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特付了錢。玩家們也各自付了錢。


    守門人:“很好。記得先把武器留下來。放在我的箱子裏很安全的。”


    羅傑特:“好吧,別搞丟了。”玩家不存在這個問題,隻要把武器收進係統包裹就行了。


    守門人:“別擔心。你見完乞丐王之後它們還會在這兒等你。”


    所謂腐林其實是城外的貧民窟。隻是用一道門把裏外隔開了。羅傑特和玩家直接找到乞丐王。巧了,乞丐王正在跟莉莉說話。


    乞丐王:“現在情況怎麽樣?”


    莉莉:“還不錯。越來越多來我們的秘密診所看病。”


    乞丐王:“曼基的走狗沒把他們嚇走?”


    莉莉:“不治之症更可怕。”


    乞丐王:“這樣的話,我的傭金要多抽點。”


    莉莉:“你已經分走八成的收入了。”


    乞丐王:“是沒錯。但你別忘了你們的藏身之處可是我在罩的。女術士,今天該來攤牌了。我和我的手下就算沒有你或任何法師幫忙,一樣能活得好好的。但你們呢?沒有我們,你們就等著被神殿守衛抓走。”


    羅傑特悄悄走了過去,他們終於注意到了羅傑特和玩家們。


    乞丐王:“你們是誰?”


    莉莉驚訝地看著羅傑特:“羅傑特?”


    羅傑特溫柔地看著莉莉:“嗨,莉莉。”


    乞丐王:“看來你們兩個認識。看來你們關係很好嘛。狩魔獵人,我剛剛還在困惑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羅傑特:“你的攤子早跟你報告了我在找腐林的事?”


    乞丐王:“如果我消息不靈通,早就沉在河裏喂魚了。還有拜托別再說什麽腐林了,不覺得那爛名字一點也配不上我們這溫馨小窩嗎?”


    羅傑特:“神殿守衛默許你的小事業?”


    乞丐王:“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羅傑特:“哦?但曼基看起來不像會收賄賂的人。”


    乞丐王:“天下沒有賄賂不了的人。但你說的也沒錯,想買通曼基恐怕不容易。還好他的手下官兵都很好搞定。他們偶爾還是會生病,或是想找找樂子之類的。狩魔獵人,聽著,我有個長遠的偉大計劃...我要花些時間把這座城從頭到腳整頓一遍。”


    羅傑特:“你應該考慮當個市議員。”


    乞丐王:“市議會隻是個傀儡,一直都受永恆之火教會的教主操控。直到最近才改由拉多維德跟他的女巫獵人主導。但我對那些權力的角力沒興趣。”


    羅傑特:“你真有遠見。”


    乞丐王:“總有一天挪威格瑞將成為名副其實的自由之城。但要自由,就得先除去迷信。那些家夥淨說些神聖永恆之火什麽的屁話,根本是在唬小孩。”


    羅傑特:“我看不像,跑到火刑現場歡唿的幾乎都是大人。”


    乞丐王:“隨便一群野蠻人都會對著烤肉歡唿。但總有一天他們會發覺永恆之火隻是條綁在他們脖子上的皮帶而已。他們把我們這裏叫做腐林,我看挪威格瑞其他地方才真的爛光了。隻有這個地方還保有最後的一些正常、健全跟理性。看到你找到我們城裏來,我其實很高興。羅傑特,這座城有一天會變成我們的,我敢保證。”


    羅傑特:“你們?”


    乞丐王:“沒錯。我,和我的朋友們。但那是之後的事了。現在的話,我就讓你們兩個獨處一會吧。看得出來...你們很需要。”


    莉莉:“羅傑特,我有很多事需要到城裏辦。”


    羅傑特:“我樂意同行。”


    於是,莉莉和羅傑特手挽手逛街,一群玩家向小弟一樣跟在後麵。


    羅傑特:“你們之間是怎麽合作的?他在利用你?”


