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秦貴和前妻所生的兒子,性格頑劣,沉迷花天酒地,時常欠下一屁股的賭債,在青雲鎮可是一個出了名的紈絝子弟,隨隨便便就能打聽到不少他的信息,倒也省了他們不少功夫,幾乎就是到一個地方就能聽到他秦天的大名,整個鎮子上狐朋狗友一堆。


    “客官裏麵請~”


    “進來呀,客官~”


    ……


    夜幕降臨,春香樓門口燈紅酒綠,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門口攬客,見著路過的人不論男女都要喊上一喊。


    “小……小景兄弟……我……我們真的要進去嗎?”薑懷在景瑟的身後拉著她,兩隻腳死死的貼在地上不肯挪動,一雙眼睛裏寫滿了恐懼。


    景瑟硬生生被他拽著無奈搖了搖頭,這家夥怎麽見到女人比見到妖魔還要強烈,一提到鬼怪他可以是兩眼冒金光,還一個人膽子賊大偷畫人家妖怪,現在倒是慫了!想到這裏景瑟反手一把將薑懷拉了過來,推在自己的身前,“小壞啊,那些妖魔鬼怪有什麽好畫的,呐,這些個美若天仙你不畫才叫當真可惜,而且我跟你說,還可以跟深層的畫哦,你想畫哪兒就畫哪兒!”


    “小……小景兄弟!莫要亂說……小……小生怎可這……”


    “這什麽這,沒看出來啊,小懷,你表麵看上去挺純潔的,怎麽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些精蟲畫麵?”


    薑懷漲得滿臉通紅,在聽見景瑟的話之後,更是紅的發燙,說話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唷,這位小哥哥生得真俊俏~”


    兩人正僵持著,一位身著暴露服飾的女子扭著曼妙的身姿已經到了就薑懷的麵前,手中的絲帕在他臉上緩緩而過,景瑟在他身後推著,明顯能感受到薑懷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姑……姑娘……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薑懷停頓了片刻腦袋一側,眼睛一閉,嘴裏連連念叨,不知道的還以為站在他麵前的是什麽兇神惡煞的東西。


    景瑟噙著笑趁他一時沒有防範猛地推了他一下,“姑娘,好生伺候咱爺,銀子不是問題~”說著將手裏的銀子拋到了姑娘的手中。


    對於她們來說銀子才是再生父母,跟之前的熱情相比,這會兒則是兩眼放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著薑懷撲了過去。


    薑懷在推搡之間走進了春香樓,景瑟捂著嘴偷笑無視掉薑懷投過來的哀怨眼神,撲鼻而來的脂粉氣息十分熟悉,她的鼻子能夠記住任何問道過的味道,今天早上秦天身上就是這種氣味,看來他的確是在春香樓度了一晚春宵。


    景瑟乖巧的站在薑懷的身後,一雙眼睛四處亂瞄,偶爾衝著薑懷投去一個笑容,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秦天今天依然還是會來這裏,就算早上被親爹罵得狗血淋頭,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溫柔鄉。


    “公子,來,奴家伺候您喝酒。”


    “公子,這葡萄很甜,您嚐嚐。”


    “公子~奴家漂亮不?”


    ……


    景瑟光站著聽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聲音這麽蘇,一雙纖纖玉手還在身上不住的來迴,嘖嘖嘖,瞅薑懷這小耳朵紅的。


    這小子木訥是木訥,看見女人的反應還是跟男人一樣嘛,純情歸純情,還是很享受的!


    景瑟總結完之後視線便落到了春香樓的大門口,秦天左擁右抱的走了進來,還是不是吆喝幾句,“滾開!沒看見爺?”


    礙於他身後的財主,那些客人見著是他,全部低頭哈腰的離開,秦天臉上露出戲謔的笑意。


    “寶貝兒~爺厲害不?”


    “那是自然,整個青雲鎮秦爺您最厲害。”


    ……


    “腫麽了?”薑懷被塞了一嘴的東西,艱難的轉過腦袋雙眼水霧朦朧的看著景瑟,滿臉通紅。


    “爺,那是秦爺,咱春香樓的老主顧,出手大方……不過……自然是沒有爺您長得帥氣,脾氣也沒有爺得好……來,爺,咱接著喝。”


    還沒等景瑟開口,依靠在薑懷身上的女子已經嗒吧嗒吧講了一堆了,順道還灌了他一杯酒,景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家夥真的是……給他喝酒他就喝酒……


    景瑟站在薑懷的身後,瞅了眼在眾美女簇擁之下上樓的秦天,身後是一些閑言碎語,無非就是罵秦天,等哪天沒了老子的庇護看他怎麽混之類的……


    秦貴雖然是青雲鎮的首富,但卻是百姓口中的大善人,天災之後每次都會開倉救濟,聽說鎮上的私塾就是他出資開辦的,沒的罪過什麽人,對比之下,他兒子的仇家倒是更多。


    但是為什麽那髒東西偏偏就盯上了秦貴,莫不是真像剛才那人所說的,沒了老子看你以後怎麽辦?


    如果真是這樣,這秦貴還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走了!呆子!”


    “啊?”


    薑懷醉意朦朧的晃著腦袋,一時沒明白過來怎麽迴事就已經被景瑟一把拉了起來,女子還想追過來,就被景瑟的銀子給攔了下來,立刻便乖巧的開口道:“公子您慢走~常來啊~”


    她要的是銀子又不是男人。


    薑懷這才喝了幾杯就已經走路搖搖晃晃,若是沒有景瑟撐著,恐怕現在早就趴地上去了。


    出了春香樓的巷子,街道上的人流便少了很多,路上光線也越來越暗,景瑟扶著薑懷走在街道上,踉踉蹌蹌。


    “不喝了不喝了……”薑懷醉醺醺的顧自己念叨著,滿目通紅,一身的酒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從哪個酒壇子爬出來的。


    景瑟嫌棄的翻了個白眼,她帶他去春香樓又不是真的去喝酒的,呆子就是呆子,還真的喝上了!


    在穿過幾個巷子才能迴到秦府,過橋的時候清風掠過,水麵泛起漣漪,月光盈盈,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陣悠揚的歌聲,歌聲婉轉淒美,略低的聲線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有韻味。


    山河歲月愁,芭蕉紅雨落,紅顏易老情猶在,一曲離愁訴相思……


    景瑟扶著薑懷站在橋中,隻見河麵遠處紅燈高掛,一艘遊船正緩緩而來,琴曲悠揚婉轉,猶如這綿綿江水,漣漪起了一陣又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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