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


    今天梧州的天氣格外不好。


    雲壓的很低。


    空氣中彌漫著沉重的味道。


    悶的人,心發慌。


    而楊紙西的心更沉,更重!


    昏暗的屋子裏,一個女人正坐在窗邊,遙望天上那厚重的烏雲。


    梧州多雨,這是一場暴雨即將來臨的征兆。


    楊紙西已被關在這個房間裏一周左右,自從她接到父親的電話,從蘭州趕迴來便一直被關在這裏。


    她曾在蘭州等了兩個月,外界眾說紛紜,但都認為那名少年已經死於哈斯國的轟炸,死於途牛峽穀之中。


    可她不信,她相信那名少年肯定會迴來。


    在這個房間裏,她被斷絕了所有與外界的聯係。她不知道那名少年早已帶著複仇的火焰歸來,也不知道最近在冬日國發生的一係列大事。


    她隻堅信,那名少年一定會洋溢著溫馴的笑容站在她的麵前。


    他不需要說話,隻需要給她一個擁抱就可以。


    兩個月多月了。


    楊紙西的思念如山。


    即使如此,她也不會像小女孩一樣又哭又鬧,她早已過了那個年紀。


    到了她這個歲數,無論生死,她都要咬著牙扛下去。


    “楊紙西啊楊紙西,你可真是沒骨氣,不是說好這一時,這一刻,不去想他嗎?”


    她自嘲的笑了笑,也沒太在意。


    她知道,那名少年早已融入她的腦子,她的身體,她的所有。


    她無時無刻不在迴味那三天的激情。


    那棱角分明的臉龐,那厚重如山的胸膛,那拔山舉鼎的衝擊。


    哪怕她的腦子不想,身體也會想。


    拔山舉鼎?


    這可真是一個好詞語。


    楊紙西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陷入愛情的女人,尤其是被愛情所滋潤過的女人,她們的心早已不再屬於自己。


    忽地,房間亮了起來。


    有人開燈,人也已走到了楊紙西後麵。


    楊紙西扭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眼中充滿了憤怒。


    在燈光的照耀下,她的嘴角,她的臉上,她的身上,都有淤青和紅腫,像是被誰暴打過一樣。


    那人道:“很久都沒有看到你笑了,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楊紙西厲聲道:“能讓我開心的事情,不一定也能讓你開心。”


    他的語氣又重了幾分,“葉鴻波,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她此時的心情很複雜。


    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男人,當年正是由她推薦,葉鴻波才能成為楊家武館的弟子,正是因為有楊家的幫助,他才能一步步成為梧州首富。


    可楊紙西沒想到,近二十年,楊家竟養了一頭喂不熟的狼。


    一周前,她迴到梧州,這才得知葉鴻波竟勾結華中洛家、華北柳家、蜀中唐家等七大武宗三大法宗的人逼迫楊家,讓她嫁給葉鴻波。


    而明天,便是婚期。


    葉鴻波哈哈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沒關係,明天過後你就將是我的妻子,到那時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該想,什麽是不該想。”


    他忽地又眼含淚水,變得楚楚可憐起來,“紙西,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喜歡你。求求你,答應我吧,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呀。”


    說著,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著楊紙西的腿抽泣道:“那小子到底有什麽好,你為什麽就喜歡他呢,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如果之前的楊紙西見到葉鴻波這個樣子,她一定會心軟。


    可如今見到了他真正的麵目,她不僅不會心軟,隻會覺得惡心。


    “葉鴻波,現在的你真是令人作嘔,我真後悔當初瞎了眼把你這隻惡狗領迴楊家。”楊紙西語氣冰冷,“你根本不配與李豐相比,他就是吐一口唾沫,也比你好的多……”


    “啪——”


    葉鴻波猛然起身,一巴掌狠狠打在楊紙西的臉上。


    前一刻他還柔情脈脈,好似世上最好的男人。可這一刻,他已是惡魔。


    楊紙西的嘴角滲出鮮紅的血,她繼續冷笑道:“哼,我早已是她的女人,心是他的,身體也早已是他的。”


    “你恐怕還不知道,就在兩個月前,我與他曾在蘭州的酒店中纏綿了三天三夜……”


    “無恥,蕩婦!”