    莉莉:“他是在幫我保住小命。”


    羅傑特:“半年前如果有人跟我說莉莉.梅裏歌德會幫挪威格瑞的罪犯做事,我絕對不會相信。”


    莉莉:“半年前莉莉跟她摯愛的人分手了,並得開始尋找新的生活方式。當然了,結果跟我預期的不太一樣。走吧,我讓你看看我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


    一群人來到腐林入口的地方。那名守衛又出來了:“女術士夫人,你的風采依舊。你們要出去嗎?真可惜我們要分開了。”


    莉莉:“別擔心,我很快就迴來了。聽到你的話讓我很開心,但我的朋友要拿迴他的武器。”


    守衛:“沒問題,在我這兒。我答應過會乖乖還給你,拿去吧。小姐,在外麵您要注意安全...挪威格瑞跟以前不一樣了,對你來說很危險。”


    大家出了大門來到了外麵的城市。


    莉莉:“你來這裏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羅傑特:“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在找人。一個我視如己出的年輕女人。”


    莉莉恍然大悟:“她?在這裏?!不可能!”


    羅傑特:“她曾經到過這裏,有人親眼見過,也有證據。我本來覺得你也許會知道些什麽。你已經在這裏待了一陣子了。我需要你的幫助,看能不能找到任何線索。”


    莉莉:“我當然會盡力幫忙。還有誰會知道更多消息呢?”


    莉莉領著大家來到一家商店,找到了店主:“克魯,你好。拿到我需要的魔法焚香原料了嗎?”


    克魯:“有,但在途中...遇到了一些麻煩。我扛著一大袋要給你的好東西沿著河道走,結果一抬頭竟看到對麵走過來三個神殿守衛...”


    莉莉:“說重點,克魯。今天沒時間聽你講那些又臭又長的故事。”


    克魯:“聽我說。我扛著一大袋魔法物品,然後他們就這樣朝我走過來。我不是膽小鬼,但當時我背脊都涼了,真的。所以我沒辦反隻好把袋子扔進河裏了!他們問我幹嘛那麽做,我還跟他們說袋子裏有隻死貓。他們竟然還信了。”


    莉莉:“我需要那些東西,我有委托在身。”


    克魯:“它應該還在河底。幸好它夠重沉得下去,你們去找找應該找得到。”


    莉莉:“你以為我會付錢給你,然後自己跳進冷死人的臭運河裏去撈我的東西?”


    羅傑特:“我去找。東西扔哪了?”


    克魯:“在吊鉤架附近,從港外數來第二座橋。等等...聽到沒?他們來抓我們了。”


    有兩名神殿守衛走到了商店窗戶外麵。透過雕花的窗戶可以聽到他們說話。


    守衛甲:“...直到我開始戳他腳跟時,那白癡才終於崩潰。每個人都有弱點。之前拷問一個法師,他根本不怕痛。拔了他的指甲、打碎他的蛋蛋,統統都沒用。後來才發現他怕癢地要命。我就放了隻甲蟲在他肚子上用杯子蓋著。他差點瘋了...”


    看來他們並不是來抓人的。


    克魯:“這次算我們走運,但...你們還是從下水道走吧。暗門在地板底下。”


    莉莉:“克魯,你自己也要小心。”


    莉莉、羅傑特和玩家們從暗門到了下水道。


    羅傑特:“自由之城挪威格瑞。這名字曾經是很有意義的。”


    莉莉:“當年很多法師在羅姆捏大屠殺後都逃到這裏來。本以為這邊不會受到拉多維德的荼毒,誰知道這裏更危險。挪威格瑞算是富裕的城市,而要打勝仗你需要三樣東西,錢、錢、更多錢。所以他們要除掉所有法師,沒收他們所有的財產。接下來就換非人種族遭殃了。雖然精靈幾乎都住在貧民窟,但矮人基本上控製了整座城的經濟活動。”


    羅傑特:“挪威格瑞號稱會維持中立,但我總覺得似乎沒人會再相信這話了。”


    從下水道出來,沿著河道前進,大家來到了橋下。


    莉莉:“按照克魯的說法,那包東西應該就沉在這附近的河底。除非那可憐蟲搞錯了。他被曼基拷問過後記性就不大好,好像還有點受迫害後遺症。”


    羅傑特:“水流可能把包裹往海口衝了,我往港口那邊遊去看看。要一起來嗎?”


    莉莉:“改天吧。”


    羅傑特:“你可是會後悔的。這裏的水充滿味道刺鼻的油汙,我猜對皮膚一定很好。”


    莉莉:“嗬嗬。”


    羅傑特:“好吧,我留在上麵陪你,讓我的弟兄們下去找吧。”


    於是,玩家們捏著鼻子潛水找東西去了。唐屠也下水了。開啟鷹眼後一眼就看到了莉莉的包裹。


    唐屠抱著包裹上岸交給羅傑特,羅傑特又轉交給莉莉。


    莉莉:“我的包裹...希望裏麵的東西沒濕。你真貼心。”


    羅傑特:“你的表情看上去心情不錯。”


    莉莉:“你又知道我心情不錯的表情了?”


