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的動作很快,片刻時間就拎著林姨娘來了。

    那林姨娘已被打暈,青衣將林姨娘拎到小院的裏屋裏,同時還撥光了衣衫扔到床上,這才拍拍手出來找雲曦。

    她神神秘秘的一笑,“小姐,奴婢喂了一顆藥給那林姨娘,這婦人當真歹毒,咱們教訓她,一定要以牙還牙。”

    雲曦神色暗了暗,“她害死姑母還要害玉娥姐,我便不會放過她。青衣,你再去給東平侯府夫人遞個信,就說趙淮想送侯爺一個美人做外室,就安在趙府裏。”

    以安夫人醋勁滔天的性子,趙淮別想過好日子。

    “是,小姐。”青衣答應著很快就出了趙府。

    青衣走後,雲曦又叫出暗中跟著她的青裳,將懷裏那份元武帝寫給趙淮的密旨交給她,“馬上用最快的速度抄寫一百份,張貼到城中的各大菜市口,或是青樓飯館澡堂子。總之哪裏人多往哪裏貼。”

    青裳點點頭也去忙去了。

    既然元武帝給的是密旨,就是不希望世人知道他與趙淮的密謀,假如將這事公告於眾呢?雲曦揚眉,趙淮這迴吃不了可要兜著走了。

    假如他隻是單純的一個虐待謝府小姑子與外甥女的人,她幫一幫趙玉娥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就是南宮辰的人。南宮辰!雲曦神色一暗,抿了抿唇轉身迴了趙家偏院的靈堂。

    ……

    安夫人得到消息後,頓時暴跳如雷,一旁的丫頭不明所以,忙問,“夫人,出什麽事了?”

    “出什麽事?”安夫人咬牙切齒猛的一拍桌子,“那個趙淮老匹夫,竟敢管我安家的閑事!哼,我定然不會放過他!走,跟我去趙府!多帶上幾個人!”

    “是,夫人!”

    ……

    趙家小花廳裏,趙淮正在作陪平東侯,趙家二房的老爺趙安因與東平侯有一樁事情要談,也找到這裏來了,坐在一旁相陪。

    三人一邊客套的聊著,一邊飲茶。趙淮忙著親自給東平侯沏茶,一臉堆笑,“侯爺,老夫以後可要全仗你了。”

    小幾上放著三個茶杯,趙淮的,東平侯的,另一杯是趙淮的堂弟趙安的。

    趙家二房的老爺趙安在大理寺任少卿,他手頭有個案子牽扯到了東平侯府,一直找不到機會與東平侯溝通,眼下見他來給自家長嫂吊唁,正好趁此機會說道說道。

    偏偏他堂哥趙淮攔著東平侯扯些有的沒的。他又插

    不上嘴,心頭很是鬱悶,見小幾上倒好了茶水,他抓起一杯就喝了。

    趙淮倒好了茶水,與東平侯又聊了幾句,低頭一看,小幾上空了兩隻杯子。

    他眨眨眼,這是東平侯喝掉了呢,還是趙安喝了?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安,你小子沒事跑來做什麽?趙安迴瞪他一眼,隻許你大房升官發財,就不許他二房裏官路亨通?

    趙淮忍了忍,撇開一旁的趙安,又往桌上的杯中續了茶水。趙安煩著呢,又喝了,東平侯拿起另一隻杯子也喝盡了茶水,趙淮低頭,又空了兩個杯子。

    兩杯喝下去,應該差不多了吧?“侯爺,卑職有件事想請教您。”

    東平侯被他纏得不耐煩,但礙於前幾天皇上找他密談過,他很想知道皇上找他為的是什麽事,便隻好忍耐著。

    趙淮任通政使,上知帝情下知民意,官職不高不低,卻是個非常重要的職位。

    前段日子,大病了兩個多月的皇上竟然病情好轉了,還坐在禦書房裏召見了不少臣子。這讓朝中的各個臣子心中都不住的揣測著,皇上是不是想親政了?而顧貴妃的垂簾聽政是不是日子到頭了?

    為了不至於站錯隊而丟了性命,東平侯盡管心中惱恨著趙淮的二女兒閹割了他的大兒子,也隻得強忍著心中的惱火,聽著這趙淮如老媽子一般的絮絮叨叨。

    “說吧,什麽事。”東平侯又喝了一杯茶不耐煩的問道。

    “卑職想請您到鄙府後院的小菊軒商議。這裏……”這裏閑雜人等太多。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沒眼力的堂弟趙安說道。

    這小子好不知趣,他在談正事,趙安跑來跟著參合幹什麽?

