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讓正在走神的齊恬迴過神來,原來她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杯子,掉在地上碎了。看到一地的碎玻璃,她覺得自己的心也碎了。她拿出手機拔了劉健的號碼,

    “我到了,”

    “哦,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應該有什麽要告訴我的?”

    “沒有啊,”那邊的劉健死不承認,

    “說吧,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

    “她是誰?”

    “……”話筒裏沒有了聲音,

    “她是誰?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這時齊恬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的憤怒。

    “……”靜寞了半天的話筒裏傳來劉健的聲音,“過幾天我再告訴你行不行?過幾天我去找你,我們麵對麵的說行嗎?”

    “不用了,現在說吧,剛才我們麵對麵的時候你不也沒說嗎?”齊恬從剛才的憤怒裏冷靜下來。

    “那好,我說了,她是我三個月前認識的,當時跟朋友一塊去玩就認識她了,”

    “哦,”

    “齊恬,我想留在這裏,不想再迴去了,她是這裏當地的,是一個中學的老師,”

    “她家是不是很有錢?”

    “也不是很有錢,她爸爸在這裏的一個小官,”

    “我知道了,”齊恬強忍著淚,“你忙吧,”

    “齊恬,這幾天我真的很忙,過完這段時間我去找你,我們麵對麵談談。”

    “以後再說吧,”齊恬掛斷了電話。

    “哇,”她大聲的哭起來,把心裏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來。她想起田蕾要迴家帶給她老爸的酒,北京二鍋頭,那時候田蕾還說她爸別的酒都喝著沒味,就喜歡這北京二鍋頭,買了放在那裏,等過幾天迴家時帶迴去。她現在非常非常的希望自己能醉一場,不願意再醒過來。齊恬找出酒,開開蓋子,一股腦的喝了下去。

    等田蕾迴來時,她已經醉倒在那裏,滿屋子裏酒氣衝天。齊恬倒在沙發上,吐了一地,手裏還緊緊的握著一瓶二鍋頭。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齊恬就感到頭痛欲裂,酒是個好東西,又不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你暫時忘掉所有的痛苦,但當你醒來時,你還是要麵對所有。她靜靜的躺在那裏,迴想著以往的點點滴滴。

    齊恬是一個孤兒,是一個一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了的人。他們把她放在一個孤兒院的門口,身上隻有包著她的一床小被子,連姓誰名誰都沒有。當齊院長發現她時,她正瞪著烏溜溜的黑眼珠看著周圍的世界,嘴角還微微的笑著。後來齊院長把她抱迴去,讓她跟她姓齊,希望她長大後能一直保持她甜甜的笑容,叫她齊甜,又覺得甜有點不好聽,改為齊恬。齊院長已經六十多了,是最疼愛她的人,齊恬從小到大一直叫她齊媽媽。在齊媽媽的關愛下,齊恬慢慢的長大了,越長越漂亮,人也很聰明,學習也好,齊媽媽一直把她當作驕傲。不過在高中畢業時,齊媽媽因病去世了,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像齊媽媽那樣疼自己的人了。後來在好心人的資助下,學校也減免了她的學費,她才半工半讀的把大學讀完。

    她跟劉健是在大學畢業後認識的,那時候他也是剛畢業的學生。剛麵試到一家名牌企業,而齊恬也是剛麵試到現在這家公司上班。在一次公司聚會上,劉健跟著齊恬的同事一塊來玩,這樣他們就認識了。全場的人中,齊恬是裏麵最漂亮的一個,劉健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呆住了。一會他就過來跟齊恬搭訕,劉健能說會道,把齊恬逗的開懷大笑。就這樣,以後劉健經常給她發短信,打電話,兩個人就這樣慢慢的談起了戀愛。

    齊恬覺得自己找到了一生可以陪伴的人了,她沒有爸爸,沒有媽媽,連最疼她的齊媽媽去世了。自從齊媽媽去世後,她的心總有一些脆弱。她覺得自己又找到了一個疼她的人了。她愛劉健,勝過愛她自己,她把劉健當成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幫他洗衣服,做飯,當他高興時,她比他還高興;當他不開心時,她想辦法為他排憂解難。現在他也棄她而去了,她覺得自己又成了一個棄兒,一個人人都拋棄了她的人,整個世界都遺棄了她。

    現在她還抱有一絲絲的希望,想著還能不能挽迴他們的愛情,三個月的愛情,就比四年的感情來的重要嗎?她想了想,自己做了一個決定。

    田蕾看她昨晚上的樣子,很不放心她,想請假陪她。齊恬對她笑了笑說,我沒事,你上班去吧,有什麽事我會打電話給你的。田蕾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還是不放心。齊恬說,沒事的,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監督我啊,再說現在正是你最忙的時候,這時候請假,公司肯定不會同意的。隨後在齊恬保證下,田蕾不放心的走了。這時齊恬心裏還有一絲的溫暖,起碼還有一個人沒有拋棄自己。

    隨後,她給劉健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十點之前趕來見她,當做他們最後的告訴別吧,齊恬告訴他,晚了就見不到她了。劉健連聲答應,急匆匆的往這裏趕。做完這些後,齊恬拿起刀片,在自己左右手心裏各劃了一道,鮮血慢慢的流了出來。

    齊恬就這麽看著她的血從手心裏緩緩的流了出來,等劉健急急忙忙的趕到時,血已經流了一地。劉健看到她的時候,她正靜靜的看著血慢慢的流,他推開門進來,大聲的說:“你要幹什麽,這樣會死的,你是不是想讓我一輩子不得安寧?”

    “不會的,這樣不會死的,這裏沒有割到大動脈,不會死的,隻是流了一點點血而已,”她靜靜地說,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就是想讓我心裏不好受,想讓我以後心裏永遠不得安寧是不是?”

    “我問你,我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她懷孕了,家裏催著我們結婚,她爸連房子都買好了,”劉健低聲說,

    “哦,那祝你們幸福,”齊恬平靜的讓她自己都覺得害怕,也許人到了最痛的時候就不痛了,那時已經麻木了。“你出去吧,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齊恬,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出去,快出去,”

    “我……”

    “出去,”齊恬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把劉健推了出去,

    “砰,”齊恬轉身把門關好,眼淚嘩嘩的流下來,原本以為經過昨天,她已經沒有了眼淚,可現在它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該走了,也許我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齊恬心裏想著,她拿起刀片,在自己手腕大動脈處重重的劃了一刀,血噴了出來,很快很快,鮮紅的血像絢麗的煙火,染紅了整個屋子。“我走了,再見了,這個世界,”

    “齊恬,我帶你去醫院,”在她要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聽見了劉健在門外的喊聲,晚了,一切都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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