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手去拿這錦盒,卻“啪”的一聲被人把錦盒快了一步,奪了過去。她抬頭一看,歐正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手裏惦著那個錦盒。


    “歐娘子,你這是何意?莫不是因為這一盒黛黑生氣了?”雖然言辭是質問,可是這杜香如臉上確實掛著柔美的笑意,語氣溫柔。


    麵前這人是個隱藏自己情緒的高手,此人看似清澈溫柔,但是歐正雪不會被她外表迷惑,歐正雪直視她的眼睛:人真笑與假笑就看眼睛,這眼中冷,必是假笑。


    加上眼角毫無一絲紋路,真笑的人,眼角不自覺地帶出眼尾紋,假笑的人,就不會有了。


    問我莫不是生氣了,反咬一口?生氣是我度量小,不生氣就是原諒你?歐正雪當然不會上當。


    她冷冷的瞥了杜香如一眼:“香如姐姐,正雪是怕你難堪,所以這一盒必須收起來,若你喜歡,他日再有這等貨色,正雪或許也隨手贈與姐姐一盒未可。姐姐一向溫柔嫻雅,自然是不會與我生氣就是了。”


    聽到最後一句,這杜香如臉色白了白,“隨手”,當她是叫花子麽?!可惡的丫頭,真是該打!可是,分明是一句好話,倒是不知道怎麽反駁。


    歐正雪轉過身來,歎了口氣,仿佛憂愁一般道:“上官郎君千裏迢迢送正雪這黛黑的一番情誼,隻怕是正雪不能辜負。”


    上官郎君此刻有一絲尷尬,他確實是少年多情郎,當日離開之時,不僅答應了這歐正雪,還答應了其他幾位小娘子,哪知今天本想著“禮輕情意重”,感動一下這心思柔軟單純的歐正雪,誰知,這歐正雪性情大變,不僅哄騙不了,還有人來給揭了底兒。


    歐正雪見這兩個人都吃了癟,心中快慰不少——說什麽記得歐正雪喜好專門帶來,原來是仙音閣差不多人手一盒了,這廝,巧言令色。


    而那個不請自來的,當然不能給她舒服了,免得她再造次。


    “千裏迢迢當然不能隻帶一盒黛黑了,”為了扳迴一局,上官蕭引隻有狠狠心,出血本了。“這要是對上我這詩的人,在下就送寶物一件,不過——需在這檀香燃盡之前。”


    他之前記得,這歐正雪琴棋畫都是精通,隻是一樣,這對詩寫詞,她不是不能對出,隻是這歐娘子性情猶豫,思緒散亂,總是斟酌來斟酌去,空有才情卻作詩不成。


    歐正雪一看,這根檀香,隻剩下四分之一,也就隻有個三兩分鍾的考慮時間。加上這出題時間,可見這上官的心意就是為了顯示一下:我不摳門,是你笨。


    好,既然這樣,就讓你吃個虧,一會忍痛割愛不要怪我了。


    “是什麽寶物,不妨一看,見了寶物心情愉悅,正雪突然才思泉湧也未可知。”歐正雪笑著,把小錦盒隨手放於木格之中,倒是不客氣,轉身拿了那隻檀香按滅與香爐之間,免得白白跑了時間讓這上官得逞。


    上官蕭引心想:這丫頭,倒是個不吃虧的主兒,反正你也贏不了,拿來看看又何妨?


    而自恃才高八鬥的才女杜香如也心情好起來,這迴若是一不留神贏了件寶物迴去,豈不是意外之財?


    她也連忙走近淡然一笑,說道:“還請上官郎君出示寶物,我們姐妹也見識一番。”


    這是上官自是得意洋洋,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來。


    錦盒小心心的打開,是一枚珠子。有鵪鶉蛋大小,似玉非玉。


    “這是何物?”杜香如看了看,眉頭微蹙,有些不解。


    “這個是……歐娘子可知是何寶物?”本想揭曉答案,卻見這歐正雪眼中並無疑問之色,上官蕭引突然覺得無趣,居然有人不感興趣,這了然於胸的樣子,難不成她知道是什麽?


    “這珠子顏色雜亂,綠中帶白,白中帶黃,無論究竟是什麽珠子,都成色很差。這珠子,雖是圓,卻不是及其圓潤,可見這個用處與外觀,成色毫無牽扯。既然不是一般珠寶的形與色,不是用來炫耀裝飾,那麽這寶物就是有——實際作用。


    沒有味道,珠子身上還有碎過的痕跡,可見也沒有硬度。這實際做用又與香氣毒氣無關,也並非是特別材質別有用處。正雪剛剛走過去擋住光線,它不暗反亮,可見是夜明珠了。”歐正雪聊聊分析幾句,上官蕭引臉色由看好戲,到感歎佩服。


    “分析的好,歐娘子果然是慧眼。”上官蕭引手執寶物,遇到識貨的,當然是十分高興。


    “夜明珠?!”這時候杜香如顧不得平日裏的窈窕淑女形象,眼睛瞪得兩個大,這等寶物她第一次見,恨不得現在就據為己有。


    “正是!”上官蕭引這時候連忙把珠子收了起來,放入懷中,說道:“寶物雖好,可是……這詩也不好對。如果對不上,那麽……兩位娘子可就要與這等寶物擦身而過了。”


    “好,上官郎君隻管出題,我們隻有辦法應對。”歐正雪對於中文詩詞早有研究,平時除了破案和分析,她放鬆心情就在一些詩詞論壇灌水,寫幾首小詩還算是手到擒來。


    “好,那就來個簡單的吧,一字詩。一念一憩一思恐,一花一草一荒榮。”


    說著,拿起那熄滅的檀香點燃了。滿是得意之色,等著歐正雪出醜。


    歐正雪暗想,這廝,說是來個簡單一字詩,居然還連邊!


    不過,這確實簡單怎麽難的倒她,看來這家夥實在是有點小看自己了,或者說,可能水平就是很一般也未可知。


    於是她思索了一刻,對答到:“一憶一慟一悵恨,一癢一痛一癡瘋。”


    “對的好!”上官蕭引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說道:“這後兩句倒是比我的前兩句絕妙動人了。”


    說完這句,他看著眉頭深鎖的杜香如。杜香如本來也是有思路的,誰知被這兩個人以攪亂,現在隻是又氣又急,亂了頭緒。


    直到香燃盡,她一臉的陰雲,“一”了半天,也沒有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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