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嫁?”鄭常氏一愣, 隨即道:“不嫁也好,我兒值得更好的。”


    鄭常氏這麽說,鄭廣平也立刻就道:“對, 我們不急。”


    他們都當祝錦是心裏有疙瘩, 這會兒才會暫時不想嫁人, 也就飛快地轉移話題,聊起了別的。


    本來還想跟他們聊聊自己的擇偶標準的祝錦頓時有點鬱悶。


    正如鄭常氏所想,之後幾天, 上鄭家提親的人越來越多了。


    但鄭家人依舊閉門不出,還把所有上門提親的人全都迴絕了, 說是暫時不會給鄭秀秀議親。


    對此, 那些來提親的人都是表示理解的,換成他們, 這會兒怕也不會想要辦親事。


    季家。


    季元傑這日迴到家裏, 立刻就被自己的母親給叫住了。


    “娘?”季元傑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滿臉怒意的母親。


    “你這個不孝子!混賬東西!”季母看到兒子,皺著眉頭罵了一句, 又道:“當初我就說了,秀秀是個好孩子, 讓你別退親, 你倒好,直接就把退親的事情給嚷嚷出去了!讓我再也沒臉麵去鄭家!”


    季元傑的腦海裏閃過祝錦的模樣,也有些後悔,低著頭不說話,這時候, 季母又罵起來:“你看看鄭家,現在多少人上門去提親?你呢?我再沒法子幫你說到這麽好的親事了!”


    季母和鄭常氏算不得好友,卻也認識好幾年了,她還見過鄭秀秀幾次。


    鄭秀秀秀外慧中,長得也好,她是很喜歡的,雖說退過一次親,但那不過是個口頭約定的娃娃親,在她看來退了真沒什麽。


    然而她怎麽都沒想到,最後竟是鬧到了這一步……


    兒子和季家的婚事,退了也就退了,現在最麻煩的,是她兒子再也找不到好親事了……


    現在京城的人,可都在笑話她兒子呢!


    這可怎麽辦好?


    季元傑還是不說話,同時心裏的悔意越來越深。


    他要是沒有退親……


    後悔的,不止季元傑一個。


    江哲這時候更後悔。


    要是早知道鄭家人這麽不好惹,他肯定不會那麽早就對鄭家下手!


    他應該在考上狀元,有了功名之後,再去對付鄭家的!


    這麽想著,江哲又憤憤不平地喝了一口酒。


    “少爺,別喝了。”


    “少爺,喝酒傷身。”


    江哲那兩個從青樓裏贖出來的貌美丫鬟一左一右挨在江哲身邊,勸著江哲。


    江哲滿心的不耐煩,下意識地就想要訓斥這兩個女子,但抬頭看到她們的容貌之後,他訓斥的話又說不出口了,眼裏的憤怒褪去,倒是變得色眯眯的。


    那兩個丫鬟挨他挨得更近了:“少爺,我們扶你迴房吧。”


    “嗯……”江哲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他其實並未喝得爛醉,但這時候偏走得晃晃悠悠的,還把兩隻手搭在兩個丫鬟身上,然後不著痕跡地占兩個丫鬟的便宜。


    “少爺……”一個被他摸了一把的丫鬟嗔道,瞪了他一眼。


    江哲隻覺得骨頭都酥了。


    不遠處,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子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卻是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女子,正是江哲的正室夫人劉氏。


    劉氏是江哲老家所在縣城縣令的女兒。


    她的父親隻是個芝麻小官,但劉家卻是個大家族,她的爺爺更是官居三品,正因為這樣,她在京城想要嫁人的話,其實完全是可以嫁得很好的。


    但她父親在見過江哲之後,認為江哲不是池中之物,值得栽培,她也在無意中看到江哲念詩之後,陷落了一顆心。


    她嫁給了江哲。


    剛剛嫁給江哲的時候,她是很幸福的,江哲也對她很好,那時候的她,一直覺得鄭秀秀沒眼光,但到了現在……


    劉氏覺得鄭廣平和鄭秀秀,根本就不是眼光不好,而是眼光太好。


    他們一定是看透了這江哲的真麵目,才退親的!


    可惜她已經嫁了,後悔都來不及了。


    劉氏看著江哲遠去的背影,對著身邊那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小丫鬟道:“你讓人去收拾東西,我要迴劉家去看看祖父祖母。”


    “是,小姐。”劉氏身邊的丫鬟立刻就道。


    劉氏嫁到江家的時候,身邊原是帶了兩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大丫鬟的。


    劉氏原本想把她們嫁給自己手底下的管事,不想才幾個月的功夫,她們就都上了江哲的床……劉氏也是沒辦法,最後才會提上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伺候自己。


    幸好,這小丫頭倒是跟她一條心的。


    至於她現在為什麽要走……她這次要走,倒不是因為江哲女色上的荒唐,畢竟她早就習慣了,也不是因為江哲的名聲,畢竟她離了這裏,說不定在外麵受到的嘲笑更多。


    她會走,純粹是受不了江哲和他的母親一直盯著她的嫁妝。


    憑什麽讓她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給江哲花?


