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草場,慕容邀月充分體會到什麽是人山人海了,除了為王公貴族們搭好的高棚以外,草場的周邊都被四麵八方湧來的百姓給堵得水泄不通,長安城的人真不少,裏三層外三層都不足以說明人數眾多,放眼看過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那才叫壯觀。連草場稍高一點土坡都站滿了人,成了人山了。

    每進一個球,震耳欲聾的歡唿聲幾乎把地皮也掀翻了,這裏成了歡樂的海洋。

    每個人都很快樂,隻有一個人很鬱悶,不用說,就是這個掉了隊的雍王妃——慕容邀月。

    慕容邀月才發現自己漏了一個重大的問題,自己現在沒丫環,沒熟人帶著,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早知道就跟著隨便哪一位高官貴婦的混進去了。

    看著守門大哥一臉為難又堅決的搖著頭,真不知道是哪個官訓練出來的,這麽不通情理,她這個大美女對著他淚水盈盈(假裝的)也死活不她放進去貴賓區。

    給百姓觀看的地方早已人滿為患,擠得連針都插不進去。她隻好另想辦法了。

    正在她圍著高高的柵欄團團轉,頭痛的想著,要不要找個狗洞鑽進去,或者找個長竹杆模仿撐杆女王伊辛巴耶娃那樣撐杆進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不十分標準的漢語:“你是,雍王妃娘娘?”口氣不太確定。

    救星來了,慕容邀月急忙轉過身,這個人認識她,或許可以帶她進去。

    身後是一群身穿藏袍的男人,為首的是一個咧開嘴,白白的牙齒與高原人特有的紅黑膚色形成強烈的反差,濃眉大眼,很憨厚的高大男人,他們都拿著類似像高爾夫球杆的東西。

    “你,認得我?”慕容邀月不太確定的說,是外國的使節嗎?她好像沒印象。

    “當然認得,我在禦花園見過你,雍王妃。”男人笑著說,很單純,帶著高原人特有的豪爽。

    “我是吐蕃人,叫紮西,我帶你進去吧。”

    “好啊,謝謝你,紮西。”感謝老天爺,派來紮西這個天使。

    站在高棚裏往外看去,真是震撼,在圍成一圈的人群中空出一塊草地,煙塵滾滾,隻見十來個身影在煙塵中忽影忽現,他們都在追逐著前麵的鞠球。

    慕容邀月自己沒騎過馬,隻是由李守軒帶著騎過兩迴,隻知道騎著馬很顛簸,如果不是李守軒一直攬著自己的腰,估計還沒等馬兒跑上兩步,自己就會摔下來了。

    現在草場上的人全都是單手拉著韁繩,另一隻手拿著和紮西一樣,類似於高爾夫球杆的東西,不過更有韌性更長些,他們都在追趕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球,也就是叫做鞠的東西。

    太考驗人了,不隻要騎術好,還要眼明手快,不然怎麽和別人搶球啊,看走眼沒擊到球不要緊,一不小心,還有摔下馬來的危險。

    慕容邀月才發現騎馬真是件不簡單的事,騎馬要保持平衡,還要和馬兒有默契,不然你讓它往東,它偏往西,那不就是你這個主人差勁了嗎?和馬兒有了默契的時候,真的和開著一部法拉利一樣爽啊。

    真有一種千裏秋水一瞬間,天地獨我樂神仙,莫問紅塵煩惱事,逍遙走遍天外天的感覺。

    這讓慕容邀月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她也想騎著馬在草場上盡情馳逐,那真叫一個帥呀。

    她現在明白為什麽唐代擊鞠這麽流行了,太激動人心了,比看nba還刺激,看著他們競相追逐的熱烈場麵,她體內才不安分的血液也開始沸騰。

    唐代的馬個個膘肥體壯,能跑能跳的,在現代上哪去找這麽好的馬呀?她也想要有這麽一匹駿馬了。

    紮西他們的位置不錯,就在前排,慕容邀月受邀也和他們坐在一起。

    慕容邀月坐下來就著急的尋找著李守軒的身影,剛才柳芯芯明明說過李守軒會上場打球的,不過,這裏所有的人都穿著白色與紅色的窄袖袍,足登黑靴,頭戴襆巾,在煙塵滾滾下個個灰頭土臉的,一時之下分不清誰是誰了。

    不過,她還是一眼就找到他了,盡管他混在人堆裏,盡管他已經灰頭土臉,襆巾已經歪了,汗水和塵土混在一起,臉髒得快和乞丐一樣了,身上的白衣染成灰袍,不再是那個豐神俊秀的男人,但他眼裏的不羈與專注,俯身揮杆的瀟灑動作還是讓她一見傾心,隻有她的軒才能讓她有這種感覺,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來的感覺。

    愛上他是情非得已啊。

    當然,他胯下的菊花馬——追風也是她認出李守軒的主要根據。

    紮西是位很好的解說員,在他不算標準的漢語中,慕容邀月更深的了解了這項運動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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