    趙安不理他,不善的迴瞪了趙淮一眼,你才是閑雜人等呢!他有正事要找東平侯。

    趙安的不知趣,讓趙淮等不及了,他拉了東平侯就走,“侯爺,您還是跟卑職來吧。”說著不由分說的拽著東平侯往後院快步走去。

    東平侯以為是說些皇上的機密事,便沒有拒絕的跟著走。

    趙安一看不樂意了,賃什麽被趙淮一人請走了東平侯?他也有正事要問呢。也跟在那兩人的後麵往後院走去。

    隻是趙淮走得快,將趙安甩掉了。

    趙淮將東平侯請進了小菊軒,“侯爺你在此稍等,卑職去取文書來與你好生商討商討。”

    東平侯並沒有疑他,以為趙淮真的是取皇上寫

    與他的密旨,便朝趙淮揮了揮手,“老夫在此等你,你快去快來。”

    趙淮瞅見裏屋的門口有一隻女子的鞋子掉在那裏,想著果然林姨娘已安排妥當,便喜滋滋的退出小菊軒,還順手關了外間的門。

    東平侯在外間正要找椅子坐下,忽然發現掛在腰間的一隻玉佩丟了。那玉佩可是安夫人在新婚夜送給他的新婚禮,安夫人曾惡狠狠的揚言,哪怕是他挺屍翹鞭子了,這玉佩也不能離身。

    他嚇得不輕趕緊出了小菊軒一路往趙家的小花廳走,一麵走一麵尋找他的玉佩。

    東平侯前腳剛才,趙家二老爺趙安就來了,他見趙淮拉著東平侯跑得飛快,一路到這裏隻有前麵一處小菊軒這一處小院,想必兩人是到這裏議事來了。

    那小院的門還開著,他踏腳就往裏走。屋中有股奇怪的香氣,他吸了一口隻覺得體內燥熱難耐。

    剛才在小花廳時,他就很是口渴,也不知他堂兄泡的是什麽茶,為什麽越喝越渴?但那時他心中一門心思想著要趕緊問東平侯的話,便沒有過問。

    此時更是口渴心煩渾身說不出的難受,便在屋中開始找水喝,外屋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他就往裏屋去找。

    裏屋的門半開著,香氣更濃。

    趙安的頭便開始暈乎乎起來,身體某個部位更是按耐不住了。他甩了甩發脹的頭,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床邊,手掌不經意的摸到了什麽東西,睜眼一看,竟然是一隻女人的大腿露在外麵。

    那長腿玉白誘人,他想也沒想脫了鞋子就鑽進了帳子。

    床上那人正在哼哼著,聲音誘人,他迷迷糊糊過去一摸,沒穿衣服的女人肌膚如錦緞,身上香氣誘人。

    林姨娘也正在情耐時,發現有男子近了身邊,更是一把將那人抓住,用力的去扯對方的腰帶。不出片刻,兩人便滾在了一處,床帳搖晃,男子女子肆意的宣泄著,在屋外都能聽得分明。

    趙淮將東平侯帶到小菊軒後,轉身往前院走,在走到一條叉道口時,發現有一條路是去往偏院的,偏院設著靈堂,謝媛的棺柩還停在那裏,明天才出殯。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便朝偏院走去。靈堂裏,隻有趙玉娥的奶娘與一個丫頭在。

    看在與謝媛也是夫妻一場的份上,趙淮給謝媛上了一柱香,又故作關懷的問李媽媽與丫頭麗兒,“大小姐呢?”。

    奶娘李媽媽想起雲曦剛才囑咐她說的話,對趙

    淮說道,“大小姐不是去找老爺了嗎?是被林姨娘的丫頭小紅請去的。”

    那就是錯不了了,看來林姨娘當真安排好了,遂點了點頭,假意說道,“是的,我找她有事商量,原來她先一步到前院了啊。”

    趙淮這才滿意的離開了偏院。

    李媽媽見趙淮走遠了,這才搖搖頭對一旁的麗兒說道,“夫人都過世好幾天了,老爺才來靈堂上香,也不去棺內看看她最後一麵。夫人這一世的心啊,可是錯許了啊。”

    麗兒抹了把淚,“隻希望小姐以後嫁的夫婿不要是老爺這樣的人。”

    安夫人帶著人很快就到了趙府,守院門的人一見這架勢以為是來鬧事的,有幾人便來攔,被雲曦喝住了,“這位是東平侯的夫人,你們眼瞎了嗎?”

    東平侯安夫人的名號可是響徹整個京中,守門的一聽她的名號趕緊讓在一邊。

    “我家老爺在哪兒?敢瞞著我,就拆了你們府邸!”安夫人逮著人便惡狠狠的問道。

    趙家的仆人都忙著迎客送客,哪裏知道東平侯去了哪裏?

    有知道的也不敢說。

    安夫人更是氣急,老匹夫著實可恨,再晚些了是不是就滾到一起了?

    有那趙淮的心腹仆人說道,“安夫人,侯爺給趙夫人吊唁過,已經走了啊。”

    “你胡說,他根本就沒有迴府。”

    雲曦一直在府門前等著這位安夫人,她走上前一禮,“安夫人,我瞧見侯爺被我姑父請去後院的小菊軒喝茶去了。”

    還後院?喝茶?哈!隻不定在幹什麽齷齪勾當呢。

    安夫人拽過雲曦,“你帶我前去!”

    雲曦點點頭,“好。”

    趙淮在後院閑走了一圈,掐指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便又折迴去往小菊軒而來。

    他躲到正屋外,隱約聽到裏間屋裏有異樣的聲音便知道事情已成,這才放心的準備推門進屋去,打算當場拿住,逼著東平侯就犯。

    隻是,外間的門剛推開,便見小菊軒前的小路上,東平侯夫人安夫人怒氣衝衝的帶著一幫子人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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