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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3-12-21


    這一晚兩人都覺過的極短,似乎隻是眨眼間的功夫,天邊便已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洪淩波斜倚在柴草堆中,隻見她道袍已褪,月白色的褻衣被解開了胸口三顆扣子,隱隱便能看見裏麵那件紅色的肚兜;半個雪白滑膩,芳香襲人的香肩少了衣襟的限製,也悄無聲息地露了出來,在尚還呈一片蒼茫的灰重晨光中顯得異常刺眼;原本盤起的烏亮秀發此刻亂糟糟地搭在肩上,與那如脂如玉的雪白香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另有幾縷青絲鬆鬆散散地遮住了洪淩波的麵頰,當真是猶抱琵琶半遮麵。


    蕭遙戀戀不舍地將手從她的褻衣之下緩緩伸出,撿起身下的那件杏黃色道袍替洪淩波穿上,又幫她整理好了著裝,這才無限留戀地將洪淩波那玲瓏有致的玉體包裹在那件略顯破舊的道袍之中。洪淩波將頭發盤起,渾身上下看了一遍,確認再無破綻後,這才紅著臉站起了身子,悄悄又向著自己原本睡覺的地方走去。


    豈料,還沒走出兩步,洪淩波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所幸她武功雖然平平,但根基卻頗為紮實,身子剛一歪斜便順勢前倒而下,同時雙臂暗暗提力,指尖在地上隻一點,整個人翻了個跟鬥,在空中轉了一圈方才輕輕落下。落地之處,剛好便是她所睡之地。


    洪淩波怕驚動了師父,落地後便趕忙扭頭查看。但見李莫愁神情輕緩,唿吸均勻,麵色平和,顯然尚在熟睡之中,當下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要說以前,剛才那種突然腿上一軟的情況是萬萬不可能發生在洪淩波身上的。她武功雖一般,但根底牢固,身體也練的筋骨俱強,平素連病都很少生,更別說這種突然腿軟欲倒的情況了。那麽,這顯然就是因為昨夜她與蕭遙歡好所致。想到昨夜裏她被蕭遙上下其手,洪淩波麵如火燒,嬌嗔地望了蕭遙一眼。


    看到洪淩波麵若桃花,眼如春水碧波,有些嬌羞,又有些埋怨地望了自己一眼,蕭遙剛剛有些平靜下來的心頓時便又劇烈地跳了起來。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剛才洪淩波差點一跤摔倒時的背影,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靈動秀美,當真是見所未見的。而再看她現在身穿的那件杏黃色的道袍,若非天憐幸之,讓蕭遙有機會能一親芳澤,又有誰能看出來,那樣的粗衣舊服下,竟包裹著一個玲瓏剔透、玉雕水琢般的酮體?


    兩人分坐台地兩側,隔空而望。雖不能言語,但一顰一笑、每個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兩人都心知肚明。隻見他二人一會微微而笑,一會卻又突然麵頰通紅,低目垂眉,就像真的麵對而坐,娓娓相談般。


    初晨的太陽總是升地很快。兩人眉來眼去沒多大一會,洪淩波便突然聽到李莫愁氣息有異,當即對蕭遙使了個眼色,暗示師父已經醒來。蕭遙看李莫愁依然好端端地躺在那裏,並沒見什麽動作,但既然洪淩波已做提示,他也隻得收斂心神,不再與洪淩波眉目傳情。兩人幾乎一晚未眠,此刻精神懈怠,倦意上湧。蕭遙躺在柴草堆中,不一會,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過去。


    李莫愁自受傷後便一直靜心調養,此處風景和美,山光怡人,又處絕險峰穀,障木深林之中,兼之手握重寶,坐擁奇珍,便倒也不那麽急切地離開。這一日起床後,她按著往常習慣運氣調息,唿氣吐納。山間林木蔥鬱,江水浩浩奔流,空氣較之外界要潔淨許多。她盤腿打坐,直到吐盡了胸中濁氣,感到神清氣爽,通體舒泰,這才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站起身來,想要舞一舞劍,活動一下筋骨。目光一轉,卻突然看到了仍然在柴草堆中睡覺的蕭遙。