    葉鴻波雙眼冒著血光,抓起楊紙西頭發狠狠地不斷往牆上撞去。


    血染紅了牆壁,也染紅了楊紙西的發絲。


    她依舊在笑。


    她故意將葉鴻波激怒,是想以她一人的死,換楊家所有人的性命。這樣還能為他保住清白之身,還有什麽比這更劃算的。


    楊紙西的話果真讓葉鴻波徹底瘋狂,他手腳並用,竟是要將楊紙西生生給打死在這裏。


    血,已流了一地。


    “大人,明個兒您與楊小姐大婚……”這時,有人在門口諂媚地輕聲笑道。


    天上楊家屋,地下龍王爺。


    他正是龍王爺,王一龍。


    這句話讓葉鴻波瞬間恢複了清醒。


    他看著滿手的血,與渾身都已被淹沒浸染的楊紙西,嚇得連連後退。


    他又跪在楊紙西的腳邊哭泣,“紙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你原諒我好嗎?”


    楊紙西沒有去看跪在那裏的葉鴻波,隻吃力地說了一聲:“滾!”


    葉鴻波緩緩起身,道:“紙西,早點睡,明天咱們大婚。穿上嫁衣,你將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


    他走到門口,臉上瞬間又沉了下來,扭頭對躬身站在一旁的龍王爺道:“快叫醫生來,紙西若是有個好歹,我滅你全家。”


    龍王爺急忙道:“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楊小姐。”


    葉鴻波走後,龍王爺當即叫來兩名醫生和護士給楊紙西包紮了傷口。


    “你怎麽還不滾,是不是看我這麽狼狽,心裏特別舒服?”楊紙西冷笑道。


    龍王爺一直處於楊家的庇護,這才有了地下龍王爺的美名。當葉鴻波勾結七大武宗三大法宗,控製楊家之後,他便轉而投靠了葉鴻波,與漢奸無異。


    龍王爺差退醫生和護士,並隨手關掉燈,將楊紙西拉到了洗手間。


    不等楊紙西說話,他已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即又在馬桶下麵取出了一個監聽器。


    他的眸子再次綻放出了光芒。


    “王一龍,你想幹什麽?”楊紙西怒道,“你敢碰我一下試試,我做鬼也饒不了你!”


    龍王爺無奈地笑了,說道:“楊三姑,時間緊迫,我便不與你多加解釋。你隻需明白,楊家待我不薄,我王一龍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絕不會做漢奸。”


    不等楊紙西想明白到底怎麽迴事,龍王爺又扔出了一個重磅消息:“李仙人沒死,如今就在冬日國。”


    楊紙西一聽,頓時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沒事真是太好了,但他怎麽在冬日國呀?你快跟我說說怎麽迴事。”


    龍王爺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陳家的陳瀟瞳被騙到了冬日國,李仙人這才一怒之下殺向那裏。不過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應該是預謀好的。若是李仙人在梧州,誰敢對你動手。”


    “那什麽狗屁七大武宗三大法宗,在李仙人麵前算個屁。還有葉鴻波那小子,他也配和李仙人相比,我呸!”


    “楊三姑,你萬萬不可再尋死,隻需堅持李仙人迴來,所有的事情都將會解決。”


    楊紙西點頭,道:“再苦再難,我都會等他迴來。”


    “如此就好,我該走了。”


    龍王爺關上門,還沒離開走廊,便聽‘嘭’的一聲槍響。


    楊紙西急忙開門,便看到龍王爺已然倒在血泊當中,而葉鴻波正對她笑。


    “紙西,他說的沒錯,李豐那小子是活著離開哈斯國了,但這並不代表他也能或者離開冬日國。四大殺手之王,六大劍道宗師,三大陰陽師,再加上兩名王境強者,你覺得他能離開嗎?”


    “這是楊紫璐和天寒門共同設計的東方葬龍計劃,他必死無疑。”


    “楊紫璐?”楊紙西瞬間睜大了眸子。


    葉鴻波笑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這一切都是楊紫璐設計的。將陳瀟瞳騙到冬日國,這樣一來,就可以在冬日國將李豐滅殺。而你,在這期間將成為我的女人。”


    “愛情這東西,不僅能讓男人成魔,也能讓女人發瘋。”


    楊紙西的身軀猛地劇烈顫抖起來,她無法接受這一個又一個的事實。


    葉鴻波轉身離開,他滿臉笑意,因為明天,他一生的願望就將實現。


    “天上楊家屋,地下龍王爺。”


    葉鴻波的臉色忽地陰沉了起來,“我要今天過後,梧州再無龍王爺,也再無楊家屋。隻有…我葉鴻波!”


    這天晚上,梧州天降大雨。


    楊家三十餘人,皆被暗殺。


    前往帝都求援的胡伯,還沒出梧州,便車毀人亡。


    大雨磅礴,而楊家人的血,卻是怎麽衝也衝不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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