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表姐,其實你也不需要緊張,」藍霏琳拉過程苗苗的手,笑著開口道,「其實這也是好事啊!說起來,這次的事情雖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終究是傷害到你了。為此我的心裏還是很不安的。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補償你一下才行。」


    「補償?」程苗苗心中一動,雖然她不知道藍霏琳究竟是什麽意思,可是補償這兩個字,還是讓她的心裏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希望。


    不僅是程苗苗,一旁的小梅也是好奇的看向藍霏琳,她對於這位表二小姐是很有意見的。不過,現在聽到她會給自家小姐補償,小梅也很想知道究竟會是什麽。


    「是啊!」藍霏琳臉上掛著誠懇的笑容,「表姐,說起來,這件事情怎麽說都好,這其中還是有我的不是的。我是這樣想的,過幾天就是皇後娘娘的壽宴了。我也受到了邀請,隻是——」


    聽到了皇後娘娘的壽宴這幾個字,程苗苗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她不知道事情是不是想自己想的那樣。不過,她還是充滿了期盼。


    看著程苗苗這樣急切的眼神,藍霏琳的心中在偷笑,看來程苗苗的心裏應該也是很期待的吧!不過說起來也是,程苗苗雖然是官家女子,可是卻從來沒有機會進入皇宮,更加不用說是參加什麽宮宴了。而且像程苗苗這樣虛榮的人,自然是更加想要有這樣的機會了。


    「表姐,說句老實話,我的性子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在程苗苗期盼的目光中,藍霏琳繼續說下去,「我不是很喜歡這些場合,再說,那天我還有事,所以不能進宮赴宴了。要是表姐有空的話,可以代替我去嗎?這也算是我對表姐的一點補償。」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可是當真的聽到的時候,程苗苗還是大喜過望的,「真的嗎?霏琳表妹,你真的讓我代替你去參加皇後娘娘的壽宴嗎?」


    「苗苗表姐,瞧你說的。」藍霏琳笑道,「這樣的事情,哪裏可以有假的呢?我看表姐你舉止得體,才華出眾,去參加皇後娘娘的壽宴的話,一定會很得體的。」


    「可是這樣好嗎?」雖然心裏麵早就已經高興的都快要瘋了,可是程苗苗還是要表現一下自己的矜持,「怎麽說,皇後娘娘邀請的是你,我要是去了的話,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啊?」


    「哪裏會有什麽問題啊!」藍霏琳笑著搖了搖頭,「表姐,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其實想表姐你這樣的年紀,正是該出去見人的時候。你在侯府裏麵也住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了,按理來說,祖母也是應該帶你去見一下世麵的,隻是——」


    說到這裏的時候,藍霏琳像是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轉移話題,「不管怎麽說都好,表姐你去一下也是好的。京城裏麵的官家小姐都是很好相處的,相信你一定可以交到一些好朋友的。」


    雖然藍霏琳沒有說下去,可是程苗苗卻已經想到其中的原因了。曾經,外祖母中毒的時候,就是因為服用了她送的補湯,所以那段時間外祖母對很是冷淡,甚至都不願意正麵瞧她一眼,就更加不用說要帶她去參加什麽宮宴了。


    要不是因為外祖母要用到她來對付藍霏琳的時候,怕是根本就不會想起還有她這個外孫女了。


    一想到這些,程苗苗心中對於老夫人的怨恨就越加深了。


    「表姐,苗苗表姐,你在想什麽呢?」藍霏琳一臉好奇開口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沒有,」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神,程苗苗連忙笑著掩飾道,「不過是因為能夠去參加宮宴,心裏麵有點興奮而已。」


    說著,程苗苗一臉感激的看向藍霏琳,「霏琳表妹,你真的是對我太好了,居然給我這樣的機會。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程苗苗說的是真心話,此刻她的心裏對於藍霏琳的怨恨,在就已經消失不見了。要知道,要是可以進宮的話,那就是說她有機會可以接觸到皇室的人了。到時候參加皇後娘娘壽宴的達官貴人,高官子弟這麽多,她隻要可以脫穎而出,讓所有的人都注意到她的話。將來即使不能嫁給軒轅世子,她也絕對可以找到一戶好人家的。到了那個時候,她就再也不用過著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了。


