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澈緊牙關,眼神厭惡的不願氣看他。

    權四爺站起身來,對隨從吩咐,“鬆綁。”

    “是,四爺。”打手們上前來給蘇離澈鬆了綁。

    蘇離澈起身就開始踹那幾個剛剛對他動手的打手,狠戾有過之而無不及。

    打手們現在哪敢還手,隻能抱頭鼠竄。

    可蘇離澈一次比一次狠戾,最後直接起一旁的椅子,往幾人砸了過去。

    這一切,權四爺隻是冷冷的看著,並未加以阻止。

    等蘇離澈夠了,四個打手都癱倒在地,身上的傷口比他重十倍不止。

    他抹抹嘴角的血跡,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噙著笑的權四爺,打開門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羅塔坐在地上喘氣,臉上和身上的傷,讓他動一下都會蹙緊眉頭。

    權四爺的目光掃向他。

    羅塔趕緊跪在了權四爺的麵前,低著頭一聲不吭。

    權四爺再度拿出一隻雪茄,慢慢的敲著,“羅塔,你跟著離澈也好多年了吧?”

    “迴四爺,已經十六年了。”羅塔誠實迴答。

    “嗯,十四年了,我收養你們也十四年了。”權四爺陰冷的笑了起來,眸子裏寒冰刺骨,“你比離澈要大,怎麽就不知道勸勸呢?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四爺說的是,我一定會好好看著離少的。”羅塔頭垂得更低了。

    權四爺點燃了雪茄,眼睛微微眯起,在煙霧之中說道,“記得你現在說的話,離澈如果走偏了路,就好好的拉一把,拉不動記得找我,別讓他越走越遠,知道嗎?”

    “是,羅塔謹遵四爺教誨。”

    權四爺這才帶著隨從離開,而那四個被蘇離澈打得幾乎癱了的打手,並沒人理會。

    羅塔吐了一口血,扶著牆起身,踹了一腳擋在麵前的男人,力道之大,讓男人的肋骨為之斷裂。

    羅塔這才覺得解了恨,出了暗室,去找蘇離澈。

    中景濠庭。

    蘇離澈的住所。

    從帝宮迴來,蘇離澈洗了個澡,隨後拿著醫藥箱給自己包紮著傷口。

    哪怕隻是一隻手,卻也十分熟練處理身上的傷口。

    羅塔到中景濠庭的時候,看見在蘇離澈房門口不安徘徊的明媽,“離少在裏麵?”

    明媽點點頭,滿臉的擔

    心,“全是傷,也不讓我看,迴來就關在房間裏,估計是在自己處理傷口呢。”

    明一說這個,就歎氣。

    她也知道離少跟四爺之間的模式,卻幫補了任何的忙。

    “明媽,你先去做點吃的吧,離少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羅塔吩咐完明媽,便去敲門。

    蘇離澈冷冷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我睡了。”

    “離少,是我。”

    裏麵安靜了一會,才響起他的腳步聲。

    蘇離澈將門打開,冷冷的看著羅塔,“有事兒?”

    “我來看看離少的傷勢。”羅塔誠然的道。

    蘇離澈一陣嘲弄,“先看好自己的傷吧。”

    說罷,大搖大擺的進了房間,窩在沙發裏點煙。

    羅塔大致看了一下,見他已經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口,也稍稍放心下來,但也沒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大步走了進去,在蘇離澈麵前站著,“離少,這一次四爺很生氣,所以以後請離少不要再這樣恣意妄為了。”

    “砰!”

    蘇離澈踹了一腳羅塔麵前的茶幾,視線冷冽的瞪著他,“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論到你來說三道四了?”

    “我知道我越距了,可這一次四爺教訓了你,不就是讓你看明白事態嗎?”羅塔各持己見,畢竟也是為他好。

    蘇離澈俊美的臉上泛起陰鷙,可那張精致的嘴角卻微微勾起,“明白事態?羅塔,你若是貪生怕死,現在就出這個門,也別跟著我了,我蘇離澈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羅塔唿吸一滯,趕緊認錯,“我不是那個意思,離少誤會了,我並沒有貪生怕死,從離少救下我的那一刻開始,我這條命都是離少的,離少要取,我二話不說。”

    一抹譏誚閃過蘇離澈的眼眸,“那就別來這裏唧唧歪歪的。”

    “我想離少懂我的意思,當時若不是離少心軟了一把,厲洺翼肯定上鉤了。”

    “你還說!”蘇離澈將煙灰缸狠狠的砸在了羅塔的身上。

    羅塔吃痛,退了一步,看著眼前暴怒的男人,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看來……離少對那個叫秦念歌的女人,是動了心了。

