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上見過紅衣飛雪動手的人並不多,能從她手上活下來的人更少。


    她還未出手,氣勢便已然令眾人為之一驚。


    至少說明,她這第一來的並非空有其名。


    布蘭斯默念咒語,在他的身體周圍升起了一圈火焰,而他還在那裏低頭認真地看著手上的沉重的魔法書。


    對於他而言,紅衣飛雪和劍君拚個兩敗俱傷最好,才沒有心思去多管閑事。


    其他人也紛紛退到小飯館的兩側,以免被這位盛名已久的紅衣主教所誤傷到。


    劍君站在那裏巍然不動,待寒氣逼近之時,他才猛然踏出一步,身上的劍氣瞬間如潮水一般一漲再漲。那肉眼可見的寒氣,竟全都被他無形的劍氣擋在了三尺之外。


    紅衣飛雪並不覺得驚訝,她抬起手虛空一劃,呲啦一聲,竟像是什麽被劃破了一般。


    空氣本無質,那她劃破的是什麽?


    是虛空嗎?


    劍君手中的劍終於出鞘,叮當一聲,像是斬中了什麽。


    可是那股強大的力量卻讓他連連後退了數步,最終一腳踩碎地麵,這才堪堪停住。


    喬茜心裏頓時有了計較。


    “哎呀,大家又非什麽仇人,何必要在這裏動手傷了和氣呢。”喬茜站出來打圓場。


    紅衣飛雪輕哼一聲,看向劍君。


    心有不甘的劍君,在喬茜的示意下隻好收劍。


    紅衣飛雪也沒了興致,繼續坐在那裏捧著臉發呆。


    “你有幾成把握?”喬茜輕輕問道。


    “三成。”劍君迴答。


    喬茜不再說話,臉上依舊還是笑臉。


    三成,足夠賭一把了。


    “媳婦,你與那拿劍的相比如何?”青衫男子問。


    王四通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此人的劍意非常淩厲,恐怕隻有柳一揮和踏入王境的嶽一幹能夠與之一戰了。”


    “我靠,這麽膩害!”青衫男子大吃一驚,他對自家媳婦的厲害那可是清楚的很呐!


    王四通接著又說了句:“若是有你幫忙,我可殺他。”


    青衫男子笑而不語。


    “天寒門?劍君?”


    李豐摸著下巴笑意連連。


    天寒門當初派遣殺手前往梧州,若非葉朱雀出手,恐怕還會傷到陳瀟瞳。這筆賬,他可是還記著呢。


    至於這劍君,倒是來的正好,免得去找了。


    眾人見紅衣飛雪與劍君沒有了動手的意思,頓時狂歡繼續,直到小飯館的酒被喝的一滴不剩,這才紛紛上樓睡去。


    因為人多,房間少,自然免不了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裏。


    眾人看李豐等人好欺負,便讓其四個睡在最差的一個房間。李豐也沒說什麽,畢竟今晚他是不準備睡覺的,也沒必要計較什麽。


    這在滿果眼中看來,心裏不由暗暗慶幸跟了大名鼎鼎風紀魔導師布蘭斯。敢跟他搶房間的,除了紅衣飛雪,誰還敢?


    夜已深,李豐不睡覺幹什麽?


    月黑風高,自然應去殺人。


    然而,一開門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眼前的過道、樓梯以及隔壁的房間全部消失不見,他們所在的房間仿佛單獨一體,立於茫茫無際的虛空當中。


    若是再踏前一步,定然就會摔的粉身碎骨。


    再抬頭看去,便可望見頭頂上有一輪大到幾乎近在眼前的月亮。


    但是。


    這個月亮它竟然是紅色的,就像是被血所染紅的一般。哪怕就是望一眼,便足以令人生畏。


    李豐的嘴角翹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


    “幻術,有趣。”


    他迴身將一木道長、薑大師以及穆長一一叫醒。


    薑大師其實沒睡,一來白天滿果的事情讓他有些心煩意亂,二來身處虎穴當中豈能睡的安穩。


    “仙師,發生什麽事情了?”薑大師問道。


    李豐笑了笑,說道:“又有高手出現了,你們看。”


    順著李豐手指的方向看去,薑大師與一木道長頓時也看到了頭頂上那一輪詭異的紅色月亮。穆長也跟著看去,表情卻很快恍惚起來,不久又哈哈傻笑起來,手舞足蹈,竟有些瘋了。


    薑大師大吃一驚,連忙一個跨步上前,捂住穆長的眼睛,在他耳邊輕喝了一聲,低聲說道:“你修為太低,不要再去看那月亮,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等薑大師鬆開手,穆長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後背已全部被汗水浸濕。


    李豐蹲下笑著問道:“小夥子,剛才看到了什麽?”


