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也是去京城?”徐季的聲音冷不丁在身後響起。


    阮圓詫異地迴頭看了他一眼。


    “你和她們不一樣。”徐季的聲音再次響起。


    阮圓有些雲裏霧裏,“她們?”


    徐季說這條船上上下下的人很多,他見過的每一個女子……也有個別男子,看著他的眼神都露骨地讓他渾身不舒服,而阮圓雖然在見他的第一眼微微有些驚豔,隨後看他的眼神都很平淡,甚至說是冷淡。


    徐季沒有迴答阮圓的問題,隻盯著她說,“我要去京城,但是我沒有錢。”


    被這麽直白地討錢,阮圓有些無語。


    “我不白拿你的錢,船上有人已經盯上你了,如果不是我你隻怕已經倒黴了。”徐季定定地看著她。


    阮圓心裏一沭,有些警惕地說,“是嗎?那你為什麽幫我?”


    “因為你有錢,我很缺錢。”徐季的話依舊很直白,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阮圓鬢間的珍珠發釵。


    忽然她聞到一股甜絲絲的味道,若有似無,“什麽味道?”


    徐季將手裏的酒瓶遞給她,“你說這個?”


    阮圓輕嗅了下,甜味兒更濃鬱了……


    “是糖水?”阮圓有些不解。


    徐季低低地笑了起來,一不小心岔了氣連連咳嗽,他緩和了一下說道,“我想吃點甜的,生活太苦了。”


    阮圓心裏有些觸動,眼裏對徐季的防備減少了幾分,她沉默了下走到他的身旁緩緩蹲下,輕聲說,“你一個人是不是很苦,願意跟我說說嗎?”


    很莫名的,阮圓突然願意當一個傾聽者。而徐季竟也願意向阮圓表達他的脆弱,兩個人談了很久很久……


    “你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我不需要同情和可憐。”徐季看到阮圓眼裏的憐惜,一瞬間又將自己包裹成了個刺蝟。


    阮圓暗啐不要總拿看小孩子的眼光來對待他,眼前這個少年雖然比自己小幾歲,但身高已經不必阮圓矮了。


    隻是瘦弱的身軀,還是讓得知他的遭遇的阮圓滿眼心疼。


    徐季氣得直接不想理阮圓了。


    “等到了京城,我會幫你。”阮圓承諾道。


    徐季身形一僵,低聲道,“謝謝。”說完頭也不迴地離去了。


    阮圓見四周又隻剩下她一個人,想起徐季之前說有人盯上了她,心裏隱隱有些發毛,也不再逗留,快步迴到了臥房。


    鎖上門,阮圓才覺得安心些,迴身看到郭乾胤正呆坐在床上,滿臉通紅,臉上還有迷茫之色,以為他哪裏不舒服,急忙問道,“怎麽了?”


    說著還拿手背搭在他的額上探了探,感受到炙熱,頓時驚道,“怎麽這麽燙,你發燒了?”


    郭乾胤眼中迷蒙之色散去,他有些幽怨地看著阮圓說道,“你給我蓋得被子太嚴實了,我睡著睡著就給熱醒了。”


    阮圓這才注意到郭乾胤確實渾身都在發汗,她訕笑了下。


    “這麽晚了,你怎麽……剛從外麵迴來?”郭乾胤見阮圓


    身上還披著厚重的大氅沒有摘下,問道。


    阮圓點了點頭,將方才的所見所聞跟郭乾胤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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