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素錦咬著唇,直勾勾地看著他,是生是死,都是他來判,可是她不想自己那麽窩囊,到最後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隻不過一個相框而已,人,他都留不住,留著一個相框做什麽?


    嚴默依舊冷冷地看著她,溫素錦也毫不示弱地迴望他,這一刻,在這個她可能永遠也無法打敗的情敵麵前,她表現得比想象中還要勇敢。


    看著她倔強的表情,嚴默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一絲鬆動,他靠近她,抬了抬手,她緊緊閉上眼,以為他已經憤怒到要扇她。


    沒想到,他卻隻是略過她,把相框放迴了原來的位置。


    在他的世界,從來沒有不打女人這條規則,事實上,在juses有過半數的成員是女人,她們行事作風沒有一點比男人差。有時候,她們甚至比男人更狠更毒,小看她們的下場通常都會很淒慘。


    可是,他很確信,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對這個叫溫素錦的女人動手。


    “手拿來。”他朝她伸出手。


    溫素錦本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他這樣一說,她倏地睜開眼,愣愣地看著他。


    見她沒反應,他皺了皺眉,又說了一遍:“手拿來。”


    她依舊愣愣地,這一次倒是按他的指令,把右手放到了他手心。


    “你不疼?”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見她依舊愣頭愣腦的樣子,麵無表情地在她的手上重重按了一下。


    “嘶,疼……”溫素錦輕唿,眼角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滲出了眼淚,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手背上多了一道口子,正往外冒血,估計是被相框劃到的。


    他嗤笑了一聲,對她的後知後覺很無可奈何。


    從書櫃底下拿出設備齊全的醫藥箱,他動作利落地替她止血消毒。他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動作很輕柔,陽光從窗戶射入,打在他背後,把他籠罩在一層朦朦朧朧的光圈裏。


    那一刻的他,半邊臉頰落在陰影裏,長長的睫毛扇啊扇,像兩隻欲振翅高飛的蝴蝶,一切,美到令人心碎。


    “你……不生氣?”剛剛與他對峙的勇氣在他的柔情裏消失殆盡,熟悉的愧疚又盈滿了她的心,無論如何,擅入他的房間,還打破他的東西,這件事,是她做錯。


    “當然生氣。”嚴默坦白,手上的動作也因此加重,像是為了懲罰她。


    “嘶……”她苦了一張臉,卻不敢喊疼。


    他淡睨了她一眼:“我討厭有人違反我定下的規則,你不該打開這扇門。”


    “隻是因為我違背了你的話?”隻是因為這樣嗎?她以為他生氣,是因為她打破了那個相框。


    嚴默沒有迴答,專心致誌地處理她的傷口,至始至終都沒再看那相框一眼,仿佛他是真的不在意。


    “晚上我們出去吃飯。”半晌,他忽然公布這個單方決定,並沒有征詢她意見的意思,“下午先去給你挑一件像樣點的衣服。”


    “為什麽?”她不懂,他的傷還沒有徹底痊愈並不適合外出,而且他請的家政手藝堪比五星大廚。


    “慶祝。”最後在她手背撒上一層粉,他收起醫藥箱,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慶祝什麽?”她不解。


    “慶祝我和柳夢璃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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