    「表姐,你真的是太客氣了。」藍霏琳揮了揮手,「大家都是姐妹,這是應該的。不過,表姐,到時候,你進宮赴宴的時候,一定要盛裝打扮啊!這是皇後的壽宴,想必每一個去參加的人都會這樣做的,以表示對皇後娘娘的尊重。」


    「這是自然的。」程苗苗笑著應道。


    不過雖然臉上帶著笑,可是她的心裏卻在發愁。她並不是侯府的正經小姐,雖然在侯府裏麵她也是每個月領著月錢的,可是哪一點月錢,要用來給下人打賞,還要置辦一些胭脂水粉,根本就沒有多少剩下的。再加上,這兩年外祖母對她不聞不問的,更加就不會給她什麽好東西了,她手上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資本。


    再有就是她的那些貴重的首飾,幾乎都已經留在了家裏。到時候要進宮的話,衣服首飾方麵的確是一個問題。可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她怕要是被藍霏琳知道的話,會取消讓她進宮參加壽宴的決定。


    雖然程苗苗的嘴上這樣說,可是藍霏琳還是看出了她的窘迫。也是,程苗苗畢竟是寄人籬下的,怎麽可以有太多的餘錢呢!不過,她既然讓程苗苗出席了,那就絕對的不能太樸素,要不然的話,不是太可惜了嗎?


    「苗苗表姐,這皇後娘娘的壽宴不是一般的宴會,剛好,之前的時候,為了要參加這次的宮宴,我特意定做了一件衣服。」藍霏琳溫柔的看向程苗苗,「現在我不去參加了,這一身衣裳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是知道的,我不是很喜歡那種繁複的衣裳,要不是因為要赴宴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定做的。現在也不能浪費了。」


    「我看你和我的身形也差不多,想來應該也是合適的。表姐,要不然的話,你就不要再另外準備了,我就把這一身衣裳送給你吧!這樣你也可是省事一點。」


    這句話正中程苗苗的下懷,她本來還在發愁的,現在她的煩惱馬上就被解決了,不過麵子上她還是推辭了一下,「這樣怎麽行呢?你讓我去參加這一次皇後娘娘的壽宴,我已經很高興了,我怎麽還能收下你的衣裳呢?」


    「表姐,你又何必和我客氣呢?」藍霏琳熱情的開口道,「我都已經說了,這衣裳就是為了這一次的宮宴才準備的,平常的時候,我也不喜歡這樣的衣裳,要是放在那裏的話,也是可惜了。還是讓你穿著去赴宴更加好,這也不必浪費了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程苗苗臉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感激的看向藍霏琳,「霏琳表妹,你對我真的是太好了,不僅讓我去參加這一次的宮宴,就連衣裳都為我準備好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表姐不必這樣。」藍霏琳笑著搖了搖頭,「苗苗表姐,你現在也已經到了快要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自然是要出去見一下人的。這樣的話,你將來才能找到一戶好人家啊!」


    「那就承你貴言了。」程苗苗臉上依舊帶著笑,可是在聽到了藍霏琳的話以後,她的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藍霏琳麵露難色,「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要是不說,到時候表姐你進宮赴宴要是發生什麽事情的話,我的心裏也會過意不去的。」


    「霏琳表妹要是有什麽話,但說無妨。」程苗苗心中一驚,「你也說了,是有關我進宮赴宴的事情,要是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差錯的話,那就不好了。」


    「也對。」藍霏琳看來一眼站在程苗苗身後的小梅,才開口了,「表姐,到時候是皇後娘娘的壽宴,進了宮以後,每一個都是貴人。甚至你看到的那些宮人,他們背後的主子也是我們惹不起的。到時候可絕對不能亂說話,要是到時候得罪了什麽人的話,就沒有人可以保得住你了。」


    程苗苗一聽,就知道藍霏琳是什麽意思了,說的正是小梅剛剛擅自開口抱不平的事情。不過,她還是因此對小梅產生了一絲的隔閡,畢竟丫鬟代表的就是主子的顏麵。要是到時候小梅真的在宮裏麵得罪了什麽人的話,那最後倒黴的還是她這個做主子的。


