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咱們的?人,不然這戰鬥力也太可怕了。”


    朱為旺摔得眼冒金星,暈乎乎地站了起來,天上的?刀比他落地得晚,他仰起頭,試圖接住自?己的?法器。


    再次不偏不倚,接了個寂寞。


    他的?闊柄大刀足有一人高,擦著他的?後?腦勺,刀隨其主,正正好好砸在了一個想從後?背偷襲他的?邪修。


    倒黴蛋一聲慘叫就?沒了聲息,這刀從他腦門直刺下來,神仙都沒救。


    朱為旺聽到了聲音,連忙迴頭,就?看到一灘血跡,當即將刀拔了起來,嘴上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是好人壞人啊?”


    然而他摔得頭暈,拿起刀時頭重腳輕,下意識想抬起手揉揉太陽穴。


    結果好巧不巧,抬手的?瞬間?,刀鋒朝上,一個滿臉記恨的?邪修眼神吞著血刺來,下巴流著血死去。


    豬豬大驚失色:“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是好人壞人啊?”


    “這肯定是咱們的?人了,”修真弟子見狀,鬆了口氣,朝他喊,“兄弟,那邊是邪修的?地盤,你?快來這邊。”


    豬豬聽見聲音,握著刀一百八十?度大轉身,橫掃了兩隻?朝他撲來的?妖獸。


    靈舟上的?人這會兒終於找到了他:“豬豬,你?沒事……沒惹事吧?”


    誰能告訴他們,豬豬站在一堆屍體裏,手上的?大刀淌著紅色鮮血,他佇立其中表情?卻懵懂的?好像剛學會走路的?孩子,這是怎麽迴事?


    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他們的?乖孩子到底做了什麽啊?


    血泊之中,朱為旺無力且單純,欲哭無淚。


    “所?以,他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修真界來了個以一第三的?勇士,這件事如同東風般,吹過了正反兩派陣營,謠言止於智者,但這兩方恰巧沒有智者。


    於是半個時辰之後?,事情?便演化成了“修真界來了個以一敵百的?高手高高手”。


    此次除了昆侖宗總共上百名弟子參與圍剿外,還有其他各宗各族上千名弟子參與戰鬥,修真界士氣大漲,原本有些低迷的?眾人,此時都燃起了熊熊鬥誌。


    “幹他丫的?!”


    “殺殺殺,把這些鬼東西都殺了!”


    “臥槽,這玩意會噴毒,大家小心點。”


    到處都是武器碰撞的?聲音,還有妖獸那些聽不懂的?嘶吼聲,更多的?是修士們各種形式的?洗腦和打氣。


    落地後?的?兩大掌門立刻在駐紮營地開始了解此次獸潮的?細節,用?長淵貢獻的?攝靈珠,結合窺天鏡,在戰場四處布下眼線,以幫助他們更好地調配人員。


    而其他人則不約而同地加入了戰場。


    隻?有許栩,她身為醫修,在這裏略顯弱小無助,隻?得跟著掌門觀察情?況。


    “阿莫,阿莫你?挺住啊,”外麵烏糟糟的?一群人,許栩好奇地掀開簾子望去,隻?見三五人抬著個吐血的?修士,正在原地轉圈圈,“我們幫你?曬太陽。”


    許栩:“……”


    這是什麽偉大的?神秘儀式嗎?


    他都快死了,還曬個狗屁太陽啊喂!


    許栩連忙走過去,發現修士已?經在大口大口地吐血,而那些不知道是他同門還是仇人的?,還在努力地抬著他愛的?魔力轉圈圈。


    這位阿莫邊吐邊暈,努力地說:“不要?……停……”


    他的?意思應該是不要?再轉了,停下來,許栩是這麽理解的?。


    但是他的?不知道同門還是仇人的?什麽人,很?可能是仇人,還在抬著他轉得起勁:“什麽,阿莫你?說什麽,不要?停?”


    “放心,我們不會停的?,這樣有助於幫你?吸收日月精華,現在沒有月,隻?有日,你?先吸著,轉到晚上,你?就?能吸月了。”


    於是許栩就?眼睜睜看著阿莫大風車啊吱扭扭地轉。


    她不得不出手阻攔:“那個,我想提醒一下,轉到晚上的?話,他可能就?會變成風幹臘腸了。”


    “他的?血都快吐幹了。”


    那個領頭轉風車的?人,看了她一眼,無奈道:“那也沒辦法啊,修士受了傷都靠打坐自?愈,吸收天地之精華,能活活,活不成就?死了。”


    他歎氣:“阿莫傷得很?重,我們沒別的?辦法,隻?能讓他曬得更均勻些。”


    這哪是修真界啊,這是人間?微波爐吧。


    還曬得均勻些,是救命又不是美黑。


    許栩看不過眼:“我是名醫修,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可以幫他看看。”


    這幾人原本駐守在坤西山不遠處邊境線,此次也沒有參加宗門試煉,對於醫修的?驚豔表現,他們並不知道。


    “醫修,”那人喃喃,“那不是傳說中的?法門嗎?我從沒見過,你?真的?假的?,收錢嗎?”


