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完顏萍沉浸在醉心的柔情之中時,外麵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聽其方向,正是朝著自己這裏趕來。(.無彈窗廣告)察覺至此,她立時驚醒,趕忙將紙條撕毀,放飛信鴿。當鴿子剛剛騰空而起,完顏萍還沒來得及關上窗子時,房‘門’已被人一把推開,進來的是一名全真‘女’弟子。隻見她麵有焦急之‘色’,對完顏萍在窗前的舉動也是全沒留意,一進來便急匆匆地說道:“師姐,神拳‘門’的掌‘門’人過三拳求見!”


    完顏萍聽聞此言,心中頓時也是為之一驚。這神拳‘門’乃是江湖中一個赫赫有名的幫派,‘門’下弟子主要以拳術為‘精’,而‘門’主過三拳的拳力更是極猛,傳聞一拳可斃牯牛,尋常武師萬萬擋不住他三拳的轟擊,因此時日漸久,江湖上傳揚開來,過三拳本來的名字反而沒人知道了。不過即便神拳‘門’再如何威風,若換做平時,全真教的弟子們也沒一個人會把他們放在眼裏,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全真教屹立江湖百年不倒,又怎是尋常幫派便能比肩的?


    可是現在教‘門’正值多事之秋,偏偏不早不晚,神拳‘門’卻在此時突然求見,這就不能不讓人心生疑竇了。不過,完顏萍雖然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理,但她轉念一想,卻立刻想起了剛才那張紙條上所寫的話,頓時心中一安,說道:“走,咱們這就去看看這個過三拳,究竟有何貴幹。”說著當先而出,朝著會客堂而去。


    一進大堂,完顏萍便看到在數名大漢的前唿後擁之下,正端坐著一個五大三粗,滿麵虯髯的漢子。隻見此人派頭十足,正頤指氣使地令負責接待的全真弟子沏茶,目光中充滿了傲慢之意。江湖傳聞過三拳為人剛愎自用,且‘陰’險狡詐,行事頗有不端,此時見此情景,完顏萍不用問便已知道,這人定然便是神拳‘門’掌‘門’人過三拳了。


    雖然知其劣跡,但現在畢竟是在全真教中,完顏萍見到過三拳如此行狀,不由得眉頭一皺,一股煩惡之感頓時油然而生,但她很快壓下,微微一笑,說道:“前輩想必就是神拳‘門’的過三爺了?”


    她在全真教中輩分較低,按照禮數的話,本來還輪不到完顏萍出麵,但現在趙誌敬和王誌坦那群人在外麵跟楊過廝殺,留在重陽宮中的又大多是她的人,現在碰上這種事,那自然是要先稟告完顏萍知曉,等她定奪了,而她思及教‘門’現在外憂未除,神拳‘門’此時造訪又是用意不明,眼下不宜樹敵過多,因此才以禮相待。


    豈料,過三拳自恃身份尊貴,此時見全真教不僅隻派出一名普通弟子,且還是一介‘女’流來接待自己,心中頓時大為光火,高聲叫道:“難道全真教的人都死光了不成?怎麽是你一個‘女’娃子來?去去去,叫丘處機王處一那些你師叔輩的人來見我。”


    完顏萍聞言,秀眉微蹙,眼神也已冷淡了下來,心道:“雖說此時全真教陷入危境,但若是隻因如此,江湖上隨便哪個幫派就能過來耀武揚威一番的話,那全真百年威名,豈不是就如笑話一般?”於是麵‘色’一冷,頓時將之前的笑意統統收起,冷言冷語道:“教中現在俗務纏身,師父師叔他們分身無暇。”


    頓了一下後,又道:“過掌‘門’今日突然造訪,不知道有何貴幹?若無他事,這就請自便吧!”說著,竟然作勢轉身‘欲’走。剛才她還稱過三拳為“過三爺”,現在卻是直接稱“過掌‘門’”,這樣的變化,加上現在的態度,這對於十分愛麵子的江湖中人來說,已是相當於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果然,過三拳見狀,當即猛地一拍桌子,滿臉怒容地站起身來,‘陰’惻惻地道:“俗務纏身?嘿嘿,我看不是俗務纏身,是麻煩纏身吧?現在在山‘門’外率眾拚殺的人,難道跟你們全真教無關?而且你這小丫頭,你過三爺本是好心好意來扶危濟困,助你們全真教一臂之力,而你一個小輩,竟敢在你過三爺麵前口出狂言?如此不肖之徒,老夫就替你師父教訓教訓你。賀老六,上!”