    想到這一點,程苗苗揚起一抹笑,點了點頭,「表妹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的了、到時候我進宮以後,一定會謹言慎行,絕對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藍霏琳笑著起身,「其實我今天過來,主要就是為了和你說這一件事情的。現在已經好了,我也就不打擾你了。過幾日就要進宮了,表姐你好好準備著吧!」


    程苗苗也沒有挽留,隻是把藍霏琳送到了房門外。


    在藍霏琳離開以後,程苗苗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自從剛剛聽到了藍霏琳的話以後,她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小姐,現在真的是太好了。」看到程苗苗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失落,小梅心裏很高興,「現在看來,二表小姐也不是很差。小姐,到時候你進宮赴宴的話,一定會見到很多達官貴人的。小姐你這樣出色,一定可以找到一戶很好的人家的。」


    「藍霏琳的確是夠好心的,居然會讓我進宮參加皇後娘娘的壽宴,不過她這樣做可不全是為了我,更多的是為了她自己。」程苗苗此刻的心情還是很好的,所以也毫不介意說出自己心中所想,「要是沒有利益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人願意做的。你看藍霏琳又是讓我參加皇後娘娘的壽宴,又是為我準備衣裳的,她怎麽會做虧本的事情呢?」


    「小姐,你是說二表小姐是有目的的?」小梅的心中一驚,臉上的神色也便有點慌張,「枉費奴婢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呢!沒想到她居然是想要害小姐你的。小姐,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為什麽還要答應她啊?」


    「你在說什麽呢?」程苗苗白了她一眼,「我什麽時候說藍霏琳想要害我啊?」


    「可是小姐,你剛剛不是說——」


    「你的腦子裏麵究竟在想些什麽啊?」程苗苗沒好氣的開口道,「我隻是說她是有目的的,可是從來就沒有說過她想要害我。你剛剛沒有聽到嗎?她讓我去參加宮宴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可以找到一戶好人家,然後就不會老是盯著她的未婚夫了。」


    「什麽?原來隻是這樣啊!」聽到了程苗苗的解釋以後,小梅的心裏鬆了一口氣,「奴婢還以為二表小姐有想要耍什麽陰謀詭計呢!」


    「哼,這樣一個好機會,我怎麽會放過呢?」程苗苗得意的開口道,「我到時候,就要讓所有的人都記住我程苗苗。隻要讓所有的人都記住我,以後,我才能夠找到好人家,擺脫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


    此時的程苗苗心裏滿是得意,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在這一次皇後的壽宴裏麵,她的確是讓所有的人都記住了她。隻是是以什麽樣的方式記住,就不好說了。


    「小姐,你一定可以的。」小梅的興致也很高,「小姐你冰雪聰明,才華出眾,比起京城裏麵的那些大家閨秀不知道要好上多上,到時候大家一定都會被你吸引住的。」


    程苗苗嘴上雖然沒說什麽,可是心裏卻是很得意的。


    「對了,小梅,到時候,你不需要跟著我一起進宮。」程苗苗突然開口道,「你留在府裏就好。」


    「為什麽啊?」小梅很驚訝,「小姐,奴婢要跟在你的身邊伺候你啊!」


    「不用了。」程苗苗溫和一笑,「你也知道,那裏是皇宮,不是什麽別的地方。霏琳表妹讓我代替她去赴宴,我已經很感激了。我怎麽好意思還帶著丫鬟進宮呢!再說,在宮裏麵多的是宮女,我是不會受到怠慢的。」


    聽到了程苗苗的話,小梅也沒有反駁,「那好吧!不過,小姐,到時候,你一個人要萬事小心啊!」


    「嗯!」程苗苗點了點頭。


    夕露院——


    一迴到自己的房間裏麵,藍霏琳就吩咐道,「丁叮,你現在就把我櫃子最上麵一層的一個用藍布包住的包袱,然後讓一個小丫鬟把東西送到程苗苗那裏去。」


    丁叮很快就拿到了藍霏琳所說的包袱,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套富麗堂皇的衣裳,上麵還擺放著一個木盒子,打開木盒子一看,裏麵是一套名貴的首飾,可以看的出來,是和衣裳配套的。


