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璐這句話把楊紙西也嚇了一跳。


    宗師啊。


    她長這麽大隻見過一次宗師,而且那位前輩已經七十多歲,更是一方大佬。而他們眼前的這個少年,怎麽看也就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吧。


    楊紫璐說完就搖頭否定了自己。


    “他一個小屁孩怎麽可能是宗師,我十歲練武,今年二十一歲,也不過剛剛摸到內氣的門檻,絕不可能的。”


    “紫璐,你再看。”楊紙西指著李豐語氣有些不太鎮定。


    “他,他……”她的舌頭又開始打卷了。


    “你沒看錯,他此時正在吸收日月之精華。不僅如此,四周露水匯集成珠,鼻孔吐氣如蛇,哪怕不是宗師,也是一代強者。還有這十米薄冰,恐怕就連你父親也做不到。”楊紫西做出了判斷。


    昨晚因為天色太暗,此時又離得有些遠,楊紙西沒有認出麵前的這個少年就是李豐。


    “我不信他比我還小,就能達到父親那個高度。等會兒我去試試他,倒要看看究竟是真正的強者,還是裝神弄鬼的草包。”


    “切記,好好請教,不可亂言。”楊紙西心裏一時也拿捏不準,便未阻止。


    楊紫璐的父親是何等人物,一雙鐵拳壓得整個梧州地界上的地下勢力都不敢任意妄為,哪怕是梧州市的一把手見了也要客客氣氣的叫一聲楊館主。


    就算對方真的是一代宗師,隻要報上楊家武館的名號,他定然也不敢輕舉妄動。莫說是區區一個梧州,就是整個豫南省,也沒有人敢不賣楊家武館的麵子。


    沒過多久,李豐張嘴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這道白氣如一條遊動的長蛇般,直達五米開外。


    “果然不簡單。”楊紙西眸子一亮。


    楊紫璐初生牛犢不怕虎,從小就被人捧在掌心裏,長這麽大還不知道‘怕’是怎麽寫,拉著楊紙西走了過去。


    楊紙西抱拳道:“小夥子,我們乃楊家武館的人,不知道閣下高姓大名?師承何人?”


    說起楊家武館,楊紙西話語中有一股自帶的傲氣。


    “楊家武館?有些耳熟。”


    李豐沒太在意,畢竟那些已經是八百多年前的記憶了。


    “高姓免了,我叫李豐,無師無門。”李豐隨口說道。


    楊紙西有幾分驚疑,在報出名號之後,對方竟然絲毫不為所動,像是沒聽過。但那語氣,更像是不把楊家武館放在眼裏。


    等她再仔細端詳李豐的時候,臉立即就黑了,這不是昨晚被自己強上的那小子嗎……


    李豐也認出了楊紙西。


    “乖乖隆地咚,這女人不是……不能認,不能認。”


    他心中震驚,臉上麵不改色,看楊紙西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什麽是一夜情?


    一夜過後,大家一拍兩散,誰也不認識誰。前輩將其總結為:隻進入身體,不進入生活。


    “混蛋,混蛋,混蛋……”


    楊紙西看李豐那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心中大氣,恨不得當場就把他咬死。


    一旁不明真相的楊紫璐跳了出去,趾高氣昂的道:“小子,我要跟你比試。”


    李豐心裏好笑,自從五百年前他劍挑紫欒天宮,便鮮有人再不怕死找他比試。沒想到這剛迴地球,就被一個這麽嬌滴滴的小女孩下了戰書。


    他縱橫宇宙八百年,自出道那天算起,接到的戰術何止千萬,他又何嚐怕過任何一個?


    楊紙西在一旁笑著勸道:“我家侄女雖然不是天資卓越之輩,但也懂點拳腳功夫,你不妨指點一二。”


    她根本不相信李豐會是什麽高手,否則昨晚怎麽會被她強上了,所以想借楊紫璐的手教訓一下李豐。


    李豐自然看出了楊紙西的意圖,隻好站起身。接著身影一晃,竟然出現了三個李豐,又見他又深提了一口氣,然後抬腳在地上一跺。


    呲啦!


