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後事,葛曉鳳就迴到家,可打開門卻看見丈夫坐在沙發上,當時把她嚇一跳,剛剛明明已經把丈夫推進了火葬場,這是誰?


    但十幾年的共同生活還是讓她大膽的走過去。


    李大軍一句話也不說地坐在沙發上喝水,片刻之後就開門出去,聽著樓下發動出租車的聲音,葛曉鳳感到莫名的心安。


    從那天起,葛曉鳳絕望的心又燃起新的希望,她明知眼前的人是自己丈夫鬼魂,卻感覺到心裏很踏實。


    直到有一天上街,碰到一個人,這人仔細打量葛曉鳳後,說她被鬼魂所纏,葛曉鳳知道事情隱瞞不過,就對此人說出自己丈夫的事。


    這人聽後也搖頭歎息,不過當時他好像有急事,並未直接出手收走丈夫的魂靈。而是對她說,可以找一個風水大師看看,或者日後有時間到這裏找我,我再想辦法把他收走,說完給了我一張紙條匆匆遠去。


    今天看到我跟著她丈夫迴來,好像知道我來的目的,說著交給我一張紙條。


    聽她說完,我的心一是非常沉重,二是非常奇怪,這個人又是誰?


    “那個人長什麽樣?”


    我若似無意的問起。


    “不太胖,隻是眉毛中間有一處刀疤。”


    聽她說完,我心一翻個,還是他,還是那個處處在暗中與我作對的搖鈴人?


    這人在暗,卻好像時時在看著我,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我不希望讓李大軍開車再上路了,更不希望別人再有我今天的經曆。


    我站起身,衝著葛曉鳳彎下腰去,深鞠一躬。


    然後讓葛曉鳳到樓下等我,等我處理完後,再喊她上來,葛曉鳳聽到我要收了她丈夫的魂好像很傷心的樣子,雙手捂住臉,哭著跑出門去。


    我關好門,站在照片前,伸手摸在鏡框上李大軍的衣領住,喊了一聲‘起’,相框裏的照片就動一下,接著一個人就被我從照片中拉了出來。


    他慢慢恢複成剛剛的樣子,站在我身前。


    “離開這裏吧,去你該去的地方。”我手握桃木劍冷冷地說道。


    “這裏就是我的家,我哪裏也不會去的?”他冷森森的搖頭說。


    “這又何必呢?”我舉起桃木劍就要向他的頭斬下去。


    他沒有閃躲,反而對我說:“能聽我說幾句嗎?”


    “你還有什麽話說?”我冷眼盯著他。


    隻見他長歎一聲,說道:“不知道剛剛那個賤貨和你說什麽,我相信一定沒有說實話。”


    怎麽?這裏還有別的隱情,我心時暗道。


    我出車禍那天是為躲一隻小貓不假,可主要的是因為那天我心情極差,喝些酒。我平時開車是滴酒不沾的,但那天我卻喝的有些多。


    喝酒?出租車司機居然喝酒?我心裏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喝酒不為別的,主要因為,因為我發現葛天鳳已經背著我喜歡上別人。


    什麽?這又是怎麽個情況,我心裏一涼。


    他繼續說道:


    “她喜歡的那個人其實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們都是退伍軍人,當年在部隊參加戰鬥的時候救過我的命。


    一麵是共過生死的兄弟,一麵是十幾年的夫妻。


    都說兄弟與手足,妻子如衣服,我就想成全他們,可現實卻和我開個天大的玩笑,我出了車禍。


    這下他們兩個更加有恃無恐起來,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我原來住的床上翻雲覆雨起來。


    出車禍後我沒有直接被撞死,隻是傷的很重,我的雙腿雙手都打著石膏,脖子上做著固定,由於左臉傷的重,所以頭上裹著厚厚的繃帶,連身體上都包紮著厚厚的繃帶,就在另一間屋裏躺著,可我耳朵不聾,他們在床上的聲音刺進我的耳朵。


    我當時真的是心中有火發不出,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這樣。


    後來這個葛天鳳根本不管我,一味和我那個兄弟親熱,我心如刀絞,我真是瞎狗眼怎麽娶她這麽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幾天之後,我就餓死在床上,我的心不甘,臨死前我就發下毒誓,一定不讓這對狗男女好過。”


    聽著李大軍說完,我的心糾結起來。


    有時候生活看起來並不是表情那般合情順意,其中又有著多少暗流湧動的不為人知的故事。


    我收起手中的桃木劍,推門離開。


    我沒有收掉李大軍的冤魂,這樣做不隻是因為痛恨葛天鳳而報複她,隻是心裏覺得這件本與我無關的事,就讓它慢慢醞釀,相信有一天會有一個自己的結果,我隻是一個招魂師,但我相信天理招彰報應不爽。


    此時已是雄雞一唱天下白。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易天居,想想剛剛經曆的這一切,又想起那張紙條,可實在太累了,一翻身拿著紙條睡著。


    第二天,還在我美美的做夢。


    “起來,快來看,你發的帖子有奇怪留言。”


    孫離在電腦前喊我,我爬起床,揉了揉眼睛,看了自己和衣而睡的樣子,也習慣了。


    我的帖子下麵已經有許多跟帖,不過,絕大部分都是噴水的水軍,最下麵有一行字:如果你厭倦了生活,想尋找最初的夢,或想放鬆一下,來這裏——渾南中路三段四號。


    這是什麽意思?我搖頭不語,我記得那個地方我曾經路過,那裏應該是一處荒棄的祠堂,但裏麵具體是什麽樣子就不得而知。


    “你這是什麽意思?”孫離一指我手中的紙條,她要不提醒我都忘記了,這葛曉鳳給我的紙條我還沒開呢,打開已經有些皺的紙條,隻見上麵寫著:渾南中路三段四號。


    我一愣,這是巧合嗎?還是……


    正當我思考時,蔣經進門,一臉興奮的說:“錢垚找到了,就在渾南中路。”


    我說:“不會是三段四號吧。”


    蔣經吃驚的望著我,“你都知道了?”


    我冷笑一聲,沒有迴答,指了指孫離麵前電腦上的網頁。


    “自己看。”


    蔣經頓時撓起頭來,自言自語的說:“早知道不費這麽大的勁了,在這陪著阿離就能等到答案。”


    說著手有意無意的揉捏孫離的肩膀,孫離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還挺享受的,真受不了這兩個人在我麵前膩歪。


    “我要去渾南中路,你呢?在家……還是和我去。”我沒有背桃木劍,這東西太引人注目,好像道士的標簽似的。


    我要去找錢垚,還有那個事事在我前麵出現的搖鈴人。


    “去,去,我當然要看看這錢垚到底長成什麽樣?”蔣經連忙說。


    當我倆來到渾南中路三段四號的時候,明顯來晚了,因為這裏已經聚集起很多人。


    這些人在這幹什麽?難道在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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