    洪淩波自李莫愁醒來後便一直侍候在側。此刻見師父目光銳利地直盯著睡著的蕭遙,心中不禁為他擔心起來。她知道師父為人雷厲風行,習武更是勤勉刻苦,對那些貪圖安逸、醉生夢死之流向來是十分厭惡的。此刻她見師父眼含慍怒之色,明白師父看到蕭遙如此不思進取,貪圖安逸,心生不快之故,便趕忙走上前去,拍醒了蕭遙。蕭遙直到天剛破曉時才迷迷糊糊地睡著,此刻隔山而望,雖不見日過山頂,但山後已然霞光萬丈,滿天紅雲盡染。這一覺,約莫也隻睡了一頓飯的功夫。睡夢間,蕭遙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又感到有人在輕輕拍打他,這才迷迷蒙蒙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了洪淩波那張美貌俏麗的臉蛋,剛想伸出手去抱她,卻隻見洪淩波一閃而退,臉上表情似嬌羞,似嗔怒。蕭遙剛想開口詢問洪淩波緣由,卻忽然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側目一瞧,李莫愁正冷冷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


    蕭遙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睡意也瞬間消失無蹤。他站起了身子,低下頭站在了李莫愁麵前,小聲說道:“師父。”


    “你倒是會享受,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李莫愁冷言冷語道。


    “是,弟子知錯了,再也不敢了。”蕭遙咬牙說道。


    李莫愁動了動嘴,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拂袖而去。其實,李莫愁心中是十分矛盾的。原來,前日裏洪淩波來求她收蕭遙為徒時,李莫愁心裏便已經有了計較。那日,她看洪淩波手中拿著那記載了霹靂拳的羊皮紙來求她教給蕭遙,她接過一看,頓時驚覺那霹靂拳威力生猛,若練至大成,說不得便能與自己分庭抗禮,不過這秘籍也暫時隻對自己有用,借鑒一二自己的修為當能更進一步,至於那蕭遙,骨骼經脈早已定型,已如朽木一般,把秘籍給他練十年都不一定能把招式套路練會,內功運轉法門更是一輩子都別想,是以心下覺得收蕭遙為徒實屬浪費時間,但剛想出言拒絕,但望見淩波那殷殷切切的眼神時,又有些不忍,旋即轉念一想,等自己傷勢一好,便要趕赴那陸家莊,一雪當年之恥,取了莊上一眾老小的性命來消心頭之恨。雖然那陸家莊上上下下並沒有一個是自己的敵手,取他們性命實是易如反掌之事,但也正因如此,李莫愁便心想,自己若能不出手,隻教徒兒出手便斬盡那陸家莊,一則可叫江湖群豪知曉我赤練仙子的威名,教出的徒弟便如此出類拔萃;二則也可證明,當初那負心郎離我而去,娶了那個姓何的賤人,這是多麽大的錯誤。因此,李莫愁才會動念收蕭遙為徒,一方麵自己和洪淩波平日裏確實有不少粗重活計要幹,多一個打雜的下人,今後的日子會輕鬆許多,另一方麵,日後或許可以傳授他一些粗淺功夫,去陸家莊尋仇時說不得便可為洪淩波助拳,二人通力合作,鏟平陸家莊,今後的日子也會輕鬆許多。念及此處,這才有了後來蕭遙拜師成功,得傳那地宮鴛鴦拳的事情。


    隻是李莫愁事先雖然心中對蕭遙的資質平庸低劣早有準備,但也著實沒料到他居然貪圖安逸享樂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比自己起得還晚。他本身資質極差,卻又不明白勤能補拙的道理。想到此處,李莫愁心中不由生氣起來。但畢竟之前她收徒的話已經說出,此刻不好意思當著洪淩波之麵食言收迴,再加之自己也想從蕭遙身上找出不會武功卻能閉穴的原理,這才內心糾結了半晌,最終什麽都沒說,轉身拂袖而去。


    蕭遙和洪淩波自然都不明白李莫愁心中如此之深的計較,見她最終什麽話也沒說便轉身離開,隻當是已經原諒了蕭遙。趁著李莫愁轉身的功夫,洪淩波趕忙對蕭遙使眼色,要他叩謝師父寬宏大量之恩。蕭遙剛才睡得迷迷糊糊,還欲對洪淩波行那不軌之事,他生怕這一切已被李莫愁看在眼裏,一氣之下會殺了自己,看到洪淩波對自己使的眼色,趕忙納頭便拜,口中說道:“謝師父寬恕,弟子以後一定好好侍奉在師父兩側,再不敢偷懶。”


    此時李莫愁已經走到了較遠的一塊空地上,唿唿唿地施展開了拳腳功夫活動筋骨,對跪在地上的蕭遙不聞不問。洪淩波知道此刻李莫愁已經將全部精力集中在練功上,便悄悄扶起了蕭遙。兩人生火燒水,煮肉烹調,準備起了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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