    周圍的花草之上竟然瞬間覆蓋了一層寒冰,楊紙西兩人更是如同墜入冰窟一般。


    “移步幻影,內氣外放,這是宗師手段!”楊紙西倒吸了一口氣,楊紫璐嘴巴張的更是能塞下雞蛋。


    楊紙西首先從呆滯當中迴過神來,鄭重的抱拳行了一禮,不情願的道:“不知是宗師當麵,剛才多有冒昧了。”


    楊紫璐俏臉發白,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她十歲習武之時,父親教給她的隻有一句話就是:宗師如龍,辱者必死!


    “奇怪,她體內竟然有靈元流動,難道是地球上的修仙者?”李豐看著楊紙西心中奇怪。


    “不對,這不是靈元。”


    他再仔細看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楊紙西體內的靈元太弱了,渙散而混亂,與修仙者體內的靈元相比差了幾千倍,甚至幾萬倍。這種程度的靈元,不要說法術,就連一張符文也畫不出來。


    他體內的靈元就好比經過百煉之後的鋼鐵,而楊紙西體內的就是麵條。盡管她體內的能量要比他體內的多一些,但李豐有自信可以一擊將她擊垮。


    這就比如,一根精鋼足以斬斷一百根麵條一樣。


    看通了這一點,也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李豐神色平淡的問道:“你們口中所說的宗師是什麽人?他也能做到像我這樣?”


    “先生莫不是在跟我們說笑,你身為宗師卻又問我們宗師是何人……”楊紙西越看越覺得李豐不順眼,覺得他是在故意侮辱她們。


    如果他真是宗師的話,那昨晚就不是自己強上了他。而是他……


    可惡!


    楊紙西的臉愈發的陰沉。


    李豐臉色一板,道:“讓你說你就說,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封天上神何等威嚴,動輒便可伏屍百萬,星辰毀滅,楊紙西瞬間感覺寒芒刺背,如有一把利劍梗在喉嚨。


    楊紫璐不明白姑姑今天怎麽了,似乎有些槍藥味。她趕緊恭敬的道:“通脈宗師是站在武者巔峰的人物,超脫了凡人的範疇。內氣外放,百米殺人,這些都是宗師才有的手段。不過宗師少之又少,我長這麽大隻聽說過幾位,如先生這般年輕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不敢直唿李豐的名字,稱作先生,以示尊敬。


    內氣?果然不是靈元啊。


    也是,靈元哪有這麽鬆散混亂的。


    這麽看來,通脈宗師應該相當於煉神期的修道者,而且聽她的話,似乎很少的樣子。


    不過即使通脈宗師當麵,李豐也絲毫不懼。


    先不說地球上武者內氣的鬆散和混亂,再者他的修為一日千裏,更能施展法術,根本不是地球所謂的武者所能抗衡的。


    想到這裏,李豐便沒了興趣。


    見他要走,楊紫璐鼓起勇氣,道:“聽先生的口音也是梧州人,不知能不能請先生移駕,到寒舍喝杯清茶。”


    李豐沒搭理她。


    楊紙西在一旁抿著嘴,多有不滿,心中暗暗道:“小子,你就算是宗師又怎麽樣,我一樣可以整你。”


    他這邊剛走出數十多米遠,腦袋裏突然出現了一條訊息:


    大概意思是,重生乃違背天道法則而行,因此,他雖然重生,但有一劫。此劫名為——女人劫。


    而他的第一個女人劫任務竟然是:


    “女人劫任務:三天內俘獲楊紫璐芳心;懲罰:損失百分之八十的修為。”


    “我xxxxx你老母……”


    “這什麽鬼?”


    “這狗屁女人劫確定不是玩我的?”


    這什麽楊紫璐,他也就兩麵之緣,怎麽俘獲她的芳心?


    關鍵是,她和楊紙西還是姑姑和侄女的關係,這樣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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