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羅斯帝國骨子裏好戰,從大街上少女和青年武士送別的熱情場麵可以看出。


    此次遠征雷曼,帝都青年約有二萬人人參加了遠征軍,雖然人數不是很多,但這些人大半是貴族出身,乃是帝國未來的棟梁。


    羅天和丹妮走在海斯特大街上,很多人皆以為兩人是分別在即,盡情享受著最後相聚時光的熱戀男女。


    這時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走了過來:“先生,買花嗎?”


    丹妮望著那個一臉希冀的少女,仿佛時光一下迴到多年以前,不由全身怔住了。


    “一百塊,你的花我全要了。”羅天道,拿出一張百元紙幣。


    可憐小姑娘從沒見過紙幣,難辨真假,這時勒比上前拿出二十塊錢:“給你這個,放心了吧。”


    小姑娘見到銀元,頓時大喜。一把搶過銀元,連花籃也不要了,飛也似的跑了。


    海斯特大街,乃是帝都最著名的女人街。


    這裏聚集了各式各樣的女人用品,從化妝品、服裝、鞋帽、披巾,小到針線指甲油,大到珠寶金銀器,是應有盡有。


    雖然是女人街,但是在大街上買東西的依然是男人居多。


    收到鮮花的丹妮表情顯得很是古怪,似乎依然不能從方才的一幕中迴轉過來。


    在海斯特大街轉了一個上午,大包小包的東西買了滿滿兩馬車,眾人才向金寶街而去。


    兩條街中間距離隻有二裏,金寶街上的火爆情形依舊,不過今天有大量的警察維持秩序,每家銀行門前隻派五百人,其它的人已經離開了。


    因此街麵上人雖多,卻不混亂。幾家高檔餐廳裏生意興隆,勒比早已訂好一個雅間,專等羅天等人過去。


    這件餐廳的對麵就是北方銀行帝都總行所在,雅間窗戶一開便看見對麵的人群。


    突然下麵傳出一個聲音:“買位置,兩塊銀元一個,有人願意讓嗎?”


    連著喊了三遍,羅天透過窗子看去,喊話那人氣度不凡,身材肥胖,一看便知道是長期養尊處優的樣子,看其衣著打扮像的德蘭帝國的人。


    “買十個位置,十塊銀元一個,十塊銀元一個,現銀交易,絕不賒欠。”


    此時又來了一群人,帶著明晃晃的一袋子銀元,晃啷啷的銀元撞擊聲穿入人群。頓時引起一陣騷動:“我讓,來吧,給錢。”


    “好嘞!”這群人中走出一位,交給讓位的一個瘦小中年人,對方得錢後立即歡天喜地的走了,同時心中暗道:明天不今天夜裏再來一趟,說不定還能賣出個位置,再得十塊八塊,發筆小財,反正他隻準備購買100塊,不買也無所謂。


    有了第一個人的帶動,一些小戶人家貪便宜,爭先恐後的吆喝著讓位置了。這群人隻要十個位置,看為首那人的打扮,分明是雷婭王國在新羅斯堡使館的人。


    德蘭人和雷曼人也來購買西羅斯的戰爭國債,這是怎麽迴事。


    而且看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樣子,應該是準備購買10萬戰爭國債。因為沒有事先預購的最高一人一次購買10000銀元,最低100銀元。


    十個位置,最高是購買10萬銀元。


    麗莎薇婭看到這種情況神秘一笑,在羅天耳邊低語一番:“我知道她們準備幹什麽。”羅天聽得不住點頭,嘿嘿幹笑幾聲。


    申羽虹惹不住問道:“說什麽悄悄話呢。”


    “你過來,我告訴你。”申羽虹聞言,果然到羅天身邊,兩人一番耳語,最後隻瞞著丹妮一人而已,好在丹妮素來不計較這些,別人不告訴她,她也不去追問。


    此時在南城一棟還算幹淨的居民樓中,這裏居住者基本上是帝都之中貧窮的文人墨客,房子的主人早年也是文人,深受租金之苦,因此這裏的房租在帝都算是最便宜的,當然能居住在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屬於那種小有名氣之人。


    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根精致的手杖,乘坐一輛華麗的馬車來到這裏。他就維納斯大劇院的老板盧卡斯,在帝都文藝界絕對是第一流的人物,不過此時一臉憂色,似乎遇到了什麽為難的事情。


    “請問,凱絲小姐住在這裏嗎?”他向一位年邁的看門人問道。


    “沒聽說過凱絲小姐這個名字。”


    “哦,對了我忘了,她已經嫁人了,現在叫洛德夫人。”


    “哦,她呀,五樓對樓梯那家。”


    “順便問一下,洛德夫人近況如何。”盧卡斯看似隨意一問,同時一塊明晃晃的銀元出現在老門房的麵前。


    渾濁的眼睛猛然一亮,不動聲色的收下那塊銀元:“不好。”


