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沒有作用了?”顧陽想到這個可能,再次將胸膛遠離星火床之後又重新貼了上去,不出意外的,與先前的感受相同,就像是躺在一張溫暖的床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疼痛感,但體內的內力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有增長的跡象。


    顧陽驚喜不已。


    比起承受巨大的痛楚來增強自己的功力,當然是邊享受邊獲得功力更好,當然,他前麵也經曆了碎骨割肉般的痛楚才換來了此時的享受,可顧陽已然忘記先前的痛苦,隻沉浸在增長功力的喜悅中。


    可失去了痛楚的提醒,顧陽的眼皮開始打架,在溫暖如同置身於溫泉中的星火床上,顧陽終究沒能享受很久,一個多小時之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隨著他的唿吸綿長均勻的睡過去,一直沒有什麽變化的星火床卻倏地從玉裏散發出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白紅相間的霧氣,朝著顧陽的身體裏湧去。


    隨著這些霧氣越來越濃密,包裹在其中的顧陽身體開始飄浮起來,他的身體開始隨著那些霧氣的軌跡而活動,時而抬臂時而踢腿,將試圖從沒有屋頂的上方逃離的那些絲絲縷縷的靈氣全部吸收進身體裏。


    沉睡中的顧陽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切,他依然緊閉雙眼沉沉睡著,時不時的發出輕輕的鼾聲。


    這詭異的一幕,在蘇雅醒來之前悄然落幕。


    “呀!”蘇雅醒來就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驚跳起來,兩眼立即紅了。心裏埋怨著自己怎麽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候睡著了,手上動作不停,直接推門而進。


    不出她所料,顧陽正閉著雙眼躺著床上,唯獨讓她欣慰的是,他還有氣!


    蘇雅一個箭步衝到星火床邊,此時也顧不得顧陽隻著褲衩的不雅模樣,扶住他的肩膀扶晃著:“陽哥!陽哥!你快醒醒!快醒醒!”


    蘇雅從小就躺在這星火床上,對它已經免疫,可她深深知曉這星火床的厲害之處,一邊扶著顧陽的肩膀,一邊暗中使力氣試圖將他從星火床上拖下來。


    可惜,不等她得手,顧陽悠然轉醒,打著哈欠,睜開朦朧的睡眼,疑道:“小雅?怎麽是你?有事嗎?”


    顧陽正做著好夢,陡然被吵醒,還有些迴不過神。


    其實平時他睡眠不深,尤其是在危機四伏沒有探查清楚的地方,他的睡眠相當淺,可這一次不知是怎麽迴事,眼皮卻沉得抬不起來,嘴裏直打哈欠,精神十分疲憊。


    顧陽心思一轉,就將它歸咎到昨晚因抵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所留下的後遺症,因為沒休息幾個小時,所以才會覺得精神疲憊。


    但他的這幅模樣落在蘇雅眼裏,就是十分詫異。


    “你沒事?”蘇雅盯著顧陽的臉端詳良久,見他盡管打著哈欠一臉倦色,卻麵色紅潤透光,再摸他的脈門,氣力充沛,沒有萎靡的趨勢,反倒隨著星火床的靈氣一刻不消的融入他體內而有漸長的趨勢。


    蘇雅迷糊了。


    她記得當初父親讓她睡這張星火床時曾講過,初睡這張含有冰火靈氣的星火床的人,因為身體素質不同,能睡的時刻也不同,像她這樣身體素質不算奇高,但底子好的,能睡一個小時,如果超時,或者抵抗不住疼痛而暈死過去,如果沒有人將其拖離星火床,就會被星火床反噬內力。


    所以,她剛才醒後才會驚得直跳腳,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誰知,躺在這裏十多個小時的顧陽卻沒有任何功力被反噬的表現!


    “父親是在騙我?”蘇雅腦海裏閃過數年前曾躺在這裏的好友,沒幾分鍾後驚叫受不了的神情,再想想當時替她把脈確實是功力喪失兩成,就將這個想法推翻了,重新驚疑不定的看向顧陽,皺著眉頭關切道:“陽哥,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有!”顧陽很篤定的說著。


    蘇雅心一提,等著他的下文,卻見他抬起手臂護住自己的胸口,賊笑一聲:“被你這麽盯著又被你這麽壓著,我覺得不舒服。”


    顧陽其實是想緩解一下蘇雅過於嚴肅的情緒,可當他說完話發現蘇雅神情一下子變得更加複雜更加嚴肅,當即臉色一正,急忙問她:“怎麽了?”


    “這星火床確實有讓人脫胎換骨之效,可我沒聽說過它能讓人換個靈魂。”蘇雅一本正經的問道:“你不是借屍還魂?你是陽哥嗎?不,你絕對不是陽哥,陽哥可是個正經的男人,不會笑得這麽賊,更不會調又戈我!”


