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吳為民抱著盈盈正在街上無厘頭地找王海藍。街道兩旁的路燈昏黃昏黃的,路上的行人稀少,大部分商鋪都關門了,有兩家飲食店也準備打烊,隻有不遠處的音像店還在營業,隱約傳來賀年的音樂。

    吳為民茫然地往前後右左四下看看,很是焦急,他根本不知道王海藍會上哪兒去。

    盈盈的臉頰被寒風吹得通紅,往吳為民懷裏埋。風不刮了,她仰起臉問:“爸爸,你說媽媽去哪裏了呢?”

    吳為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又堅定地對盈盈說:“沒關係,我們繼續找。”

    他很想給丈母娘那兒去個電話,但又怕王海藍沒迴娘家,反而讓丈母娘擔心。想了想,王海藍極有可能去張荔枝那兒。好在平時搞速遞,經常要記客戶的電話,所以他對電話號碼很敏感,遇上號碼他會下意識地記下來,所以,張荔枝家裏的電話他也清清楚楚。他帶著一絲希望,抱著盈盈到公話亭給張荔枝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一直無人接聽,轉頭再給洪遙打,結果仍然是一樣的。

    他抱著盈盈,望著空蕩蕩的街道,迴去也不是,不迴也不是,左右為難。盈盈懂事地從長長的衣袖間伸出手,並用手摸他的臉,說,爸爸,我的手很暖和,我給你燙燙你就不冷了。

    吳為民的眼淚差點掉出來。

    這時候,王海藍也往這條街道走來。盈盈指著王海藍:“爸爸爸爸,你看,媽媽迴來了,媽媽迴來了。”臉漲得通臉,喜悅寫在臉上。

    遠遠地,王海就看見吳為民抱著盈盈站在街角,路燈將父女倆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走近,看見盈盈通紅的臉,她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吳為民沒有問她去了哪兒,更沒有指責,隻是輕描淡寫:“我們迴家吧。”

    王海藍響想他大聲說話的事情,心裏還是有些憋屈。半晌,她問:“你沒給我媽打電話吧?”

    吳為民笑笑說:“我沒打。本來想打的,可是怕你沒在你媽那兒,打了她老人家反而擔心。倒是給張荔枝和洪遙去了個電話,沒人接。”

    王海藍破涕為笑:“算你長了點心眼,要打了我跟你沒完。”說完從吳為民手中過接盈盈,抱起來,一家三口往家的方向走去。

    迴到家,誰也沒有再說什麽。看到兒子媳婦孫女都迴來了,為民媽更是沒作聲,將盈盈抱到浴室擦身子。也許是意識到媽媽不開心,盈盈特別懂事,她躲到王海藍懷裏撒嬌:“媽媽,晚上我可不可以跟你睡呀?”

    “為什麽呀?平時讓你跟媽媽睡,你都不肯。”王海藍輕輕刮了盈盈的鼻子。也許是從小養成了習慣,盈盈一直跟奶奶睡一塊。每次王海藍試圖跟女兒睡,她不是吵就是鬧,根本安靜不下來。那時候,王海藍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臉,隻能歎氣,盈盈還小,不明白人間世態炎涼,對世界沒有戒心,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抱怨,她更加不會想到她奶奶曾經眼睜睜地看著她躺在醫院,也不肯拿錢出來救她。

    王海藍說:“好啊,跟媽媽睡可以,但半夜不準吵。”

    盈盈跟她拉勾勾:“說不吵就不吵,誰吵誰是小狗狗。”

    王海藍欣慰地笑了,果然,女兒是她的開心果,是她的小寶貝,是她繼續麵對這種苦悶無趣生活的信心和勇氣。

    盈盈也沒忘了安慰奶奶:“奶奶,我今晚跟媽媽睡,好不好?”說著她伸出一根小手指頭,用一種小精明的笑聲說:“就一個晚上。”

    為民媽點點頭,摸摸盈盈的頭,然後迴房休息了。

    王海藍也無心看電視,抱著盈盈迴房睡覺。吳為民收拾了一下客廳,也隨後進屋。

    一場爭吵就在各自的沉默中慢慢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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