了房間,下樓去偏廳。


    偏廳裏隻留了一盞夜燈,暴雨拍打著窗戶,黑色閃電將天幕撕開一道道猩紅的口子,雨勢漸急。


    厲沉暮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深濃的夜色,突然就想到了六七年前的一個夜晚,風雨交加,他夜裏難寐,起身下來煮咖啡。


    那時候他迴南洋不久,將母親名下的產業接過來,一份份地親手打理,常常忙到深夜。


    母親過世,外祖母傷心欲絕,連帶著對厲公館這邊都恨上了,想接他迴霍家。那時候厲崢出生不久,厲晉南又高升,雖然髮妻病逝,但是外麵養著無數,家裏還有一個生了兒子的女人,一時風光無限,他冷眼瞧著,怎麽可能願意迴霍家,甚至將自己原本的人生軌跡都改變,迴到南洋。


    他原本是屬意跟母親定居英國,劍橋畢業就從政,以英籍華人的身份在政壇上有一番作為。


    當年厲晉南政途上已經走得很遠,他年紀輕輕,若是想超越厲晉南,至少要熬十年。他等不了,迴到南洋後,直接棄政從商。


    那時候到底是年輕,人生劇變,他麵上不露半點悲傷,夜裏也始終睡不好,風雨夜下樓,就著壁爐前的夜燈,煮著咖啡,然後看到了躲在壁爐邊的少女。


    深秋的夜,壁爐裏的火早就熄滅,他走過去,蹲下身子,伸手戳了戳埋頭,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小人兒。


    少女渾身一震,抬起了頭,白淨的小臉,聽到雷聲嚇得渾身一抖,墨玉一般的大眼裏滿是驚惶和害怕。


    她如同小貓一般試探地,怯怯地攥住了他睡衣的衣袖,弱弱地喵了一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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