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陸茹的葬禮黎牧風沒有出席,他也不敢出席,不敢麵對。

    塵封迴首,任由生命中無能為力,那些青蔥韶華,就這樣隨著歲月的腳步,越走越遠,蒼老的是歲月,永不蒼老的是見你的那些銘刻的畫麵,一段迴憶在迴憶裏擱淺,一段感情卻需要一生來銘記。

    黎牧風一直以為,雖然他不愛陸茹,但是真的很疼她。

    陸茹很愛他,愛到了骨子裏,他以為他們之間是不會存在分離,可是直到等到一切的一切都開始拉帷幕,他才發現,原來世上真的沒有永恆,而他對她的感情,說不在乎她是假的。

    當時的厭倦,在歲月的衝刷已經漸漸的不知不覺中成了眷戀,而這個世界上最難忘的時刻永遠是,當時。

    他對莫婉嘉太過偏執,以至於忘了去品嚐自己的幸福。

    八年前因為莫婉嘉找來的事情他曾經和陸茹吵過一次,陸茹指著他說他殘忍,那一刻,他不承認,也不否認,甚至根本不屑於她說什麽。

    那是他和陸茹之間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後一次吵架,唯一的一次吵架。

    “小茹……你說我殘忍,可是你知不知道,其實最殘忍的人是你!”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憋得發瘋,眼眶中再也承載不了眼淚的重量,那是他第一次哭的那麽慘。

    有時候,人們之所以哭泣,並不是因為軟弱,而是因為他們隱忍了太久。

    他恨,他恨陸茹,為什麽不再給他一次機會,哪怕是一次也好!

    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經不起再一次。

    她發現他對不起他,她做什麽都可以,打他,罵他,他都毫無怨言,因為他知道是自己對不起她,可是為什麽,等待他的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就算是她不讓他再和莫婉嘉再在一起他想他也會答應,可是她沒有那樣做。

    也許是他太過自負,數十年來把陸茹的默默付出當成了一種習慣,也許是潛意識裏認為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可是時至今日,他才知道,他太自負了。

    迴過頭來,想想自己對莫婉嘉的感情,他喜歡她,他不否認,年少時純真的愛戀,總是那麽令人不舍。

    他從對莫婉嘉的幼稚到成熟,然後再慢慢老去,最後消失不見,留在心頭的,隻有那個叫陸茹的女人。

    他與莫婉嘉之間的糾葛,也許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他一直沒

    有得到莫婉嘉所以才會那麽渴望和她在一起,其實那份自以為是的感情早已變了質,已經逐漸由年少時的喜愛轉變成淡淡的喜歡,揮不去的隻是曾經的不甘心。

    他沉浸在自以為是的愛情裏,陸茹從來沒有阻攔過他。他現在才明白,他和莫婉嘉在一起隻是為了刺激陸茹,因為她的放縱令他愈加囂張,其實他那樣做隻是為了她能夠阻攔他。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在乎他的,可是他太不了解那個心淡如水的女子了,有一種人的性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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