    羅傑特:“拜托,半年又沒有那麽久,而我也沒有癡呆。”


    莉莉:“但你確實曾經失憶過。”


    羅傑特:“我的記憶已經完全恢複了。”


    莉莉:“很好。這樣別人才不會借機占你便宜。”


    羅傑特:“有人借機占過我的便宜?”


    莉莉:“我就有。”


    羅傑特:“我從來沒這麽說...”


    莉莉:“我們得快點走了。”


    莉莉帶著大家找了一個男人。


    男人:“你好,女術士莉莉,沒想到你會帶幫手來。”


    莉莉:“你好,布蘭登。他是我的朋友。”


    羅傑特:“你告訴這個人你是女術士?”


    布蘭登:“當然,她在找工作,而那就是她的專業。”


    羅傑特:“是這樣嗎,莉莉?”


    莉莉:“我知道有風險,但這裏競爭實在太激烈。我如果說我隻是個捕鼠人,根本沒人會雇傭我。”


    布蘭登:“而且重點是,沒人會相信這樣的美人知道如何抓老鼠。好了,時間寶貴,開始吧。”


    羅傑特:“莉莉,你跟布蘭登講好價了嗎?”


    莉莉:“我們協議價格是一整包金幣。”


    布蘭登:“布蘭登糧行可是正派經營。我們擁有全挪威格瑞最大的穀倉。”


    羅傑特:“我不喜歡事成之前就油嘴滑舌的商人。”


    布蘭登:“我才沒有油嘴滑舌,我說得都是事實。”


    羅傑特:“我要你先付金幣。”


    布蘭登:“恕難從命。”


    羅傑特:“那你就自己抓老鼠吧。”


    布蘭登:“這下我知道為什麽她要帶你來了。好吧,一整包挪威格瑞克朗,以證明我的誠意。”


    莉莉:“穀倉附近所有看起來像老鼠洞的地方都要放水晶。一半交給我,一半交給你。要找老鼠活動的證據。”


    羅傑特:“呃...我知道獅鷲獸活動的證據,老鼠嘛...”


    莉莉:“羅傑特,我跟你一樣不想待在這裏。我寧願在皇家議會裏開會,但是我的國王被殺了。找找看有沒有裂縫,還有老鼠的大便...”


    羅傑特:“好吧,還是我的弟兄們上吧。”


    於是,玩家們開始在穀倉裏到處找老鼠洞。其實很好找,因為這裏的老鼠明顯比正常的要大許多,而且洞也大很多。


    大家找到老鼠洞後,把水晶和焚香放在洞口。莉莉通過焚香在洞口下詛咒,這樣老鼠就會離開。


    在玩家們忙碌的時候,羅傑特和莉莉在一旁站著聊天。


    羅傑特:“我不喜歡那家夥。”


    莉莉:“你說布蘭登?我也不喜歡,他太肥了。”


    羅傑特:“我有同感。但你有沒有發現他都沒討價還價?”


    莉莉:“可能他真的很想把老鼠趕走吧。”


    羅傑特:“莉莉,他是個商人。商人就是靠討價還價來賺錢的。”


    莉莉:“如果我要管那麽多,早就餓死在這裏了。好了,你的弟兄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準備欣賞魔法的煙火吧。等我點燃那些焚香,我們還可以稍微聊一會。嗯...現在隻要等這些老鼠統統跑掉就可以了。”


    羅傑特:“你這方法很有趣。我除老鼠總是失敗。有一次我想要炫耀一下狩魔獵人的感官能力,所以在一片漆黑中用叉子射中一隻...那次扔的非常漂亮,隻可惜沒半個人看到,畢竟一片漆黑,又有誰能看得見...”


    莉莉:“哈哈哈。你覺得這樣的生活怎麽樣?我適合當抓老鼠的嗎?跟擔任泰莫亞國王的顧問比起來,真是非常落魄對吧?”


    羅傑特:“我看到你平安就很高興了,還有...”


    莉莉:“我們還是朋友?”


    羅傑特:“我是有點擔心再碰到你會怎樣,怕會有什麽不愉快...”


    莉莉:“該說的話半年前都說完了,我不想再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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