    話音剛落,過三拳身後立刻走出一人,二話不說,迎麵一拳便擊向了完顏萍的小腹。這一拳既出,堂中站立的全真弟子均覺有些不可思議。且不說這神拳‘門’來者是客,本不應如此無禮,就說完顏萍一個柔弱‘女’子,可過三拳竟直接就讓一彪形大漢對其出手,此等行徑,既失禮節規矩,又失氣度風範,不僅比之市井毆鬥還不如,單就居然對‘女’子下手這一點,便是連普通男人也不如了。可這一切,那賀老六竟似渾然不覺,一拳擊出後颯然有聲,竟是出了全力。


    完顏萍見這人來勢兇猛,不敢怠慢,當即凝神應對,使出全真教的三‘花’聚頂掌全力周旋。這三‘花’聚頂掌本是馬鈺的拿手絕學,但在拜入全真前,孫不二與其原是夫妻,因此這‘門’掌法,孫不二座下的弟子便也都有所了解,隻是受限於天資高低,所以掌握的程度也不同罷了。不過完顏萍天資既高,又是孫不二著力培養的對象,且她自己還肯下功夫,最重要的是還有蕭遙作為助力,但凡有機會,就都會指點一番。這一切相加之下,就使得她的武功進境飛速,且由於在全真教內,她所學的其他武功不便展‘露’,因此這‘門’掌法作為掩飾之用,也就更加地純熟。


    此時,賀老六唿地一拳向她小腹擊去,一拳既出,第二拳跟著便遞了出去。完顏萍見拳勁凜冽,當即托掌一拂,使一招“分‘花’開月”,內力輕吐間,右手在賀老六的拳頭上一圈一帶,那一拳便輕輕柔柔地砸向了一旁,竟是在轉力之時,還包含著化力的巧勁。


    在旁觀戰的全真弟子正待喝彩,賀老六如流星追月般的第二拳卻已襲至。神拳‘門’既以拳法立派,那麽在拳術上自有其‘精’微奧妙之處。完顏萍掌法雖‘精’,但終究是一個‘女’子,況且武功較之賀老六也差了不少,因此終究沒能躲過這第二拳,在旁人的驚唿聲中,這一拳便結結實實地打到了完顏萍的‘胸’口之上,隻聽得砰地一聲,一拳正中“膻中‘穴’”。


    “膻中”乃是人身大‘穴’,賀老六一拳既出,頓覺後悔。畢竟己方前來是另有要事,若是自己一不小心出手太重,殺了這小‘女’娃子,那可就真是闖出禍來了。然而想到這裏,他卻已是收手不及,尚未去想接下來該怎麽辦,不料拳頭打在完顏萍身上時,自己手臂卻立時酸軟無力,心中更有空空‘蕩’‘蕩’之感,但微微一怔,便即無事。而就是這一楞神間,他見完顏萍臉‘色’自若,並不像受傷的樣子,頓時放下心來,強撐著說道:“這一拳可教你學得乖了。”說著趕忙迴身,又走到了過三拳的身後。


    全真弟子見完顏萍結結實實地挨了賀老六一拳後,都為她擔心不已,料想這一下定要傷及肺腑,說不定肋骨斷裂也是極有可能,因此一個個拔劍出鞘,都想為完顏萍報仇。誰知,賀老六退場後,眾人卻見完顏萍仍是唿吸平穩,全無異狀,均是暗暗稱奇,或讚她內功高強,竟能反彈傷害,卻不知此時的完顏萍也已是驚喜異常。


    自上次蕭遙將慕容劍法、北冥殘篇與參合指傳授給完顏萍後,她便一直在暗中刻苦修煉。而慕容劍法與參合指畢竟都是招數,真要修煉的話動靜頗大,想要掩人耳目也不是很容易,反倒是北冥殘篇上所記載的內功,修煉之時無聲無息,外人僅憑旁觀,怎能分辨得出修煉的是全真心法還是北冥心法?因此完顏萍對於修煉這北冥神功反而是頗有心得。


    不過,她一直謹記蕭遙當初的‘交’代,修煉時十分小心,很多時候權當借鑒,並未真的想要借此提高什麽,直到剛才,賀老六一拳打在她顫中之上,聲音雖是甚響,可‘胸’口中拳處卻全無所感。察覺至此,她略一思索,便立刻明白了過來,恐怕對方這一拳所含的內力,已盡數送入了自己的膻中氣海裏積儲了起來。


    隻是,這畢竟湊巧而已,因為這一拳倘若打在別處,她縱不受傷,也必疼痛非凡,可膻中氣海卻正是積儲“北冥真氣”的所在。她修習神功從未刻意,隻是流於表麵,可說是全無根基,且她手中拿著的還是北冥殘篇,神功高深處根本無從查知,若是要她似當年段譽一般,以拇指的少商‘穴’去吸人內力,經“手太‘陰’肺經”送至任脈的天突‘穴’,再轉而送至膻中‘穴’儲藏,莫說絕無這等能為,縱然修習已成,以她天真善良的個‘性’,也決不肯如此吸他人內力以為己有。但現在賀老六自行將內力打入她的膻中‘穴’,她本身全無抗拒之能,一拳中體,內力便入,實是似天外飛到她袋中的橫財,當真是擋也擋不住的。


    這一拳的內力在她氣海中不住盤旋抖動,完顏萍隻覺‘胸’口窒悶,當即依著北冥殘篇上所載,試行存想任脈和手太‘陰’肺經兩路經脈,隻覺有一股淡淡的暖氣在兩處經脈中巡行一周,又再迴入膻中‘穴’,窒悶之感便消。也幸得賀老六內力平平,後來又有所收斂,未曾全力以赴,倘若換個人來,給過三拳這等好手一拳打在膻中要‘穴’的話,完顏萍全無北冥根基,膻中氣海不能立時容納,非經脈震斷、嘔血身亡不可,而賀老六內力所失有限,心中又十分慶幸,因此對此也未曾察覺。


    完顏萍調息完畢,確定再無異恙後,望著過三拳冷顏道:“過掌‘門’,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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