    劉氏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想也不想就走了。


    江哲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這件事,免不了又罵了一通。覺得劉氏在這種時刻離他而去,做不到跟他同甘共苦,實在不是個好女人。


    柳尚安來找江哲的時候,正好聽到江哲在罵人。


    聽了幾句之後,柳尚安臉都黑了。


    這江哲自己沒本事,倒是有臉怪怨到別人身上去!


    柳尚安是不想幫江哲的,卻又不得不幫。


    他的父親曾在元祐帝麵前將江哲狠狠地誇獎了一番,現在自然就不能讓江哲聲名狼藉,不然他父親的臉要往哪裏擱?


    還有就是他妹妹。


    他妹妹也不知道是這麽迴事,竟跟吃錯了藥一樣迷戀著江哲,一心覺得江哲最近出事,完全是被人害了。


    柳月在家裏鬧起了絕食,柳尚安為了安撫她,也就隻能答應她來江哲這裏看看。


    江哲之前很風光的時候,便是對柳尚安,都有些看不上,覺得柳尚安就隻是一個依靠祖宗蔭庇的官二代。


    但現在自己出了事,江哲倒是不敢再看不起柳尚安了,麵對柳尚安的時候,他的態度說不出得好。


    柳尚安對著江哲,倒是淡淡的。


    不過,雖然柳尚安的態度很冷淡,他最後也還是指點了江哲:“眼下能幫你的,也就隻有陛下了,你這人想法很多,若是能拿出什麽東西來討了陛下歡心……”


    江哲的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我要如何見到陛下?”


    “陛下最近時常去那鴛鴦樓。”柳尚安道。


    鴛鴦樓,是京城的青樓之一。


    鄭家。


    鄭家人這些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祝錦也徹底接受了鄭秀秀這個身份。


    她每天在家裏畫畫畫,寫寫字,日子過得特別悠哉,然而,這樣的好日子才過了十天,外麵竟然就傳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元祐帝又一次當眾讚賞了江哲。


    之前江哲的名氣那麽大,原因之一,便是因為他得過元祐帝的讚賞,而現在,他又得到了元祐帝的讚賞,元祐帝甚至還把他帶進了宮。


    京城的人突然得到這麽個消息,都傻了。


    那江哲的名聲明明都臭了,怎麽還能得到陛下的讚賞?


    眾人紛紛打聽起來,最後還真打聽到了一些東西。


    鄭廣平收到了一封張家送來的信,他看過信之後,便對著妻女道:“那江哲,據說是給陛下獻上了兩樣東西,才讓陛下對他青睞有加的。”


    “他獻上了什麽東西?”祝錦好奇地問道。


    “一樣是麻將,一樣是紙牌。聽說今天陛下沒有上朝,就因為昨晚上跟美人們玩太晚了。”鄭廣平道。


    這兩樣東西……好耳熟!


    祝錦眨了眨眼睛,沒想起那到底是什麽,幹脆也就不想了。


    鄭廣平這時候,卻是又歎了口氣:“陛下他……他……”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他考上進士之後,是一心想要做個好官的,然而,元祐帝實在讓人失望透頂。


    “爹,放寬心。”祝錦道:“就算陛下又誇獎了江哲又如何,我們不用怕他!”


    鄭廣平聽到女兒這麽說,看了女兒一眼,歎了口氣。


    他們哪裏就不用怕了?


    元祐帝那可是皇帝,他對江哲的誇獎,自然非同凡響。


    原本已經名聲盡毀的江哲,突然又成了京中學子談論的焦點,與此同時,江哲又傳出了幾首新的詩作。


    安陽公主府的事情,本就不是京中所有人都看到了的,很多學子也不過就是事後聽人說了一番。


    他們之中好些人非常崇拜江哲,本就沒有完全相信那“流言”,現在元祐帝這麽一番動作下來,更是覺得江哲之前在安陽公主府輸給鄭家小姐,肯定另有隱情。


    元祐帝這人……他別的不行,學識卻是真的非常好的,這點人盡皆知,既如此,他稱讚江哲,那江哲肯定就是真的有本事的。


    江哲的將來,怕也會有大造化。


    一時間,眾人又追捧起江哲來。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去追捧了江哲的,參加過安陽公主府的賞花宴的人,都心知那江哲,是真的沒本事的。