    「小姐,你真的要把這些東西都送給程苗苗嗎?」丁叮用疑問的眼神看向藍霏琳,「你都已經讓程苗苗去參加這次皇後的壽宴了,還要為她備好一切啊?」


    「那是自然的了。」藍霏琳笑著開口道,「我既然讓她去參加了,自然不能讓她這樣寒摻了。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怎麽可以吸引到那個人呢?你不覺得這一身衣服,再配上那些首飾的話,看起來就是一個京城裏麵的貴族小姐嗎?」


    「小姐,你還真的是捨得啊?」丁叮笑著開口調侃道,「這可是很貴的啊?你就這樣送給程苗苗了?」


    丁叮很清楚自家小姐的性子,所以才會這樣開口調侃的。


    「我是捨不得啊!」藍霏琳聳了聳肩,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的心疼,「可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所以隻能這樣了。再說,你也是看得出來的,這一身衣裳和那些首飾根本就不符合我的風格啊!就算真的是留在這裏的話,也不會有什麽機會用得上的了。」


    聽到了藍霏琳的話,丁叮笑了笑,就拿起那些東西出門,找了一個小丫鬟,然後讓她把東西送到盈水閣那邊去。之後,才又迴到了房間。


    「小姐,看來這次程苗苗真的會栽了。」丁叮的笑容中摻雜著一絲的不屑,「不過,這也是她活該,要不是她愛慕虛榮的話,也不會這樣的。」


    「程苗苗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啊!」藍霏琳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以後,才笑著開口道,「她情願留在定遠侯府寄人籬下,也不願意迴到自己的家裏麵。除了是因為藍盈盈的事情以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她不甘平凡。要是迴到家裏的話,她大概就沒有機會嫁給那些達官貴人了。而還有一點,就是她看中了軒轅煜皓,所以才想留在侯府裏麵的。」


    「她才不是真心喜歡世子的呢!」丁叮的臉上滿是輕蔑,「要是她真的是真心喜歡世子的話,今天小姐你說要讓她參加宮宴的時候,她就不會這麽高興了。」


    「她的確是喜歡軒轅煜皓,不過這也不妨礙她找一戶好人家的想法。」藍霏琳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她覺得自己要是不能嫁給軒轅煜皓的話,那也要嫁一戶好人家,以保將來的榮華富貴。」


    「不過就是一個輕浮的女子而已。」丁叮不屑一顧的開口道,「她要是真的喜歡世子的話,就根本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的。」


    「好了,你也不要生氣了,為了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藍霏琳好笑的搖了搖頭,「還有,要是程苗苗沒有這樣的想法的話,她也不會這麽簡單就跳入圈套裏麵了。」


    說著,藍霏琳單手托腮,「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打算理會程苗苗的。她受到了祖母的冷落,在侯府裏麵的日子並不好過。要是一直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管她的。隻是沒想到,她會自然成為祖母牽製我的棋子。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沒辦法這麽簡單就放過她了。」


    「小姐,其實這樣也好,」丁叮冷笑著開口道,「程苗苗不是想要嫁入皇侯之家嗎?這其實也算是皇侯之家啊!不過,是好是壞,她嫁進去就知道了。」


    「嗬嗬,到時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藍霏琳無所謂的開口道,「不過,她是個很有心計的人,到時候,怕是會很熱鬧了。」


    「不過,小姐,你幹嘛不讓這個小梅跟著去呢?」丁叮開口詢問道,「你是擔心她會破壞你的計劃嗎?」


    「其實也說不上是擔心,不過就是為了謹慎起見而已。」藍霏琳笑著開口解釋道,「程苗苗是第一次進宮,本來就緊張,身邊還沒有一個可信之人,這樣的話更加又有利於計劃進行。這個小梅,雖然不聰明,可是她對程苗苗卻很忠心,要是她在的話,說不定會發生什麽變故。」


    「小姐,那個丫鬟實在是太大膽了。」說起小梅,丁叮就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她剛剛的時候,對你這樣不敬。你怎麽就一定都不生氣呢?」


    「我有什麽好生氣的,不過就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而已,我是不會和她計較的。」藍霏琳笑著,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而且,這個小梅,雖然是個忠心的,可是卻也是個愚笨的。我看得出來,程苗苗對她也是有不滿的,不過她現在身邊沒有了可用之人所以才會容忍而已。」


    「這樣看來的話,這個小梅的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藍霏琳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 尊貴庶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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