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得橫七豎八的徐真真立馬拉了拉衣服蹦噠起來,以為是小泉的醫生,甜甜地揮了揮手,


    “帥哥醫生好”


    林業看向她,一頭波浪栗色長,尖廋的瓜子臉襯得她眼睛又大又圓。〔<〔露出的腿又白又長,扶了扶眼鏡未語先笑,


    “美女好”


    “林醫生有事嗎?”林泉一疑惑問


    他微笑著說:“這不剛剛忘了,來,我告訴你他電話號碼”


    醫院人雖多,但通過傷勢判斷找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他隻是覺得,這女孩對顧靈秀的胃口,而顧靈秀,現在也需要這樣一個人。


    林泉一笑了笑,當時也就腦一熱,人家不願給就算了,背地拿號碼也挺不地道的。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林業拿手機的手頓住了,想著女生也許是害羞,


    “別不好意思,搭訕被他拒絕的多了去了。”


    “真不用”她紅著臉擺手,旁邊真真眼睛都瞪大了,搭訕?


    林業想了想,“那,留個我的號碼吧,需要幫忙可以打給我。”


    “我,手機暫時不在這”


    “我這不是有嘛”真真挑了挑眉,拿出手機。


    林業笑意跟深了,報了自個的號碼又說。


    “好了”


    他點點頭,“真真小姐也打個電話過來唄,我整天呆醫院也很少有機會見美女。”


    真真被他一本正經誇了,自然也是大方地撥了迴去,離開時不忘揮揮手。


    人一走立馬就換了個審犯人的表情


    ,“什麽勾搭?你勾搭誰了?”


    “就是”她有些結巴,比較第一次主動就被拒絕了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說顧靈秀的事,“就一個人”


    “小泉泉,你不老實呦”


    林泉一更加窘迫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就是,以前在家見過一次的人,今天遇到了,就想問個號碼”


    “然後他拒絕了?”


    “恩”她點點頭


    真真做了個無語的表情,“你怎麽問的?”


    “就直接問唄,問他號碼是多少”


    “你敢不敢再直接點!”徐真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女追男隔層紗是沒錯,但你也不用那麽直接吧!這種東西,誰主動誰就處於被動地位了。你看吧,如果這次我主動向吳昊道歉,就會有很多次以後,你看他以後還會不會那麽稀罕我。”


    她用力地吸了口氣:“你不能直接這樣問呀,得婉轉,讓對方主動提出來。像剛剛,那帥哥醫生就很好的例子,我幫你存,他主動提出留我的號碼,暗示或曖昧,懂不懂?”


    林泉一聽得一蒙一蒙的,確實話粗理不粗,眨了眨睫毛點點頭。


    “我要被你氣死了”真真撫著額頭大口大口喘氣,然後越想越不對,為什麽她會向別人搭訕。


    立馬換了個八卦的臉:“那人是剛剛那林醫生的朋友呀?長得帥不?”


    她點點頭。


    真真眼睛更加亮了,“你,那個人家呀?”


    她搖頭。


    “那你問人家號碼幹嘛?”


    “就,問問”她說


    其實她自個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頭腦一熱就問了,說有意思那不至於,兩人才見麵見了幾次麵呀。


    “啊,對,你手機”


    真真突然從口袋裏拿出她手機,“李思耀讓我給你的。”


    她拿過來前後看了看,除了磕了個角也沒什麽問題,也能開機,


    “剛剛你怎麽不拿出來呀。”


    “嘻嘻,這不帥哥的電話號碼嘛”


    林泉一:“……”


    無奈笑著點了點她額頭,剛剛還在擔心跟吳昊的事,這邊勾搭帥哥又毫不含糊,心真大。


    真真走了沒多久,汪澤凱就領著冬冬後腳就來了。


    她平日沒覺得自己人緣多好,沒想到出點事有種賓客如雲的感覺,邊半坐起來邊開玩笑說


    “不會是催我上課的吧?”


