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想起了之前的疑惑,那個冒牌言馨堂的小老頭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躲過了第一天的鬼叫子才幫自己的?現在聽楊二爺的話,似乎與眼前這位高家主有關?


    他沒有插嘴,靜靜地看著楊二爺和高家主。


    果然,高家主撐起右手在桌上比劃了兩下,淺笑道:“楊二爺莫要誤會,這條黃泉路上有本事處理鬼叫子的可不超過五指之數,論功力更唯霍老爺子獨步洛陽城。”


    那意思無非是,人是我故意讓給你的。


    楊二爺微微一笑:“嗬嗬,高老板也是日理萬機之人,明知有鬼叫子還半夜上門,所求隻是為了五十年前莫老大不應的鬥?”


    “這鬼叫子啊~嗬”一聲歎息。


    高家主點了點頭,苦笑道:“五十年前我父親隻是想要莫老大的一個承諾,在一個時間段幫我們高家倒鬥,隻可惜還未等我們找那鬥的確切位置,莫老大就尋得神珠金盆洗手,歸隱山林了。”


    “那你現在也知道了,安逸並沒有學會搬山甲術,完全是個野耗子路數,他幫不了你。”楊二爺炯炯有神地說道。


    “不,他能幫!”高家主非常肯定的說道:“這個鬥,還真得靠這小後生。”


    “嘯天,拿上來。”高家主一聲話下,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大漢拿出隨身帶的文件包,翻出用a4紙張訂好的文件,遞給了高家主。


    “這是今天郫縣的消息。”接過文件高家主直接遞給了對麵的楊二爺。


    聽到郫縣這個名字,安逸心裏一沉,有些坐立不安,他隱約有所感覺----莫非,這高俊良是為了那百鳥朝鳳九棺墓而來?


    嶽曉風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不安的躁動,心裏微微一動,似乎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果然,楊二爺看了幾眼後,顯示有些驚訝,隨後臉色沉悶下去,當看完這個文件後將文件遞給了嶽曉風和沐警司。


    嶽曉風兩人拿過文件飛快的大概掃了一眼,兩人相視一眼,皆是吸了口冷氣,隨後沐警司將文件還給了楊二爺。


    楊二爺又將文件放在桌上,食指在文件時敲了敲,看向安逸,問道:“郫縣那九具已經被燒成灰的幹屍就是昨晚追你的粽子?”


    他這麽直說,顯然是在這方麵肯定了高家主拿出的文件,所以並沒有隱瞞,直接向安逸提問。


    “我不清楚,昨晚鬼火燒山後那些粽子就消失了,但我後來卻又遇到鬼叫子上門,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安逸話裏有些隱瞞,並沒有說具體是幾個鬼叫子上門。


    嶽曉風身後的胖子忽然接過話道:“嘿,說不定是晚上上山的村民被無辜牽連了呢。”


    嶽曉風點了點頭道:“畢竟中原一代已經被過度開發,不像古代那般山林裏充滿了豺狼虎豹,難免有些夜晚上山尋覓野食的村民。”


    楊二爺沉吟片刻,對高家主道:“的確,高老板你的文件裏寫得也很清楚,九具屍體大部分都被燒得隻剩下骨頭了,從骨頭上化驗得到結果顯示,隻有四具屍骨是兩千多年前死的,剩下五具沒寫化驗結果,不過是高老板的傑作吧,那五具屍骨恐怕都是普通人吧。”


    隻有四具是粽子?!!!


    嶽曉風一驚,眼角卻是掃到安逸猛然失魂,渾身冒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明明隻有八隻粽子,卻多出一具屍骨,現在又告訴他,那九具屍骨裏隻有四具可能是粽子!多出來的五具屍骨都是普通人的!那幾隻真正的粽子到底去哪兒了?


    “這麽說來,你們高家找了幾十年的鬥就是這伏牛山中那神秘的春秋戰國墓?”嶽曉風聽得大概猜到了一些,突然插嘴道。


    “墓門可是百鳥朝鳳?”高家主望向安逸問道。


    “是的,墓門百鳥朝鳳,墓室內有八鶴燈台,八部石棺上雕刻著百鳥,而居中的青玄白玉棺上則雕刻的也是鳳。”安逸迴憶道。


    試探完畢,信息完全對的上,高家主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沒錯了,其實我們隻知道這個古墓在中原地界,卻沒有確切的地標,所以尋了這麽多年,直到我們高家布置在郫縣的古玩店傳來那枚鬼叫子的消息,聯係上伏牛山的鬼火燒山,才將突破口鎖定在這位莫老大的孫子身上。”


    楊二爺拿出了那枚臥鳳印章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其實安逸帶出來的四枚玉器都被霍老爺子搜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處理高家主就帶人上門了。


    見到那枚印章,高家主麵色一喜,卻並沒有立刻去拿,而是繼續說道:“我們高家下屬的古玩店遍布國內每一個城市每一條古玩街,但我們並沒有從土夫子手裏獲得古墓消息的打算,因為那古墓的防盜設施比乾陵還厲害,若沒有我們高家祖傳的古墓圖紙,按理來說根本找不到那古墓的入口。”