    可就算這樣,他們也並不敢去得罪得了元祐帝的賞識的江哲。


    之前還有很多人想要娶祝錦,這事一出來,大家就都打起了退堂鼓。


    便是那些男子還惦記著祝錦,他們的父母也是堅決不同意他們娶祝錦的。


    江哲也再一次風光地出現在了京城的酒樓之中。


    江哲出現的這個酒樓,名叫錦繡。


    這酒樓,據說是楚齊公子的好友所開,而楚齊公子為了支持好友,甚至親自寫下了“錦繡”二字,讓人製成匾額掛在了酒樓前麵。


    楚齊公子聲名遠播,他這麽做了之後,這錦繡酒樓便成了京中學子最愛去的地方,等後來楚齊公子出了一本《錦繡集》之後,這裏更是每天都坐滿了人。


    江哲來的時候,這裏就是人聲鼎沸的,看到江哲,其中很多人還迎了上去。


    “那日我身體不適……”有人問起十多日前安陽公主府的事情之後,江哲便道。


    “原來江公子是身體不適,才會輸了!”


    “我就說江公子才學出眾,哪會輸給一個女子?”


    “那鄭浩沒什麽本事,隻會抄江公子的詩作,他的妹妹又能有什麽本事?”


    江哲身邊的人紛紛道。


    季元傑也在錦繡酒樓之中,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生氣:“鄭浩並未抄江哲的詩作,你們不要汙蔑他!”


    其實當初,季元傑也是汙蔑過鄭浩,口口聲聲稱鄭浩為文賊的,但最近,他猛地清醒過來之後,卻突然發現這確實是不可能的。


    鄭浩根本就沒有讀到江哲的詩作的機會,同時,鄭浩本身也不是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人。


    不過,季元傑相信鄭浩,這世上,卻還有很多人並不相信鄭浩,或是壓根就沒有聽過鄭家的澄清。


    “季元傑?”江哲看到季元傑,一張臉頓時黑了。


    他最初的時候,對季元傑的印象是很不好的——搶了他的女人的男人,他怎麽可能會印象好?


    後來季元傑退親,又表現地很崇拜他,他對季元傑才慢慢改觀了,並最終把季元傑當成了小弟來看。


    結果,他的這個小弟,竟然背叛了他。


    江哲看著季元傑,眼裏滿是厭惡。


    “季元傑,你這個背棄朋友的小人!”


    “季元傑,江公子對你多有指點,你卻在江公子遇到麻煩之時落井下石……”


    “真是卑鄙無恥!”


    江哲身邊的人,立刻就指責起季元傑來。


    這酒樓裏,並非所有人都崇拜江哲,見狀,立刻又有一些人站了出來,站到季元傑的身邊,開始討伐江哲。


    雙方越說火氣越大,最後竟是動起手來,還是錦繡酒樓的掌櫃去叫了巡邏的軍士來,才將兩邊的人拉開。


    而這個時候,江哲的左臉上已經被打了一拳,一張臉都青了。


    季元傑竟然敢打自己!


    江哲對季元傑恨得不行,恨不得打死季元傑才好,但他又是不能這麽做的。


    有什麽法子,能教訓一下季元傑?


    江哲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想出一個主意來。


    第二天,江哲帶了人,敲鑼打鼓地堵在鄭家門口,向鄭家提親,或者不能說是提親,因為江哲並非要娶祝錦,而是隻想納祝錦為妾。


    這動靜,引來了很多人圍觀,也讓很多人同情起了鄭家。


    江哲曾經被鄭家退親,他若是真去鄭家提親,絕對很丟臉,但他這次其實是想要納祝錦為妾,便又不一樣了。


    鄭廣平得知之後,被氣得不行。


    “這江哲,實在欺人太甚!”


    “老爺,他太可惡了!”鄭常氏也道。


    “這種人,這種人……”鄭廣平念叨了幾句,最後道:“快把家裏的下人都叫來!我一定要將那混賬東西給趕走!”


    讓江哲繼續在自家大門口待下去的話,自己女兒的名聲肯定會受影響。


    這世道,本就是對女子非常苛待的。


    因此,鄭廣平覺得自己就算是拚了老命,也一定要把江哲這混賬給趕走!


    鄭廣平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去,但沒走幾步,就被祝錦叫住了:“爹!”


    “秀秀,你怎麽出來了?”鄭廣平皺眉道。


    “爹,我和你一起出去!”祝錦道。


    “你出去做什麽?”


    “爹,我出去幫你打人啊!”祝錦笑著看向鄭廣平,又道:“爹,我不怕那江哲,大不了,我就再跟他比上一場!”


    祝錦滿臉堅定,鄭廣平卻還是不同意她出去,見狀,祝錦隻能道:“那爹你們出去,我在門後看著,這總行了吧?”