    然後笑眯眯地不再多說一字,盧卡斯暗罵一聲老狐狸,又送過去兩塊銀元。


    “洛德夫婦的經濟情況是不太好,已經三個月沒交房租了,而且女兒生病,需要很多的錢治病,不過你若是想沾洛德夫人的便宜,我勸你還是算了,洛德夫人可是個厲害的人,對丈夫很忠誠。”


    洛德夫人以前較為出名,雖然如今落魄了,但是還是有些人想和她好,這樣的人老門房見過不少,眼前這位顯然也被老門房認定為是洛德夫人的仰慕者之一了。


    “你想錯了,我是洛德夫人的老朋友了,好了,我上去了。”


    盧卡斯得知洛德夫人的近況後,變得信心十足。


    三年前,由於年齡增加,凱絲的人氣急劇下滑,支持凱絲的人轉而支持另一個新人了,盧卡斯便將凱絲一腳踢開了。


    後來凱絲經受此番打擊後,便與她的事業絕緣了,一度十分消沉,積蓄很快被大手大腳慣了的她揮霍一空,後來嫁給了老實本分的洛德先生,一位普通是音樂教師,過起了艱難拮據的生活。


    因為兩人以前有這麽一段過節,同時知道凱絲為人的盧卡斯對此行能否成功相當擔心,但是想到今晚要去劇場的人,點名要凱絲登台,若是見不到凱絲的人,一不高興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想想對方以前的為人名氣,和如今的地位,盧卡斯腦門發汗。


    嘭――


    裏麵的人一看到盧卡斯,便將門關上了。房間昏暗,盧卡斯根本沒看清裏麵的人。


    “凱絲,是我盧卡斯,開門呀,我想請你複出”


    “滾,我沒興趣。”


    “凱絲,凱絲,你想怎樣才肯答應複出呢?”


    “快滾,我不想和你說話。”


    “凱絲,聽我說,我知道你需要錢,我帶來了,這裏有一萬塊,算是定金如何,以後每年仍按以前的身價四萬銀元如何?”


    門開了,一個油膩膩的手將十張千元大鈔搶過去。盧卡斯看到一個有些臃腫的中年婦女出來了,臉龐依稀是凱絲,但是往日迷人的身段和氣質已經蕩然無存。


    “定金我收下了,你現在還想讓我複出嗎?”


    “這――”


    盧卡斯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請她,聽她試唱一番後,決定讓凱絲登台。


    當天晚上的演出,凱絲被安排在最後出場。


    全場觀眾看到一位有些臃腫的中年婦女走上台時,不由輕笑起來,在場大部分是年輕人,根本不認識凱絲,大聲鼓噪著,叫喊著另一位當紅女演員的名字。


    凱絲不為所動,丹妮在包廂中認出了凱絲,不由驚叫:“天啊,凱絲,竟變成這幅模樣。”言下及其惋惜。


    《秋夜情》一首廣為流傳的歌曲。


    當凱絲的聲音從台上響起,很快全場寂靜下來了。


    幾個叫嚷最兇的年輕人,此時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這位大嬸真會唱歌,而且很好。


    歲月的沉澱,讓凱絲的歌聲中有一絲滄桑,富有一種強大感染力。全場的觀眾在凱絲歌聲的陪伴指引下,仿佛多進入了一個秋雨綿綿的夜晚,輾轉反側,難以成眠,思念在遠方的愛人。


    即將離別的青年男女,尤其是一些深陷情網中的年輕女子,想到愛人離別,今後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將在思念在遠方沙場上的愛人中度過,不由癡癡落淚了。


    一曲而終,全場觀眾好像還沒有從綿綿秋思中迴轉過來,台上之人卻已不見了。


    “3號包廂的羅山王府丹妮夫人,打賞最後出場女歌手凱絲1萬銀元。”


    劇場各包廂門口都有一位這樣的專門報打賞的人,這個聲音將場中的觀眾拉迴了現實,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凱絲聽到打賞按照職業慣例,走向台向客人致謝。


    3號包廂乃是羅天的情婦格拉迪絲專用包廂,能和格拉迪絲在一起,又是來自羅山王府的丹妮夫人,一定是攝政王的夫人了。


    丹妮夫人既然打賞了,在其餘包廂的客人也紛紛打賞,你在包廂的人,都不差錢,很快凱絲得到的打賞有近5萬銀元了。


    盧卡斯見狀,暗暗決定:這一次劇院不在分成,全部歸凱絲所有,彌補自己當年的過失。


    同時也發現這些過氣的演員們,也並非一無是處,看來要改變以往的做法了。


    維納斯17號,格拉迪絲的寓所。


    由於戰爭的臨近,羅天要求格拉迪絲三人也搬進羅山王府,便於擊中保護。


    三人見羅天說的嚴重,隻得同意了。


    在這裏進行了最後一晚狂歡後,羅天自行迴宮了,其餘眾女會羅山王府去了。


    丹妮一迴到府中,便發覺眾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迴到自己房中,妮可告訴她雷曼使館和德蘭使館各送來了10萬銀元的戰爭國債。


    丹妮猛然醒悟,原來他們昨天便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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