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蓮離開的背影,圖特摩斯一拳砸向麵前的牆壁,他心如刀割,卻又怒火攻心。因為她的最終拒絕,幾天以來他一直把精力投入到卡納克的修繕,昨夜晚宴上因為煩悶喝多了酒,在眾多賓客中,他看到一個很像蓮的女子,模樣相似,身段相似,叫近身旁來仔細端詳,卻又不似,那神情,那眸子裏的光芒截然不同,一點都不清澈,這世上怕是隻有蓮的雙眸才能夠襯得起她這樣的名字。

    女子名叫斯緹雅,是護士艾莆的女兒,借著艾莆服侍王族的護理一職,有幸得以入宮參加宮裏的宴會。

    圖特摩斯側躺著倚在王座上,端詳著麵前跪在王座台階下,仰望著他的女人,他把她叫近跟前,命她服侍自己,陪他喝酒,此刻他隻想把她幻想成蓮,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會醉酒,後來不清醒的時候真的把她當作蓮了,他完全不記得是怎麽帶著這個女人迴的寢宮。

    在哈特謝普蘇特壓製的這二十來年裏麵,從他長成一個完全的男人起,雖然在卡納克做著僧侶的自己(古埃及的祭司,也可以說僧侶,是可以娶妻生子的,有很多地位低下的祭司甚至隻是兼職的),身邊從來也不缺乏女人,隻要他想要,他都可以得到。自從再次遇到她,不知道為何,自己對於身邊的女人全然沒有了興趣,那種動物似的交媾,他覺得厭倦。這八九個月來,他完全生活在一種無欲的狀態中,要說完全沒有欲念,那是假的,他是一個健康的,強壯的,會有著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隻是他壓抑了這些,在喜歡的女人麵前,他的理性高於了雄性的本能。

    一早醒來的自己,摸到身邊的溫熱肉體,著實嚇了一跳。在模糊的記憶中,隱約記得昨夜喝醉後這個女子攙扶著他迴了寢宮,之後的事情他已經沒有頭緒,怎麽上的床,又怎麽和這個女人有了肌膚之親……大概在酒精的作用下,又是那麽不清醒的狀態,他錯把她當作了蓮,長期的禁欲,身邊這個女人又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那一刻,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他起身,叫醒還在睡夢中的女人,他要她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昨夜的事情,可是女人說昨夜有人誤闖了進來,而且,那麽多人看著她送他迴到寢宮,她又一夜未曾歸家,不用隱瞞,很多人都會猜測到是怎麽迴事。圖特摩斯突然極度厭惡起眼前的女子,她這簡直就是在威脅他,要他對她負責。他感覺他被人算計了。

    圖特摩斯似乎記起了昨夜的那一刻,但是那一秒鍾的微弱光亮,激情褪去後昏昏噩噩的自己什麽也沒看清楚,醒來隻有房門口地上自己的衣物和一盞油燈。

    主管建築設計的大臣突然來訪,他打發走了斯緹雅,和大臣商討卡納克修繕的事情去了,混亂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蓮驚恐哀傷的麵容……

    他從未想過要再去觸碰別的女人,現在他隻想擁有她,隻要她,可是她總是保持著和他的距離,仿佛一隻受傷的小鹿,時刻掩蓋住靈魂裏麵最為真實和深刻的東西。他不想要傷害她,可是現在,昨夜的事情,隻怕她真的不會原諒,也不會再靠近他了。

    可是他又恨,恨她的決絕,恨她那麽多次拒絕自己,明明她的眼中也有渴望,為何總是拒絕得那麽堅定,如果沒有這些,或許自己不會在昨夜迷失……

    阿蒙神啊~,這一切都是怎麽了!偉大的哈特爾,請你告訴我……

    “王~”,塔菲姆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黯然神傷的圖特摩斯。

    “什麽事情?”圖特摩斯拉開身旁伊蓮先前剛剛坐過的椅子坐下。

    “最高祭司大人在外等候多時了…”塔菲姆瞥了一眼圖特摩斯,沉默不語,很明顯,他話裏有話。

    “什麽事情?”圖特摩斯抬頭看向麵容有著些許尷尬的塔菲姆。

    “嗯~,是這樣的,祭司大人想問法老關於立後的事情,可有眉目了…”塔菲姆又看了看圖特摩斯。

    “說重點,最高祭司關心王室子嗣的問題可以理解,但是還不至於為了這個事情從卡納克跑到宮裏來跟我討論。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還不了解你?你說話吞吞吐吐必有要緊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說。”

    “王~,是關於昨夜您留斯緹雅在寢宮~留宿的事情,現在底比斯傳得沸沸揚揚,說您可能要立王後了。最高祭司大人是來問明王的想法,好做準備……”塔菲姆低著頭迴避圖特摩斯銳利的眼神。

    “混帳,本王留宿一個女人也能夠傳揚得如此之快,去查,給我去查,是誰,是誰多的嘴傳揚出去的。”圖特摩斯的情緒頃刻間爆發了,他沒有想到,事情果真如同斯緹雅那個女人說的那樣,不但沒有瞞住,反而路人皆知。

    “是,臣這就去辦。”塔菲姆行禮準備離開。

    “慢著,祭司大人今天我就不見了,告訴他,準備納妃的事情,斯緹雅就封個偏妃吧,立後的事情不要再提,本王自有想法,該立的時候自然是要立的,王後必須是品行端正,賢良淑德的女子,不能隨便冊立。”圖特摩斯揮了揮手臂,示意塔菲姆退下。

    “是!”塔菲姆再次行禮,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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