    古玩店既然不是為了獲得古墓消息而設置,那又是為誰設置的呢?嶽曉風也聽出這話裏外音了,看了眼還茫茫然的安逸。


    想來是為搬山傳人設置的吧,所以他才會被人引入了洛陽城來尋鬼叫子解決辦法,被三山派發現。


    “嘿,可我們小師弟就硬是找到了!還帶出了鬼叫子!”王羨當即嚷嚷著表示不服。


    “哼,隻是運氣好罷了。”高家主帶來的年輕人中,首尾的一精瘦小夥針鋒相對。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特別是我們這行!不服咋滴!憋著!”王羨一雙牛眼睛瞪著那人,他的脾氣就是個人來瘋,有人跟他頂嘴跟他鬧,他才開心呢。


    那精瘦小夥怒目相視正想反擊卻被旁邊一人拉住了,又看到上首的高家主正平靜地觀察著那枚印章,他猛地一頓,輕哼了一聲坐了下去。


    “切,沒意思。”王羨不屑的話引來了霍老爺子和楊二爺的橫眼。


    下麵的人鬧騰隻是一個小插曲,幾位主事的大佬還是和和氣氣地談著。


    “這樣吧,二爺,我跟你借幾個人手,跟我們高家的後輩組成一支聯合小隊如何?”高家主說道:“我親自帶隊,保證把他們安安全全地送迴來。”


    隨後高家主又看向嶽曉風和沐警司代表的官方力量,眉毛一挑,說道:“既然第九局要參與,那麽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如何?”


    嶽曉風並不清楚他們這些倒鬥的和第九局同事們合作是怎麽樣的章程,但是他身邊也有一個‘老前輩’在。


    嶽曉風將目光微微看向了沐警司,隻見沐警司喝著茶輕微地點了點頭。


    “好,老規矩。”嶽曉風笑道。


    高家主要借的人嶽曉風知道肯定有安逸,因為他是唯一一個進過那古墓的,另外可能會有王羨或者孫無情吧,這兩人都是楊二爺的徒弟,倒鬥技可能學了個七八成,武學也修行到了大圓滿境界,雖然王羨看起來大大咧咧不正經了一點兒,但嶽曉風看得出他應該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孫無情就更不用說了,簡直跟職業保鏢有的一比。


    “二爺你看如何,嶽先生都答應了。”得到嶽曉風的迴答後,高家主信心滿滿地看向了楊二爺。洛陽地下世界真正的龍頭。


    “這個鬥對你們高家就這麽重要嗎?”楊二爺捧起茶杯呡了口,鏡片下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看向高家主帶來的人,說道:“這幾位後生老頭子我也略有耳聞,不是高老板的孫子就是徒孫,手藝都得了老一輩幾分真傳,可要下一座兩千年前的超級諸侯墓,你就不怕全折了嗎?”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墓對我們高家的確很重要,但隻是墓室內的東西,其他的全憑你們個人的本事兒,隻要他們有命拿,有多少拿多少,我們高家絕無二話!”高家主放下那印章後臉色平靜地望了眼嶽曉風等人,隨後開出了合作條件。


    楊二爺沒有詢問他們要什麽,隻是將那印章收迴,緩緩說道:“你也說了有命拿才行啊,下麵的事兒可不好說,高老板還是莫要說什麽保證了。”


    “一人五百萬安家費!若折了一人!我高家欠你一個承諾!”高家主直接開出了這個價碼。


    霍老爺子和楊二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心動,並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高家的承諾。


    高家富可敵國的傳說一直在江湖上流傳,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錢,但相比之下高家的脈絡之廣,關係網之深厚,更是令人發寒。


    但就是這樣一個上層世家,居然也會從事盜墓的行當,而且一幹就是半個多世紀!


    僅僅,隻是為了這個古墓嗎?那可是一座兩千年前的古墓,高家居然如此重視?古墓之內,又有高家需要的什麽東西?楊二爺念及至此不由凝神起來,這個墓怕是非常不一般啊!


    高家說古墓另有通道入口,那倒黴的搬山道人是怎麽找進去的?那失蹤的幾隻粽子又迴到了墓室內嗎?靜靜地看著的安逸忽然想到了那墓室內離奇死亡的搬山道人,還有那幾隻失蹤的粽子,總覺得心裏有些毛毛的。


    “我很好奇,高家在泰山,和蘇州地鼠門關係一向很好,而且他們的技術也不會比我們差,為何會找到我們三山派?”楊二爺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高家主微微一笑:“因為楊二爺這三個徒弟可不是哪裏都有的----”


    他指向下座的王羨三人。


    被點名的王羨昂首挺胸,傲然地瞥了眼對麵那精瘦小夥,一副知道小爺我很厲害了吧的樣子;孫無情還是麵如止水,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安逸則有些茫然,自己就是個啥都不懂的野耗子,怎麽跟他們相提並論起來了?


    “而且這次還有上麵的人一道前往。”高家主又對嶽曉風拱了拱手。


    楊二爺思索了一會兒,道:“人,我可以出五個。”


    見楊二爺答應了,高家主也很欣喜,說道:“那行,我這邊再出五個,保證都是族內的精英。”


    “日子挑好了嗎?”


    “三天後,丁亥時,衝蛇、三合、帝旺,宜:求財、開市、遷移倒鬥!”


    “那三天後辛巳時在五車堂會和吧。”


    “辛巳時,煞東、玉堂、貴人、驛馬,宜:出行、求財,楊二爺挑得一手好時辰啊!”


    定下兩家的會和時間後,高家主不再多留,當下提出告辭,楊二爺挽留高家主留宿,高家主婉拒後帶著人走了,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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