    穆長的臉頓時紅透了,吱吱唔唔地說道:“迴師祖…我…我……”


    他話雖然沒說完,但小腹下那一柱擎天早已說明一切,大家又都是男人,豈能還不明白。


    薑大師嗬嗬笑道:“不小了,是該想女人了。”


    李豐不再打趣穆長,引著一木道長和薑大師到了門口,道:“你們再看。”


    當薑大師與一木道長看到門外如起了大霧,眼盡之處全是白茫茫不禁愣了一下。可是低頭又一看,過道、樓梯、以及隔壁的房間全都不見了。


    他們這個房間宛如自成一體,被神力直接拋到了虛空之中一般。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那麽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幻術!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


    他們同樣身為修法者,對方施展幻術竟然絲毫沒有察覺,若非李豐將他們叫醒,恐怕就要死在這幻術當中了。


    李豐卻絲毫沒有緊張之感,笑著問道:“如果是你們,該當如何破解這幻術?”


    一木道長想了想,說道:“茅山道法最講究鞏固本心,若我打坐於此,固守本心,應當相安無事。至於破解……”


    他搖了搖頭。


    薑大師沉吟片刻,道:“一般來說,幻由心生,固守本心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如果施法之人,在外麵將我們殺了呢?誰說施法之人就不能隨便動彈?這並不是一個好法子。”


    一木道長輕輕點頭。


    薑大師又道:“仙師授我的‘修法三十六章’中曾言,幻即是實,實亦是幻。穆長在幻象中看到了女人,說明他心有所想,這一點是存在的,也就是實,而他看到的女人並不存在,這便是幻。沒有實便生不了幻,若沒有幻想便不存在實。”


    “施法之人布下的這個幻術遠超我們想象,若是我們在此坐以待斃,很有可能會被他在外麵一一殺掉。因為我們現在已經處於幻象之中,看似在動,實則還躺在那裏。”


    李豐微微點頭,不得不說薑大師這數月的進步非常之大,也不枉當初他將‘修法三十六章’傳給他。


    一木道長聽了大吃一驚,“竟有如此厲害的幻術?而且還能在我們毫無防備之下施展,這人到底是誰?布蘭斯嗎?”


    薑大師搖頭道:“風紀魔導師布蘭斯各類魔法都很厲害,但幻術脫離元素,隻怕他狗屁都不通。”


    李豐點了點頭,道:“不錯,但是這破解之法呢?”


    薑大師笑道:“既然已身處幻象,自殘自然行不通。一種方法便是如一木道長所說,固守本心,待幻術自己散去。而這期間,我們隻能祈禱施法之人在施展幻術的過程中同樣不能動彈,還要祈禱他沒有幫手,否則我們必死無疑。”


    “第二種可以以幻破幻,就好比美國中的盜夢空間,可以製作一個幻中幻,一個屬於自己的幻象,這樣便可以把自己保護起來,從而破掉對方的幻術。但有一個硬性條件,你的幻術要比對方的厲害很多,隻有這樣才能製作幻中幻。”


    一木道長立即擺手道:“我可不懂幻術,更不要說比施法人的幻術還要厲害了。”


    薑大師也搖了搖頭,歎息道:“對方的幻術隻怕已經登峰造極,這世上能在幻術領域超過他的,隻怕不多。”


    兩人不禁同時看向李豐。


    尤其是薑大師,他對李豐有一種盲目的自信,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情能難得他。


    李豐笑了笑,說道:“還有第三種方法,雖然更難了一些,但卻非常簡單。”


    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劃,竟在虛空當中劃開了一條裂縫……


    “管他什麽幻術,隻要力量達到,皆可一指而破。”


    “這,便是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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