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狐和碧雀進了那間有著玻璃牆的書房。黃虎想跟著進去,可就在他快到門口時,門被先進去的欣碧雀關上了。他隻好很紳士地笑了笑迴到客廳的沙發上去陪著那些已經有了涼意的咖啡。還是那麽風度翩翩,成熟而穩重。

    紅狐走到那張寫字桌前麵停住了,背對著欣碧雀。碧雀在離門不遠的地方停步。

    “紅狐。”見紅狐停下,欣碧雀叫了她一聲。

    “哦,碧雀,為什麽青雕還不會使用玄靈劍?淩空翅都會使用了,怎麽不會使用玄靈劍?”紅狐雙手撐在桌上,背對著碧雀。話說得很慢,聲音也很平穩,聽不出激動。

    但碧雀知道紅狐一般不會用背對著別人說話,當背對著別人說話時,事情肯定比較嚴重。碧雀違背了魔王的指令,對這樣一天的到來,她是早有預料的。其實除了獵殺夜靈人以外,有很多事她都是不願夥同他們的。

    “是的。我先教了他淩空翅。魔王給的期限不是還沒到嗎?再說,他激活玄靈劍的能力遠比激活淩空翅的能力強許多。我認為科學的方法是先教難的後教易的。”碧雀也不勢弱地答道。

    “魔王要的是戰士,要的是拿著玄靈劍去獵殺夜靈人的戰士。不是扇著小翅膀天天照著鏡子臭美的小白臉。”紅狐一聽欣碧雀那番話有些激動了。雖說這血之士之首不是以本事比出來的,但也是第一位血之士,好歹也算前輩。而這欣碧雀從來都我行我素,同自己意見不合。隻是她不會象青雕那樣和自己大鬧罷了。哼,真是有其帥必有其徒。

    “小白臉”。欣碧雀聽了這詞很不高興,其它的話她一般都無所謂,她不會和他們去計較那些的。因為隻能說明各人的觀點和興趣的不同,很難去辯個對錯,所以她也不用為這事去費勁,而且她也沒這個興趣,嘴巴長在別人臉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言論總歸應該自由。可是“小白臉”這詞讓她很反感。欣碧雀本身就是很討厭小白臉的,在她認為小白臉就是靠小臉蛋混飯的小男人,還不停地表白是女人們纏著他。再怎麽樣,欣碧雀也不認為林凱是小白臉,至少他是靠著自己辛辛苦苦打工賺錢養活自己的,而且從客觀上來說林凱身上有那麽一股男子漢氣慨。門外的黃虎雖說長得一臉硬朗,在紅狐麵前重話都不敢哼兩句,更別說會拿著自己不成形的劍向她衝去。

    “是啊。魔王要的是會使用玄靈劍的戰士。如果,今天青雕是會使用玄靈劍的,就憑他那時的怒氣和銳氣,你認為你還能讓他碰也碰不到你一下,便一腳將他踢得半死嗎?”碧雀顯然有點忍不可忍了。

    一聽此言,紅狐更氣了。氣得她牙咬牙。她暗想“竟然拿青雕得天獨厚的優勢來壓我,誰都知道玄靈劍是七劍中最銳利速度最高的一把。而且那對淩空翅就你們兩隻禽類有。”但紅狐的性格不至於讓她為了此事同碧雀發火,她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用不溫不火的聲音說道:“那,玄靈劍都不會,他為什麽又練幻影裝了?”

    “我想要換種方式。沒有幻影裝的初級血之青雕拿著玄靈劍跑出去作戰不是將自己暴露給對方嗎?在我認為那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欣碧雀說出了她的由理。在林凱之前已經有四任小雛雕死於非命了。他們都是先學的玄靈劍,有的甚至連淩空翅都沒學會就夭折了。作為殺手,欣碧雀並非那樣悲天憫人,但是作為殺手誰又願意一直當培養雛雕的育雕老師呢。所以,這次欣碧雀希望林凱是她帶的最後一隻雛雕。

    “可是,他一直都選不出一件幻影裝。為了這個裝束,他折騰了多少時間?”紅狐依然咄咄逼人。

    碧雀聽了這話,轉了轉頭望了望玻璃牆外。正好和黃虎的眼光對上。黃虎趕緊向她笑了笑,舉起一杯咖啡向她比了比,表示在說咖啡很好喝。碧雀知道他隻要豎起耳朵來聽,她們的談話他就能全都聽到。碧雀沒有理會他,轉過頭來對紅狐說:“我也覺得他確實挺囉嗦的。不過,我認為選自己的幻影裝應是他的權力,我個人認為不應該剝奪他這個權力,就算是再難看那也是他自己選的。你用誘靈術對待一位初級血之士,我個人認為不太合適。”

    “這樣啊。”紅狐態度緩和了許多。原本,她以為碧雀會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青雕身上去,然後,他們再輕而易舉地處理掉一隻雛雕。最後幾個老資格血之士皆大歡喜,也不至於傷了老資曆們之間的和氣,而且這樣的話對紅狐來說她隻是公事公辦,沒有一點徇私。然而,碧雀沒有這樣做,她沒有半點要把責任推給青雕的意思,她甚至很客觀地說出了她的看法。血之士對血之士使用異能原本就是比較忌諱的,隻是紅狐喜歡玩鬧,大家就由著她,而且,大部血之士還在學習階段時都對此事敢怒不敢言。紅狐知道這次這個小雕和她拚命,這位雀老師其實誰也沒幫。因為她其實隻需要抬起手就可以接住青雕,她沒抬手是不想讓紅狐難堪。

    “但是,你知道的,現在形勢發生了變化。我們需要抓緊時間。”紅狐說著轉過身來。在她轉身之際,她的手輕輕一帶,不小心帶下桌上放的書籍,林凱練的古文紛紛散落了出來。紅狐拿來一看,碧雀不愛寫中文,這個不認識的筆跡肯定是青雕的,這讓紅狐覺得很奇怪。她抬頭問向碧雀:“你讓他練這個又是為什麽?”

