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自己,其實,他……也對於歐正雪的青樓身份,有諸多偏見,隻是,別人說了,他倒是心裏不痛快起來。


    甄捕頭頭前走著,其後是小王爺,接下來是歐正雪,最後是邊走邊四處張望,采采摘摘的小郎中


    。


    幾個人,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崖底。


    崖底長滿野草,並沒有什麽枯枝樹幹,靠近崖壁的一側,野草伏倒一片。


    幾個人連忙走上去,果然,在這片伏倒的草叢之中,有幹枯的血跡。


    “看來,墜崖之後這杜香如就是落屍在此。”甄捕頭拔出長劍,反動了幾下草叢,指點到:“看,頭是衝著南方,腳就落在這裏,所以頭部的血跡這裏,後邊是身體壓住野草的痕跡。”


    “正是。”歐正雪也點點頭,讚同甄捕頭的看法。


    小王爺看看這片血跡,有些感歎地說道:“可悲可歎那,這杜香如是杜太醫的女兒……她是杜家唯一被赦免之人,可惜……也罷也罷,去陰朝地府一家人團聚去了。”


    幾個人在這草叢周圍轉了些時候,扒開草叢,和血跡,細細查看,但毫無收獲。除了歐正雪和段新,他們都停下來,有了離開的意思。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


    小王爺不耐煩起來,揮揮手,無聊地打著哈欠說道:“罷了罷了,歐娘子你還是迴你的青樓唱唱曲兒吧,不要在這荒山野地裏故弄玄虛了。”


    歐正雪根本沒工夫搭理他,手中拿著一根趕路時用來借力的樹枝,繼續按照方位向前推進搜查。


    段新雖然不知道她在找什麽,但是好奇心驅使著他,他也弄了根樹枝一起認真的找著。把荒草撥動的起起落落的。


    甄捕頭一抱拳說道:“這樣,在下還有要事,先和小王爺走一步,這裏就有勞歐娘子和段郎中了。”


    “好。”歐正雪迴頭,向甄捕頭拋去一個“我明白”的眼神,然後點了一下頭,繼續找起來。


    兩個人走遠了,段新直起腰來,拍拍自己的後背,有些疲憊地說道:“歐娘子,你到底在找什麽?”


    這時,歐正雪也直起身,她想了想,伸出自己的食指,用舌尖舔了一下。段新看著她紅潤的小口,像貓咪一樣舔了舔白蔥一般的手指,他的臉一下子紅了。


    連忙低下頭。窘迫的他,沒有看到,歐正雪把手指舉過頭頂,試了試。


    “那邊。”歐正雪拉了一下這個發呆的人,指了指北麵。


    “可是屍體在這裏,我們去那邊幹什麽?”段新不解道。


    “死者在那裏給你留了一句話。”歐正雪冷著臉,一副認真的樣子。


    段新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眨巴眨巴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地說道:“歐娘子,此處乃冤魂陳屍之地,萬萬不可胡說……”


    歐正雪並不迴答他,隻是快步走上前去。


    段新一看反而心更加沒底了,覺得背後發涼,也三步並做兩步走,連忙跟上她。


    北麵是一片低矮的小灌木從,歐正雪麵露欣慰,疾步上前。在灌木從中找了找,看到一個自己一直要找的東西——一片櫻粉色的


    她彎下腰,撿起來,看了看,微笑著放進懷中。


    “是什麽?”段新走過來,隻看到她放東西的動作,卻不知道她究竟找到了什麽。


    “不可說,不可說也。”歐正雪雙手抱胸,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段新哼了一下,拂袖而去,頭前走了。他知道,這個“其二”歐正雪是找到了,隻可惜人家現在不肯說。


    迴到了仙音閣,看到在後麵的柴房外麵已經搭建起了簡易的靈堂,雖然百般的不願意,可是江媽媽還是看在錢的份兒上,答應了這個高郎君,在仙音閣後院,為杜香如辦理喪事。


    其實她不答應也沒有辦法,這高郎君是歐正雪唯一的遠房親戚,還家住江南,這杜香如也隻能在這仙音閣辦理後事。


    段新在仙一樓前停下來,疑惑地迴頭問歐正雪:“歐娘子你難道不想去再審問一番這高萬青?”


    “我還有疑慮,現在不是攤牌的時候,何況,這甄捕頭還沒有到。”歐正雪說到這裏,她低聲對著段新說了幾句話,段新聽了一笑,點點頭。


    走近仙一樓。


    歐正雪在靈堂為杜香如上了一炷香,從靈堂出來,歐正雪也直接去了仙一樓,看著小郎中怎麽樣對付這個高郎君。


    “高兄,方才我已經對那血衣做了法式。”這明顯是段新的聲音,此刻他聲音清澈悅耳,自信篤定。


    聽得讓人內心安慰,如沐春風。歐正雪卻知道,這廝不過是穿了斯文外衣,在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罷了。


    隻聽得這高萬青感激涕零地迴答道:“幸好今日遇到你段兄,我感激不盡,這五錠金子,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段兄不要嫌棄才是。”


    “好。”段新的聲音不高不低,波瀾不驚,仿佛應當應分。


    “不過……”段新的話語一轉,有幾分猶豫。


    歐正雪在窗前聽到這裏,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這段新不是一向循規蹈矩,重生那天第一次見到他,記得他還一副“我很清高,生人莫近”的樣子。


    怎麽最近是被誰給帶壞了,這騙起人,一套一套的了?


    此時她推開門走近屋中,說道:“段神醫果然在此,小女子今日從這仙一樓迴去之後,就頭痛不止,總是覺得有女子隱隱約約與我說話,卻隻仿佛聽得淒淒慘慘的喊這救命救命,其他的聽得不甚清楚。怕是不好,所以想尋得段神醫給看上一看。”


    段新一迴頭,打量了一番歐正雪,心裏話到:聲音柔弱,手扶額頭,婷婷嫋嫋,戲份足。真真的該去戲班子挑大梁。


    “這正是在下所憂慮之事。”段新迴過頭來,愁眉不展,仿佛遇到了大難題一般。


    “那那那……那血衣不是做了法式?!難不成……我還身帶兇兆?這大大的兇兆如何是好啊!!”高萬青兩眼驚恐大睜,臉色鐵青,嘴唇發白。


    歐正雪連忙拿出一個帕子擋在臉前,假裝悲泣,抖著身子笑了半天。


    笑夠之後,她抬眼偷偷看看段神醫,隻見他一臉的慈悲同情,神秘莫測外加自信篤定。


    不知道的真的以為他,很高深,很專業,很真誠,這一副神仙下凡,拯救蒼生的派頭。


    看來,這沒有“走近科學”的古代,最好混的還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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