    許栩汗顏:“這都什麽時候了,我收錢的?話也太不是人了吧。”


    但是她承認,在來到坤西山之前,還不知道這裏情?況那麽嚴重的?時候,她也曾經一瞬間?想過,要?不要?收費治療的?。


    真的?隻?是一瞬間?。


    阿莫顫抖地張嘴,血從口中噴湧出來:“救救我。”


    “姑娘,救我……”


    他寧願被?死馬當作活馬醫,死於醫療事故,也不想在這裏被?活生生轉死。


    人活著,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但絕不???是成為黑色風車。


    當事人都這麽說了,其他人也停下來,半信半疑地將他放在地上。


    雖說,與妖獸開戰的?一開始,所?有人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或者同宗會死去,但是當他真的?麵前不停地吐血,生命緩慢流逝,還束手無策的?時候。


    生命的?脆弱和離開,仍然令人很?難接受。


    他們一臉悲痛地站在那裏,不抱任何希望地看著許栩蹲在地上,從指間?探出一絲靈力到阿莫身體裏。


    他經脈損毀得很?厲害,靈台幾乎破碎,隻?靠著最後?一點靈力吊著。


    坤西山的?靈脈,在地圖來說,應當屬於西域,此時還未修複好,空氣中靈力並不充沛,所?以盡管阿莫正在竭盡全力運轉周身法力,效果還是微乎其微。


    許栩閉上眼睛,從自?己的?靈台汲取出靈力,緩慢溫柔地渡進了他的?身體裏。


    想要?被?醫修醫治,首先就?不能抗拒她,但是身為修士的?條件反射,身體裏突然闖進來另一道氣息,另一股陌生的?靈力。


    這就?好比你?最隱私的?衛生間?,被?人闖進來上了個廁所?。


    多冒昧啊。


    但是阿莫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的?身體破敗不堪,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許栩也就?仗著這一點,輕鬆地將自?身靈力渡給了他。


    阿莫躺在那裏,慢慢地,頭也不暈了,血也不吐了,身上也不疼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支離破碎的?靈台慢慢愈合,快要?折斷的?經脈煥然新生。


    他:“?”


    然後?:“!”


    最後?:“牛啊,醫修,原來這麽神嗎?”


    聽到他中氣十?足的?感歎,還有亮如燈泡的?雙眼,旁邊幾個不怎麽看好的?同宗,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若不是阿莫是在他們麵前受的?傷,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師弟。


    甚至會覺得他是個托。


    “真的?假的?,”幾人湊了上來,扭扭他的?脖子,拍拍他的?頭,“你?真覺得好了?”


    阿莫站起來,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比受傷之前還要?靈敏。


    “一點事都沒有,咳咳。”


    “雖然有點虛,但是不妨事不妨事,我還能再戰三百迴合。”


    許栩嘴唇有點發白,看著他也很?有成就?感:“我隻?是治好了你?的?傷勢,但是你?的?靈台還很?脆弱,建議你?再鞏固休息一番。”


    她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了一粒藥:“這是聚靈丹,服下去便可凝神靜氣,有助於打坐恢複。”


    其實她知道,這種情?況下,休息是不可能的?,打不死就?要?繼續打,妖獸和邪修可不會給他們養傷的?時間?。


    今天她救了阿莫,說不定,明天又要?見到阿莫的?屍體。


    但是就?像小時候學的?那篇課文。


    擱淺的?魚,能救一個是一個。


    這些修士,她能治便治。


    阿莫握著她的?手,大力地甩了幾下,感激涕零,涕泗橫流:“感謝大師,救我狗命,這輩子,醫修就?是我的?天,我的?再生父母。”


    “有您這種高手,咱們這次大戰,絕對能贏。”


    誰懂啊,這種受傷後?能被?醫治的?感覺太好了,對麵的?邪修肯定沒有這種大師。


    為什麽老祖宗要?騙人,說醫修沒有用?呢?


    這叫沒用??


    這叫沒法不用?!


    說罷,他提著劍:“我無以為報,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剿滅妖獸貢獻自?己的?力量,隻?要?我活著,誰都不能來傷害您。”


    將沒錢付診金說得如此清新脫俗,此人也是奇才。


    許栩還沒開口,他就?已?經急不可耐地離開了。


    “……我沒打算收錢,”許栩無奈道,“況且,也不用?那麽誇張,狗命這種詞用?來形容自?己,太難聽了。”


    阿莫的?師兄搖頭:“大師,你?想多了。”


    “他說的?狗命,是真的?狗命,因為阿莫是隻?靈獸,原形是隻?看家的?大狼狗,碰上我師父路過,點化了他。”


    哦,這麽個狗命啊。


    那是挺狗的?。


    許栩把這幾人送走,便擼起了袖子,她知道自?己能幹點什麽了。


    而看到了全程的?兩大掌門,此時產生了一個危險的?想法。


    他們撩開簾子,對許栩石破天驚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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