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會注意他們的。”呂仲在心中猜想著底下人做這樣的原因。


    大概是花燈節到來,需要多花些靈石?


    略一思忖,他覺得還是查清楚為妙,省得農莊發生巨額虧空,然後被人甩鍋到身上也不知,耽誤自己獲取飛行符製法。


    半夜,等所有人入睡。


    呂仲悄無聲息來到莊中糧庫所在,流雲山農莊的所有靈米都存在這座糧庫中,除卻十年一次的解送外,其餘時候都是糧食滿倉。


    也不用進糧庫,他就這樣在外麵,用場景迴溯檢查。


    果不其然,糧庫少了許多靈米。


    更讓他皺眉的是,除卻靈米的直接飄沒外,還有存在陳米換新米的情況。


    跟凡米一樣,靈米放久了也會價值銳減,一靈石一斤的青芽靈米放得太久,也會因為所含靈氣的流失,折價到隻價值幾符錢一斤。


    與月初暗中檢查的數據對比,糧庫中少說沒了三千靈石上下的靈米。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呂仲立刻開始場景迴溯,然後追溯到之前時光。


    不一會,就鎖定了目標身份。


    “咦,竟是譚雲德?”他吃驚道。


    嗬嗬,看你個濃眉大眼的,本以為是個安分守己的好人,沒想到居然也做這種中飽私囊的事情。


    吃也就吃了,還一下吃這麽多!


    一路尋蹤追跡走出流雲山農莊,呂仲打算追蹤過去看看,想知道譚雲德如此膽大妄為,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


    漸漸的,已是進入明楊大山。


    夜晚的野外,稱得上是危機四伏,正是妖獸最活躍的時候。


    呂仲仗著築基修為,絲毫不懼的走入其中。


    得到飛星引氣術的加持,無論是望氣術還是斂息匿蹤二術,效果都得到了不同程度提升。


    因而實際上,他對周圍情況了如指掌。


    更有神識散布於周身十丈內,在防範可能危險的同時,還能不驚動同樣擁有神識的存在,避免大範圍神識探查導致的打草驚蛇。


    膽大心細,很快追蹤來到一處山洞前。


    隻是他剛準備場景迴溯,探查洞中情況時,抬腳就觸發了一道禁製。


    “嘭!”


    一道火焰衝天而起。


    火焰禁製!


    裏麵有陣法師!


    呂仲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不慢,沒等清陽護身秘符的護罩消散,就給自己重新罩上了一層水紋罩。


    墨晶盾圍繞己身旋轉時,又抬手左右各射出金紅二色劍影。


    “叮當”兩聲,正好將飛來的兩枚銀針擊落。


    一道身影從山洞裏衝出,是一名身著瓊花宗服飾,容貌豔麗堪稱美色的女修,麵上還帶有一絲潮紅,等她看清呂仲的模樣,不僅沒有停手的意思,更是一咬銀牙發起狠來,連連射出數枚幾不可察的銀針。


    對方如此做派,讓原本有些忌手的呂仲,也是堅定了決心。


    手一抬,一麵八卦寶鏡亮出,赫然是清陽鑒。


    隻見得一道鏡光射出,竟直接將射來的銀針定住。


    緊接著鏡麵射出更多鏡光,並著飛射出的金紅劍影一道,覆蓋向對麵的瓊花宗女修,逼得她不斷狼狽躲閃,身形一次接一次化作花瓣飄散,依舊連番被劍影所創,身上所穿法衣破破爛爛,春光不住的外泄。


    呂仲視若不見,加緊掐訣。


    “啊!”女修終於被鏡光定住,任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未能避免被兩劍洞穿身軀的下場,當即發出一聲慘叫,口中接連湧出鮮血。


    “撲騰!”重物落在地上。


    呂仲掐訣一變,爍金與金噬二劍,已是架在此女頸上。


    對方膽敢稍有異動,便是頭身分離的下場。


    “嗚哇!”一聲。


    女修猛吐出一口汙血,抬首望著呂仲,目光怨毒道:“你不是呂仲,你到底是誰?”


    懶得理她,呂仲自顧自問道:“說吧,譚雲德跟你做了什麽交易?”


    “我說了,你就能放我走?”女修趴在地上,不住喘氣道。


    方才接連使用多次移花換影秘術,幾乎要將她力氣耗幹,此刻一停下來頓時渾身是汗,臉色因為傷勢和秘術後遺症的影響,一息比一息的蒼白起來。


    “至少能死得痛快。”呂仲冷聲道。


    此刻荒郊野外,哪怕對方是瓊花宗修士,也無需忌憚什麽。


    殺了,也就殺了。


    見呂仲語氣堅決,不似作偽的樣子,那瓊花宗女修隻好服軟,將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出來。


    原來卻是她知曉了譚雲德的身份,正苦於修為停滯不得寸進,於是就盯上了糧庫裏的靈米,在花費一番工夫成功將譚雲德迷惑後,就開始瘋狂的盜取靈米。


    “嗬嗬,教我如何信你?”呂仲冷笑道。


    此話聽起來不假,可有又有誰能保證?