    蘇雅說得鄭重其事,並且捉住他肩膀的手雙掌灌注內力,就要將他拎起來。


    顧陽頓時哭笑不得,知道自己這是想逗蘇雅笑,結果反被調侃了,一邊不著痕跡的衝散她的內力,一邊笑嗬嗬的說道:“抱歉啊,我沒有調戲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板著臉的表情太嚇人,你還是多笑笑得好。”


    見顧陽恢複到往日那個彬彬有禮的溫和男子,蘇雅裝模作樣的吐了口氣,同樣笑著迴道:“不用道歉,說起來還是我該向你道歉,明明說好要為你護法的,沒想到卻睡了過去。我剛才推開門看到你一聲不吭的躺在床上,還以為你……”


    ‘遭遇不測了’這幾個字,蘇雅咽了迴去。


    顧陽理解她的心情,卻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因為顧陽是第一次接觸這星火床,也不懂這星火床的奧妙所在,隻當蘇雅是責任心太重才導致她如此嚴肅。


    所以,對於蘇雅再次開口問他究竟有沒有感覺自身哪裏不對勁,他隻說這星火床確實是個寶貝,躺在上麵一晚上,功力大增數倍。


    “隻有功力漲了?”蘇雅再次摸到顧陽的脈門。


    顧陽任她摸索,沒有婉拒她的好意。


    當蘇雅再次肯定顧陽隻是功力大增,內力已經增長到在武者階段,令人難以想象的程度,百思不得其解。


    顧陽見她仍然皺著眉頭,十分困惑的表情,不由問道:“怎麽?難道在這星火床上睡一晚還有別的表現?”


    說實話,顧陽起初也覺得蘇雅這費盡心機的意外之喜,對於他而言隻是增長內力,對於蘇伊家族這個響當當的名號來講未免有點失望。


    好在內力是成倍增長的,再加上這是意外得來的驚喜,他也就心懷感激的接受了。


    此時看到蘇雅的表情,顧陽覺得蘇雅安排的意外之喜恐怕沒達到她的效果。


    想到先前蘇雅說的她第一次躺在星火床上隻堅持了一個小時,顧陽忍不住追問道:“小雅,你第一次躺在這星火床上,發生了什麽?”


    蘇雅本來想隱瞞這件事,畢竟她說出的結果會讓顧陽傷心,可一想這件事整個城堡裏無人不知,顧陽如果真有心要問,也會得知答案,隻得硬著頭皮,低聲道:“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現,隻是我在內力方麵一下子就跨越了武者階段,丹田顯現,有了吸收天地靈氣的能力。身體上並沒有什麽變化。”


    “丹田顯現……”顧陽抓住了蘇雅話裏的重點,繼續問她:“丹田顯現是怎麽迴事?”


    “啊?”蘇雅一愣,心裏不由有些失落,因為她覺得顧陽這麽問,一定是丹田沒有變化,所以才不知道丹田顯現是怎麽迴事。


    本來想安慰一下顧陽,可見顧陽沒有因此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情緒,反倒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隻得解釋道:“丹田顯現一般是武士高級時段才有的體現,尋常的武者武士盡管氣聚丹田,卻不知丹田具體的位置以及具體的表現形式。而到達武士高級階段後,由於先前內力已積累至身體所承受的極限,再加上步入武士階段之後內力主要匯聚的是天地靈氣,所以到達一定程度後,丹田就會具象化表現出來。自身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自己的丹田何形何質。”


    “何形何質?”顧陽一邊覺得這個說法有意思,一邊又覺得蘇雅說華語說得很有意思,說得真流利。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蘇雅覺得顧陽有習武的天分卻因出身原因受不到好的教育實在是浪費了,這些東西早在她連華語都說不清的時候就了解得條理分明了,可顧陽卻好像頭一次接觸似的,隻得重新整理後說道:“形,就是丹田的形狀,這個倒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隻不過因人而異,有圓有方有扁,沒有什麽作用。”


    “質,則是分清自己究竟對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哪種靈氣吸收力最強的體現。因為武士階段吸收的靈氣是包含著各種行質的靈氣,但每個人對每個行質靈氣的吸收程度不一,等到積累到一定量的時候,丹田裏就會以自身最擅長的那類行質靈氣予以體現。”蘇雅指著自己的鼻尖,“比如我,我是水行質,所以這張含火行質旺盛的星火床,我隻能當玩具拿來躺著玩,雖說它裏麵也有水行質,可以我現在的能力還吸收不了,隻能拿它當溫床鞏固自己的功力。”


    聽完蘇雅的這番解釋,顧陽知道自己確實是丹田顯現了,而且那簇火苗應該就是他的行質屬性,火行質。


    想到這裏,顧陽集中精神看向自己的小腹,果然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丹田處那簇火苗,可當清楚的看到那簇火苗時,他忍不住驚叫出聲。


    “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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