    汪澤凱把手裏的東西放下,看著玩笑說,“真當我資本家啦,怎麽樣了?”


    “沒事”


    見冬冬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瞪著她,淺笑著揉了揉他頭,“嗯?怎麽這個表情看著我?”


    冬冬小手慢慢攀上去,抓著那被子角,“爸爸說姐姐受傷了,為什麽受傷了?”


    應該是真真或吳昊幫她請的假,估計汪澤凱也基本知道了。


    笑著把他拉到床沿坐著,“就兩個不認識的叔叔家裏有點困難,綁了一個哥哥借點錢,那哥哥不願意,所以姐姐去勸不小心弄傷了。”


    她不喜歡糊弄小孩,但也沒打算說得多嚴肅,就大概說了其中意思。


    “噢”


    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末梢還拖了好長的尾音,


    “我知道,那叫綁架,那兩個叔叔是壞人。”


    她一愣,然後笑了出來,果然是個人精,看著汪澤凱說:“汪先生教子有方呀”


    汪澤凱笑了笑,“七歲小孩都懂的事,你一學法律的大學生倒是糊塗了。”


    這話聽著挺親密的,所以她愣了一下,心想兩人關係何時那麽好了。


    冬冬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揪上了她那兩束麻花辮,“姐姐紮小辮真好看,比月月還好看。”


    月月是冬冬同桌,她腦子立馬浮出上次家長會旁邊那紮了兩戳衝天炮的小姑娘,一下子樂了,低頭淺笑捏上他胖嘟嘟的小臉,


    “油嘴滑舌”


    冬冬知道這成語是不好的意思,以為她在說自己撒謊,立馬急了,兩小臉蛋潤紅起來,


    “真的,不信你問爸爸,爸爸你說小泉姐姐紮倆小辮是不是很好看?”


    他動了動嘴角蘊著笑說,“是,好看”


    “你看,我沒騙姐姐吧,爸爸就說過媽媽漂”


    冬冬意識到後戛然而止,偷偷看了眼汪澤凱的表情。


    她看到汪澤凱明顯表情一變,有些不自然收迴目光撇開頭。


    她沒說什麽,岔開話題,“有沒有複習之前學過的呀。”


    “恩,複習了”他語氣軟軟地低垂著頭,像做了壞事被罰站的小孩。


    頓時氣氛有些尷尬了,其實她覺得汪澤凱挺不地道的,他失去了個妻子,冬冬也失去了一個媽。沒必要整天一副冬冬欠了他的樣子,自個不舒坦也讓別個不舒坦。


    幸虧她手機及時響了,她彎著腰要去勾手機,汪澤凱直接把手機遞給她,


    “你可以叫我”


    “謝謝”


    她拿過手機一接通,裏邊廖山焦急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小泉,乾子出事了!你馬上快來!”


    她腦袋轟地一下就亂了,“出什麽事了?怎麽了?”


    旁邊的汪澤凱聽到後,臉色也微降了下來看著她。


    “誒呦,我這一時也說不清,反正你快來工地!”


    “好,在哪,我馬上過去”


    她一邊聽他報了地址一邊掀開被子就要站起來。


    “怎麽了?”汪澤凱問


    “我,我舅,出事了,我得過去”


    她臉色因為緊張更顯煞白,一邊穿鞋子一邊四下找衣服。


    “你聽我說,你這樣過去不了”


    他聲音很平穩表情也很冷靜,一邊套上外套,


    “我過去,有什麽事我電話聯係你,可以嗎?”


    每次他這樣征詢,她都拒絕不了,不由自主點點頭。


    “爸爸,你去哪?”一旁冬冬跑到他腳邊昂著頭問。


    他揉了揉冬冬的頭,“乖,爸爸去辦點事,很快就迴來,你在這裏等爸爸好不好?”