    須知真話裏摻假話最難發現,誰知道裏麵到底有多少是真話。


    “我,我願發下毒誓保證!”女修見呂仲不言,便以為是同意了,立刻發下毒誓,方才所言若有半句為假,定當心魔入侵,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見呂仲神色漸冷,又連忙道:“我願意與道友結為道……不,願為道友爐鼎,隻求——!”


    她未說完,已是頭身分離。


    呂仲喚迴雙劍,臉上表情未有變化。


    想玩女人,以自己的築基身份,隨時都可以,但不能因此留隱患在身邊,誰知道幾時會爆發。


    熟稔的摸屍搜身,他找到了兩個儲物袋。


    隨手凝出一枚火球彈,將屍體燒成灰燼後,呂仲又朝山洞望去,方才女修出來的時候,狀態像是正在做事的樣子,怕不是裏麵還有人。


    “奇怪,外麵打了這麽久,怎麽連點動靜都沒有?”


    想了想,他用出場景迴溯,探查裏麵情況。


    等知道了原因,呂仲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好吧,原來是被榨幹了。”


    小心進到山洞裏麵,可以看到一張圓床之上,赫然倒著譚雲德的屍體,目中仍是沉迷之色,全身上下皮膚幹皺,如今好似個小炭人一般。


    “難怪這瓊花宗築基如此之弱,原來是靠采補突破的。”呂仲心想道。


    似是這種采補之法,隻要采補的陰元或陽元足夠多,那麽修為進境速度堪稱驚人,一點也不慢於常年服用丹藥。


    從某種方麵來看,龍陽樓或紅樓裏的男女修士,倒也算是在“辛苦”修煉。


    隻是因為這樣提升起來的實力缺少打磨,外加難免沉迷於享樂之中,故而鬥法能力通常無有多少鍛煉,導致技不如人是常有之事。


    一番搜尋,又找到三個儲物袋,失竊的靈米全在裏麵。


    “嘖嘖,這樣一來,又是大批靈石入賬!”呂仲忍不住露出笑意,走出山洞迴首望了一眼,又掐出一道清陽火雨術,將此處燒成白地。


    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自然是為了清除遺留氣息,以免自己擊殺譚雲德跟那女修之事被人發現。


    至於靈米虧空,便用找到的靈米填補上去就是。


    “唉,若不是還要學那飛行符,這些靈米該是屬於我的。”呂仲頓時一陣心痛,不過還是仔細檢查現場,確定沒有氣息遺留,這才斂息匿蹤離開。


    ……


    悄無聲息的將靈米送還,一切當作無事發生。


    譚雲德的失蹤,雖引起不小動靜,但不過是旁支出身的他,尚不值得興師動眾調查,在沒查出有用線索後,便逐漸平息下去。


    呂仲從兩人儲物袋中,有得到不少財貨,都是些法器丹藥之類的,雜七雜八加起來,攏共也能賣出個近萬靈石。


    不過,這並非是他收獲最大的。


    看著手中《憐星說陣》,呂仲激動得身子都顫抖起來。


    此書為瓊花宗某代真君所著,乃是一卷罕見的陣道傳承,雖然僅僅講解了一二階陣法,卻也讓陣道大門就此敞開在他麵前,從此不再是一個陣道白癡。


    細細翻閱數頁,他很快就頭暈目眩的合上此書。


    眼冒金星地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呂仲苦笑道:“都說陣道極難,甚至難過煉丹,以前我還不相信,現在卻是信了。”


    隻有知道陣法的本質,才知道學習起來有多困難。


    以前覺得不能,是因為了解到的陣道多有錯漏,以至於坐井觀天。


    陣道涉及到禁製,按照書中所述,禁製是天地規則的簡化。


    隻不過相較於符文、咒文,禁製更像是一個小單元,單體就有神妙作用。


    也因此,不少修士都會掌握單一禁製。


    例如封印禁製,靜音禁製等等。


    陣法是一個複雜無比的整體,禁製是組成這個整體的個體單位,一個陣法中可能有無數禁製,不同的組合就有不同的變化。


    按照前人或是自己總結出來的禁製關聯規則,再因地製宜依據風水五行,就能組合布置出具有一定功能的特殊區域,不同功能的特殊區域有不同的叫法,可將之分別稱為殺陣、困陣、幻陣,亦或者是複合陣法。


    光靠禁製布陣太過困難,因而衍生出陣旗、陣珠、陣盤等物,以此降低布陣的難度。


    而為了彌補簡化布陣的威能損失,後來又有了陣器。


    陣器可以是符籙、法器、靈器,甚至是法寶,將它們布置在陣中,如果能契合陣法特性,就能讓陣法的威能得到進一步提升。


    第145章 煆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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