    甚至不惜把自己製造許久的計劃都破壞掉。

    “滾出去!在我消氣之前最好別出現,見一次打一次!”蘇離澈的耐心用盡,惡狠狠的對羅

    塔警告。

    羅塔不敢在激起他的憤怒,隻能退出了房間。

    明媽已經煮好了一碗青菜麵,送上樓的時候,跟羅塔碰了個麵。

    “離少情況怎麽樣了?”明媽擔心的問道。

    羅塔臉色不佳,語氣也冷,“明媽你小心點,他心情不大好,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照顧了。”

    “怎麽迴事?”明媽一臉的茫然。

    “離少近期不想看到我。”

    “……”

    看著羅塔離開的背影,明媽一陣歎氣。

    離少的性子向來陰晴不定,沒什麽人合得來,也沒親近的人。

    唯一的,就是她跟羅塔了。

    她是從小就照顧蘇離澈跟羅塔,看著他們長大,甚至情同手足。

    可現在,二人卻鬧了矛盾,這讓明媽心裏也不好受。

    將麵條送到蘇離澈的房間,房間裏都是香煙的味道。

    明媽放下了碗筷,趕緊去拉開窗簾,並且勸道,“離少,你就少一點煙吧,對傷口的恢複不好。”

    蘇離澈心情不佳,很不想聽這些嘮叨,“明媽,你休息去吧,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那這麵……”

    “端走!”

    明媽張張嘴,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認命的把麵條端走。

    蘇離澈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養神。

    誰都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可他自己卻跟明鏡一樣清楚。

    當聽到秦念歌沒事的時候,他居然還鬆了口氣。

    悄悄換掉秦念歌,的確是違背了義父的安排,讓義父大怒也在他的意料範圍之內。

    他身邊所有人都想不通他為何要這麽做。

    羅塔說,他是一時衝動。

    可他心裏清楚自己為什麽這麽做!

    當吻上秦念歌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應該選一條什麽樣的路了。

    他……居然不想讓她恨自己。

    很奇怪的感覺。

    心裏煩亂無序,蘇離澈拿了外套出門,跑車飆至極速。

    似乎這樣的極速,才能讓自己思緒安寧。

    不知不覺,來到了跟秦念歌一起用餐的餐廳。

    甚至不由自主的點了跟那天一樣的一桌子餐,甚至要了兩副碗筷……

    隻是對麵空空如也的位置,讓他分清現實與迴憶。

    秦念歌醒來的時候,還被厲洺翼緊緊的抱著。

    她臉頰紅了一番,想悄悄的撤離,卻被男人更加緊致的圈在懷裏。

    “別動,再睡會兒。”厲洺翼至極的嗓音響起。

    秦念歌狠狠一顫,不敢再動彈,隻能任由他抱著。

    蘭姨的話才說完,秦念歌就中招了。

    殷虹的血從指尖溢出,迅速染紅了右手。

    蘭姨慌了,急忙讓她出廚房,打算去找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厲洺翼不知何時站在了廚房門口,沉著眸看著她受傷的手指,“怎麽那麽不小心?”

    秦念歌著唇,打算出廚房,自己去處理傷口。

    可才走了兩步,就被厲洺翼給拉著,拽著那隻受傷的手,往沙發區走去,“寧風,拿醫藥箱來。”

    “是。”寧風小跑著去取醫藥箱。

    厲洺翼讓她坐在沙發上,擰眉看著不斷冒著血的指尖,最後直接含住了她受傷的手。

    秦念歌心裏一跳,恨不得把手收迴來。

    可他握在自己皓腕上的手那麽用力,她根本無從掙紮。

    厲洺翼了一陣,感覺不到血腥的味道之後,才鬆開。

    就在秦念歌要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又曖昧不明的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那一下,讓秦念歌如遭電擊,差點沒尖叫起來。

    黑眸慌亂的看向厲洺翼,卻看到了他眼底的幾分揶揄。

    他是故意的!

    寧風將醫藥箱打開放在了厲洺翼的旁邊,他手腳利落的取了酒精跟棉簽。

    秦念歌的視線落在他的動作上,看著他給自己清理傷口,貼上創可貼。

    等他收拾完,她才問道,“你的手已經能自己動了,對不對?”

    厲洺翼輕挑了一下長眉,並沒有被戳穿的心虛,反而很淡然,“昨晚你不是很清楚嗎?”

    秦念歌,“……”

    他一提及昨晚的事情,她就不敢再說話了。

    “洗個碗也能把手給割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麽?”厲洺翼坐在他一旁,雙臂一展,靠在了沙發上,眼神慵懶又。

    秦念歌想要離得遠一點,可才起身,他的手就搭了上來,“你還有事情沒交代完,你知道嗎?”

    秦念歌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他問的是關於在超市消失的事情。

    這兩天因為他受傷的事情,他並沒提及。

    現在看他那意思,她是躲不掉了。

    肩上的手有意無意的點著,卻給了她一股無形的壓力,秦念歌攥著手掌,緊張得出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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