    感覺他不僅在安慰冬冬,也在安慰自己,剛剛的緊張頓時消散了許多。


    過了幾秒,冬冬才點點頭。


    “乖”他揉了揉他頭,問了地址後出了門口。


    “來,冬冬過姐姐這裏來。”


    她手搭在冬冬脖子上,東扯西扯了些話,但心裏卻是焦躁不安,不時就看幾眼手機。


    半個多小時後,汪澤凱的電話打過來了,


    “我到了”


    她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恩”隱約聽到那邊聲音很嘈雜,工地施工的聲音。


    “沒事”他走了幾步,聲音小了些,繼續說


    “你舅舅在工地上不小心胳膊蹭了,你舅舅那朋友拉著工頭賠錢,也沒什麽大事,都解決了,現在我送他去附近醫院包紮。”


    “恩”她緊緊抓著手機的雙手鬆了點,“謝謝你”


    剛剛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恩”那邊汪澤凱淡淡應了聲,“等會再聯係你。”


    “好”


    十幾分鍾後,汪澤凱又給她了個信息,大概是說做了包紮檢查,沒什麽大事,現在送他們迴家,二十分鍾後可以迴到醫院。


    她熄了手機,手機摩挲著冰涼的手機殼,心想這個人情,不管怎麽說也算是欠下了。


    二十分鍾不到,他就迴來了,冬冬立馬就走到他腳旁喊了聲爸爸。


    “麻煩你了”她感激地說。


    他低頭揉著冬冬頭,“你舅舅的傷已經包紮了,這個禮拜別提重東西就行。工地那邊雖然協商好了,但再去上班就算了。錢的事你也不用多想,我直接從你工資扣,雖然也沒多少錢。”


    他說的很詳細,把她想知道的都說了,她點了點頭,“謝謝”


    “我先帶冬冬迴去,改日再來看你”


    “不用了,我過幾天就出院了”她說。


    他點了點頭,走出門口頓了頓說,“別覺得欠了我人情,所以,不必那麽拘謹,會讓你還的。”


    她一愣,點了點頭,“恩”


    看了看時間還早,她還是給陳乾撥了個電話。


    “喂,小泉”


    還是廖山接的電話


    她眉微微一皺,今天的事估計也跟他那衝脾氣離不了,


    “我小舅呢?”


    “乾子洗澡去了,有什麽事不?”


    “他沒事吧?”


    “能沒事麽!一條胳膊刮了一大塊,也不知道你忙什麽事,你舅都出這事了還讓外人過來!”


    廖山有沒有誇張她不知道,心裏也有些內疚,但無論她怎麽做,也輪不到他一外人來數落,語氣立馬降了下來,


    “沒事就好,那我掛了。”


    “誒,你等會”廖山連忙攔著,“你朋友說安排工作事靠不靠譜呀?”


    “安排工作?”她一愣,“是今天來的那個人嗎?什麽工作?”


    “是呀,就是上次那個送我們迴去那個,你老板說,說是什麽李,李氏集團,是個大公司嗎?他要給我們安排什麽職位呀……”


    廖山說的挺興奮的,聽在她耳裏卻怎麽也不是滋味,說了句她也不清楚就掛了電話。


    就算是和真真的關係,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會開口讓人給安排工作的,更何況是汪澤凱。


    她以前沒交過已經在外麵有事業的朋友,更何況她還沒把汪澤凱歸入朋友行列。


    在她認知裏,朋友間也要講究個平衡,一方單麵付出,另一方就會處於下風,必然不可能長久。


    他這樣,已經出她的承受範圍。讓她莫名有些心慌,雖然他說過會讓自己還,但總覺得自個替他做不了什麽。


    “這個事情,再說吧,沒什麽事我掛了”她說


    “誒,別呀”廖山連忙阻止,“你傻呀,人家那麽盡心幫忙,肯定是對你”


    “他隻是我老板,我掛了”說完不等對方說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放了手機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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