    碧雀看了看紅狐,移到了紅狐身邊用極小聲的聲音說道:“你知道上幾任小雕是怎麽死的嗎?”紅狐眨著大眼睛也看了看碧雀,也低聲地說:“聽說是因為沒練成功,被你處理了的。”碧雀把紅狐拉到一個暗處,讓房間外的黃虎看不到她們。她碧色的眼波閃動了一下,頭發開始向綠色變去,她將聲音壓至極低,紅狐知道她在使用閉音術。

    碧雀說道:“有一隻很強的小雕很快就學會使用玄靈劍,還自己愉愉跑出去打了架,結果,他怎麽也學不會淩空翅,好象那對空翅根杯不屬於他一樣。終於掉到樓下摔死了。還有兩隻小雕也學會一點玄靈劍的使用,既不會幻影裝又不會淩空翅便跑出去呈強,自己去追殺夜靈人。你猜怎麽了?”碧雀很神秘地看著紅狐。

    紅狐瞪大眼睛看著碧雀說:“是不是被‘哢’了。”說著把手在脖子上橫了一下。

    “比這還恐怖。他們都是被夜靈人撕成幾塊扔進了臭水溝。更可憐的是他們的家人,夜靈人找到他們的家人,把他們全殺光後,放了一把火燒掉了。”

    “這樣啊。”紅狐睜著大眼睛還很驚奇地捂著自己的嘴。她心裏在想,“死幾隻小雕和死幾個人跟我有什麽關係?欣碧雀到底想說什麽?”

    “隻有一隻是我殺掉的,你知道為什麽我要殺他嗎?”

    “不知道。”紅狐皺起了眉頭。

    “那個人極其陰狠,除了學玄靈劍,幾乎不說話。當初我找到他的時候,就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年紀輕輕的,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結果剛學會玄錄劍第一個想殺的就是我。我就一劍將他送迴到了原路上。”

    “怎麽會這樣?”紅狐覺得這事也很奇怪。就算血之士之間分歧再大,他們也是一個整體,到關建時刻是應當互相幫助而不是相互殘殺,其中誰有殺害同類的作法,將被眾血之士得而誅之。而初學成的血之士竟然就想殺掉教他的血之士,這是讓眾血之士擔心的事。

    “後來,我從魔王那裏知道,青雕之血帶有仇恨,仇恨會使他能力不斷提高,但他如果自身不能克製這種仇恨的話,能力就會爆炸,就是六親不認。不殺掉他仇視的人,他的情緒就難以平息。我隻是隱隱覺得青雕徹底複活後要遭殃的不僅是夜靈人,所以想讓他先學會一些修身養性的東西。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我想對他會有幫助。”碧雀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青雕死亡和複活都是如此頻繁。”紅狐對碧雀說的話半信半疑,但她卻仍然表示了全信的態度。因為她知道血之士的生死掌握在魔王手中。她沒有必要去跟欣碧雀講那麽清楚,反正再過三天這些就不是問題了。

    “你確定這隻小雕是最適合的人選嗎?”紅狐想了一下,向欣碧雀問道。

    “是的。是最合適的,沒有誰的遇害時間、方式、地點比他的更好了,他遇害的時間和方式對魔王來說簡直是完美的創作。就連他喝下血的時間也是最標準的。”碧雀信心滿滿地對紅狐說道。

    紅狐看著碧雀閃光的碧色眼睛動了動紅紅的嘴唇說道:“哦,是嗎?可是,美女,我給你帶了個不好的消息。魔王改了期限,要青雕三天後基本撐握全部技能,然後你就歸隊。如果三天後,他撐握不了全部技能,你就殺了他,然後歸隊。現在情況看來,他並不象你說的那麽適合哦。”

    “哦,這樣啊。”碧雀咬了咬嘴唇,心裏想“這殺小雕的事情又落在我身上了。”看著紅狐看著她微微地笑著。碧雀覺得如果這隻青雕真死了,那麽自已剛才說的話不就簡直成了胡說八道了,以後在血之士中肯定會被當成個大笑話。這讓她下定決心要全力以赴地去教林凱。於是她皺了皺眉對紅狐說:“嗯,還有三天時間。三天內他學不會,我就殺了他。”

    紅狐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對碧雀點了點頭說道:“那好。這事就交給你了。我也就不費這個心了,我還有我的任務。”紅狐認為青雕要在三天內學會那些他沒掌握的技能,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必死無疑,而且還是由欣碧雀下手,這讓她感到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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