    這是行的,鄭廣平答應了。


    祝錦撇了撇嘴,跟在鄭廣平的身後來到了門口。


    “江哲,你竟然還有臉來我家!”鄭廣平一出去,便質問道。


    “嶽父大人,小婿怎麽就沒臉來了?”江哲嬉皮笑臉地說道:“哦,對了,我不該自稱小婿,畢竟……”


    “畢竟你這樣沒臉沒皮的畜生,我爹是絕對看不上的。”祝錦道。


    鄭廣平聽到女兒的聲音,才發現說好了要待在門後的女兒,竟然跟出來了。


    女兒的話,是聽得他有點快意的,但他的女兒這麽說話,其實不太好。


    女子哪能這般罵人?


    鄭廣平想要阻止女兒,卻阻止不及,祝錦這時候又道:“你這種人,給本小姐撿鞋子都不配,竟然還有臉來提親,真是可笑!”


    江哲聞言,臉都黑了:“鄭小姐,你弄錯了,我不是來提親的……”他隻是來納妾而已!


    “也不知道是那裏來的狗,竟然跑到我家門口來□□。”祝錦打斷了對方的話。


    “鄭小姐真是個潑婦!”江哲咬牙道。


    “我哪裏是個潑婦了?難道我瞧見了畜生瞧見了狗,都不能說說了?”祝錦道:“哦,對了,我不該用你來比狗的,你哪裏比得上狗?”


    要不是周圍人多,江哲都想要對著祝錦破口大罵了。


    然而他並不笨,知道自己不能再損害自己的形象。


    他來這裏找祝錦麻煩本就不太對,也就不能再顯得兇惡了。


    最好是讓鄭家人對他不客氣,放能讓別人同情他。


    江哲朝著祝錦笑了笑,道:“鄭小姐還真是伶牙俐齒,卻也太過了,我上門提親,你怎麽能口出惡言?而且我也是為了鄭小姐好……鄭小姐的性子這麽差,我也是擔心你嫁不出去才會來的。”


    “誰說我性子差了,我性子好得很,而且,多得是想要娶我的人!”祝錦冷笑。


    “多的是想要娶鄭小姐的人,所以鄭小姐當初才會退親的吧?”江哲也冷笑了一聲:“不過我倒要看看,鄭小姐今後,能嫁個怎麽樣的人!”


    “我當然可以嫁一個比你好千萬倍的男人。”祝錦突然笑了笑:“比如楚齊公子這樣的。”


    祝錦說前麵這句的時候,圍觀的人並未在意。


    放狠話誰不會?而且這鄭家小姐不喜歡江哲,估計覺得這世間的男人,大多都是比江哲要好的。


    結果……這鄭家小姐,竟然說她要嫁個跟楚齊公子一樣的?


    這……這……他們這是聽錯了吧?


    在場的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連鄭廣平,也有點懵。


    他的女兒……這到底說的什麽?!


    江哲一直都對受人推崇的楚齊公子很不滿,覺得一個古代老古板讀書人,哪怕比他多讀了幾本書,也絕對比不上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他。


    不說別的,就說他的思想,就肯定比那楚齊要先進很多。


    不過,就算心裏這麽想,江哲卻也是知道楚齊公子在這個時候的讀書人眼裏的地位的。


    那樣的一個人,柳尚安提起的時候恭恭敬敬的……鄭秀秀竟然奢想要嫁給他?


    她這是瘋了!


    “沒想到鄭小姐不僅是個潑婦,還是個瘋子!”江哲道。


    江哲身邊的人聽到這話,紛紛點頭。


    那些看熱鬧的人,也小聲議論起來:“這鄭家小姐,該不是被氣瘋了吧?”


    “她竟然敢說這樣的話……”


    “楚齊公子怎麽可能會娶她?”


    ……


    江哲來鄭家“提親”的事情,鬧得挺大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也都匆匆趕了過來,曾經借給祝錦馬車用的李墨一,就是其中之一。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一來,就正好聽到了祝錦的胡言亂語。


    她竟然想要嫁給楚齊公子!


    原本對祝錦印象極好的李墨一,這會兒都對祝錦有意見了。


    這時候,江哲又道:“鄭小姐真的什麽都敢說,你要是能讓楚齊公子娶你,我就給你磕頭道歉。”


    “江公子要給鄭小姐磕頭道歉?那就磕吧。”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與此同時,一個穿著長袍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男子長得非常英俊,嘴角掛著笑容,看起來很是溫和,但他走過來的時候,他兩旁的人,竟然不自覺地,就為他讓開了道路。


    這人是誰?他為什麽說這樣的話?


    在場的人都有些疑惑,然後便看到鄭浩正跟在這人身後。


    是鄭浩把他帶來的?他到底是誰?


    “楚齊公子!”突然有人驚唿了一聲。


    “公子!”李墨一也驚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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